高君問的沒錯,孤單寂寞確實會變成壓力在心中累積。
看到別的女孩子在一起玩,張嬌當然也會羨慕,也會期待,但卻只能壓抑自己。
“長大后我就當了警察,徹底擺脫了女人的隊伍,每天和男人一起摸爬滾打,后來成了教官,天天虐那些菜鳥,下了班和他們一起喝酒吹牛叉,也就不覺得寂寞了。”張嬌如實說道。
“你是徹底把自己男性化了,來化解心中壓抑的情緒。”高君說道:“那她們同樣面對這樣的問題,你覺得她們會如何發泄呢?”
“發泄?”張嬌意識到了他話中的關鍵,立刻問道:“你是說,她們沒有被綁架,而且趁著這次機會,去發泄心中壓抑的情緒了?”
“對呀,這是她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離群。”高君說道:“遠離家鄉,遠離了熟悉自己的人,又離開了學校,沒有了老師和同學,這會讓她們從心理上有一種解脫感。
這樣有生理缺陷的人是自卑且敏感的,平時只要有人多看她們一眼,都會覺得對方發現了自己的秘密,也可能心里正在嘲笑自己。
所以當他們拜托了群居生活后,會覺得非常的放松,在找一個沒有人認識她們,沒有人歧視她們的地方,進行的和那里的人玩一場,鬧一場,發泄心中的孤單情緒,如果是我,我一定會這么做。”
“這么說,她們是故意不讓人找到,去一個特殊的地方玩了,有這樣的地方嗎?”張嬌不解的問。
“要飯的會嫌棄好心人給的是零錢嗎,小姐會嫌棄客人長得丑嗎?”高君連續反問道。
“你什么意思?你覺得她們去會所找少爺了?”張嬌吃驚的說。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高君輕松的說:“十八歲的女孩,習慣了沒有朋友的生活,也不會再羨慕別的女生虛情假意,勾心斗角的友情了。
但是戀情確實她們所羨慕且迫切需要的,她們需要的是男人,即便花錢買一個男人來討好自己,她們也會高興,最起碼這個男人不會也不敢嫌棄她們的生理缺陷,反而會百般呵護與愛憐,借此來彌補她們內心的孤獨感與渴望。”
“這……”張嬌有些不敢置信,即便有點道理:“就算有人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會五個人一起吧?”
高君瞇起了眼睛,語氣有些沉重的說:“也許是有人早就注意到了她們,故意在這個時候給她們介紹一個好去處呢?”
“她們是受到了別有用心之人的引誘?”張嬌吃驚道。
“火車站門口很多旅客其實都不想去嫖記的,但架不住總有那些徐娘半老的大嬸追著你說,兄弟玩玩吧,有學生妹,有白領麗人,干凈,安全,活兒……”
“行了,行了!”張嬌連連擺手叫停:“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我現在就找人去調查有少爺和牛郎的夜店或者會所。”
張嬌拿著手機走了出去,而高君卻沒有絲毫找到線索的喜悅,反而更擔心了。
如果真是這樣自然最好,最起碼這五個女生不會受到傷害,但如果這些敵人故意為之,借助他們的失蹤托住自己赴京的腳步,那可就危險了,最起碼她們會被囚禁。
但現在也只能等,等張嬌的調查結果。
對于警察來說,調查這樣有異性服務的場所,實在是輕松愉快,以為他們都知道,就像張嬌,雖然上任沒幾天,已經有多名轄區內的夜店老板請她吃過飯了。
從兩千年前管仲創立青樓開始,這些東西就沒有斷絕過,按照現在的話來說,這是市場需求,有買有賣,不管朝廷怎么說,它始終都是存在的。
沒有誰比派出所更了解這些場所了,所以調查的速度非常快,結果卻讓人沮喪,這些場所并沒有發現這五個女生的身影。
“會不會是你猜錯了。”張嬌絕不懷疑警方的辦事能力,只能質疑高君的猜測。
“地下,那些沒有向你們報備或者打過招呼的地下黑場子。”高君想了想說道:“就像黑賭場,黑拳賽,更加血腥暴力,糜爛放縱,警方決不允許的場所。她們既然想要發泄和放縱,既然有人偷偷摸摸的招攬客人,那一定會見不得光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張嬌搖頭道,她當然知道有這樣的場所存在,卻不知道具體在哪,否則早就帶人去取締了。
“找線人。”高君建議道:“你不知道,那些常年在江湖上混的人一定知道。”
這時候就能體現出基層警察的好處了,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打交道,而且任何人都有可能用得上。
正好張嬌手里還真有這樣的人,江湖上的萬金油,包打聽,大爛仔:“喂,二愣子,我是你嬌姨,給我找個地方,老娘想要打人,對,能鞭抽滴蠟那種,老娘是去玩,不是去取締的,少他媽廢話,趕緊給我找……
你他娘的什么時候敢跟我裝傻充愣了,是不是最近又找到給你供貨的人了?這還差不多,快點的,找到通知我。”
不用張嬌說,高君也能聽出這個線人是個大爛仔,而且還是個癮君子,警方用毒品養的線人,面對張嬌還敢猶豫,等于自斷口糧的,沒準真找到新的口糧了,沒準是二青發展的。
有了江湖勢力的介入,事情應該會順利很多,高君也放松下來,看著張嬌剛才霸氣側漏的樣子,笑呵呵的說:“鞭抽滴蠟我是陪不了你,不如咱試試別的?”
