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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 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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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大夫想了想,決定還是不留在這里礙眼了:“老夫去給王妃煎保胎的藥去!”老大夫,您的借口還能找得更假一些嘛?藥鋪里那么多伙計,煎藥還用得著您這位年過六旬的坐診大夫?

  “還疼嗎?”朱俊陽見閑雜人等都識趣地離開了,趕忙坐在媳婦的病床邊,拉住媳婦的小手,柔聲細語地問道。

  “疼!肋骨疼,胸口疼!最疼的還是心!!心疼我的寶寶,才這么一點點大,就被它爹厭棄!”余小草想把手扯出來。可男人握著她手的力度看似輕柔,卻怎么都甩不脫,氣得她嘟起了嘴,像只氣鼓鼓的小青蛙。

  朱俊陽忙把右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處,好像怕驚擾到孩子似的,輕聲解釋道:“父王沒有厭棄你!相反,父王聽到有你的消息時,第一感覺就是驚喜。可是,擔心你母妃的身子不允許,才忍痛說出讓你母妃傷心的話。如果你母妃沒有受傷,父王是很期待你的來臨的。因為,你身上流淌著父王和母妃共同的血液……”

  “哼!我家寶寶,才不會那么容易被你的花言巧語所蒙蔽呢!”男人溫熱的大手,覆在她的腹部,暖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小草感覺到本來小腹部傳來的不適,漸漸消失了。

  朱俊陽察覺到小媳婦情緒的軟化,忙再接再厲:“怎么是花言巧語?看看爺這張無比真誠的臉!快別再說什么小三扶正,什么私生子的話了。那些庸脂俗粉,爺眼睛又不瞎,怎么可能入得爺的眼?爺只會讓你孕育爺的血脈……”

  “信你才怪!男人的嘴,在哄女孩子的時候,都跟抹了蜜似的。”余小草施恩似的,給了他一個眼神。

  “你怎么知道爺的嘴抹沒抹蜜?要不,你嘗嘗?”朱俊陽打蛇上棍,一副無賴相。

  “滾蛋!精蟲上腦的家伙!想什么呢,我這受著傷,還懷著寶寶……”余小草有點招架不住。這男人,要是“色”起來,簡直比小黃文的男主還要那啥。

  朱俊陽悶笑一聲,低頭在小媳婦的唇角印了一個輕吻,道:“不過想親一下你而已,跟肋骨的傷,和腹中的寶寶,有什么相干?王妃娘娘,你是不是想多了?”

  “滾!”小丫頭惱羞成怒,扭過頭去,繼續拿后腦勺對著他。

  “不過,你剛剛說的小三,應該指的是外室吧?為什么叫小三呢?”朱俊陽是家中的三兒子,小時候被母妃叫過無數次“小三兒”,想到這兒,他心中就膈應得慌:小丫頭不會是故意的吧?

  “就是婚姻中的第三者的意思。”婚姻本來是屬于兩個人的,介入他們之間的,當然就成了破壞夫妻間和諧美滿的第三者了。“小三兒”是帶著輕蔑和鄙視的稱呼。

  朱俊陽點了點頭:“放心吧!咱們之家,永遠不可能出現第三者。爺也不會允許她人來破壞咱們夫妻間的情意的!”

  “男人哪,嘴上說的好聽,心里啊,有幾個不想著坐享齊人之福的?光嘴上說不行,還要看你的行動!我不信,你被封旭王之后,就沒人往你府里塞人,或者送美婢啥的?”余小草斜斜地看了自家男人一眼。有錢、有權,顏值又高,這樣的高富帥,最不安全了!

  “有啊!”朱俊陽見小丫頭瞪圓了眼睛,忙緊接著道,“不過那個企圖用陰謀詭計破壞咱倆感情的家伙,被爺狠狠地揍了一頓!并且揚言誰要是再敢往爺這兒送人,爺就打斷誰的腿。打那以后,爺面前就清凈了。你看,你嫁過來這么長時間,可曾看到有丫鬟奴婢往爺身邊湊的?你嫁過來之前,爺的身邊都是內侍伺候的,不信你回去問劉總管。”

  “哼!少糊弄我,院子里的鶯鶯燕燕,你當我瞎,看不到啊!”余小草冷哼一聲,覺得這家伙不老實。

  “鶯鶯燕燕?在哪兒?”朱俊陽一愣,難道有別有用心之人,想要破壞他和王妃的感情,做了手腳?繼而,他很快明白了,“你說的是鶯兒和燕兒這兩個奴婢?”

  見小草輕輕地點頭,他忙喊冤:“冤枉啊!這兩個丫頭是專門調過來給你使喚的。她們的身份跟春華秋實一樣,是為了保護你爺特地挑回來的。你什么時候見過她們往爺身邊湊過?”

  好像真沒有。不說她男人在的時候了,就是在她面前,那兩個丫頭也很少往她身前湊。她就說呢,這倆丫鬟瞧著不像是會伺候人的,感情是這位爺給她找的貼身女侍衛啊。

  “呃……我累了,想睡一會兒。”余小草心中微微一窘,干脆賴皮地閉著眼睛裝睡。

  朱俊陽也不拆穿她,摸摸她蒼白沒有血色的小臉,柔聲道:“睡吧,爺在旁邊守著你。”

  被前朝余孽囚禁的日子,為了煉制延壽丹,再加上當時的處境,小草一天都未曾休息好。小補天石的仙丹,雖然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可畢竟身子虧空得厲害。手心傳來的陣陣溫熱,身旁的熟悉味道,讓她倍感心安,本來借裝睡逃避窘迫的小草,很快真的睡著了。

  朱俊陽心疼地看著小媳婦眼底的青黑,蒼白的小臉,淡得幾乎透明的唇色,想要殺了袁公公的心都有了。不過,殺了他太便宜他了。讓他無止境地“享受”疼痛和恐懼,連死都成了一種奢望,才能一解他心頭之恨。

  不過,余小草沒睡多久,就被輕輕喚醒。保胎藥煎好了,如果不及時服下,涼了會影響藥性的。朱俊陽雖然不舍得打擾她,可他知道她是多么重視腹中的胎兒,才喚醒她伺候她服下保胎藥。

  侯曉亮跟著馬車過來了。孫大夫再次給小草診了脈,胎相穩定了,除了氣血虧得厲害,王爺所說的內傷的癥狀一點征兆都沒有。醫館的條件有限,王妃的身體又允許,還是回別院養著為好。

  于是乎,余小草開始了“養豬”般的生涯。每天,補氣血的湯湯水水喝著,各種珍貴的補品吃著,保胎的藥足足喝了七天。不放心媳婦的身體,朱俊陽還特地讓侯曉亮快馬加鞭回京城,從藥膳坊帶個藥膳師過來,給小草專門燉藥膳補身體。

  結果,楊柳聽說主子懷孕了,還受了傷的消息,把幾個店鋪交給手下打