開玩笑,張嬌,天生神力,讓她用鞭子抽,皮開肉綻那都是輕的。
張嬌看了看他,笑道:“剛才的分析實在太緊張,太壓抑了,換換腦子,放松一下也行,也要咱還繼續分析懸案吧?”
“這叫什么換思路啊,這是逼死人的節奏啊。”高君當即搖頭道:“要不咱倆石頭剪刀布,輸了脫衣服的。”
“沒意思。”張嬌不屑道。
“從里往外脫的。”高君擠眉弄眼的說。
從里往外脫,這太講究技巧了,張嬌瞥了他一眼,道:“你先把四角褲給我拽出來看看?”
“拽就拽。”高君毫不猶豫,立刻起身動手。
這倆怪胎,思維轉變之快根本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這也取決于他們常年從事的高危職業和燒腦的工作,平時都不是隨便的人,隨便起來不是人。
兩人就這樣一邊等消息,一邊玩了起來,不知不覺天色已晚,高君全身上下就剩下一件長款風衣了,里面清潔溜溜,拽著衣襟,看起來就像街頭的那種暴露狂。
張嬌也沒比他好到哪去,看起來衣裳完整,其實里面是真空的,小焦點都凸顯在外。
就在高君忽悠她說,只穿外套不穿內衣,容易感染婦科疾病,他要動手幫忙脫掉的時候,電話總算打來了。
大爛仔回饋的消息,這樣專供女人肆無忌憚玩樂的黑場子還真有,只是非常隱秘,沒有人知道在哪,而且執行的是嚴格的會員制度,全市會員不超過一百人,都是有名有望的貴婦,相好加入,必須要有自身老會員介紹,否則,就算一般會員帶人去,都會被拒絕。
“少廢話,地方到底在哪?”張嬌催促道。
“我真的不知道,這還是以訛傳訛聽來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都不確定,嬌姨您就別為難我了,要不然您問問霞姐,這言傳聽說是她傳出來的。”
“你好自為之吧。”張嬌警告一聲就掛斷了電話,至于那個所謂的霞姐,她聽說過但是不認識,說不上話,更何況自己是警察,對方是江湖人斷然不會和自己說實話的。
既然有這樣的地方,高君也就不著急了,警方真要發動起來,絕不可能找不到,張嬌不知道,但主管掃黃打非的主任,刑警隊長,局長副局長絕對會有人知道的。如果讓張嬌的父親去詢問,輕輕松松就能打聽出來。
不過高君暫時不準備這么做,領導需要臉面,沒必要揭穿人家。
既然大爛仔提到了霞姐,聽名字就是江湖大姐一類的人物,巧了,這樣的人高君也認識。
“走,穿好衣服,我請你喝酒去。”高君招呼著張嬌道。
兩人重新穿戴整齊后出門,聯系上了久違的郝爽,電話剛一接通就聽爽姐罵道:“你這家伙居然還知道聯系我呀,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哪能啊,咱倆這關系,就算死了我也會托夢給你的。”高君笑著說道:“我這不是怕影響你們兩口子度蜜月嘛。”
“度你個大頭鬼,快說,找老娘什么事兒?”郝爽沒好氣的罵,但語氣中透著高興。
“你們兩口子在哪呢,出來吃一頓,聯絡聯絡感情。”高君說道。
“我們在家呢,正好今天沒事兒,那我定地方,一會給你發信息,哦,對了,你自己來嗎?”爽姐特意問了一句。
“怎么會呢,哥哥我也有人陪。”高君看著神色古怪的張嬌說道。
“花錢雇的吧?”郝爽這嘴從來不饒人。
張嬌就在旁邊貼著耳朵聽著呢,一聽這話,頓時對高君滿臉鄙夷,就像韓老師,童玲她們一樣,不知道是她們太自信,還是自己太挫,好像她們都覺得,除了自己能看上你高君之外,別的女人瞎了眼也不會找你。
這感覺是怎么來的呢?不過這樣更好,希望她們繼續保持和發言這種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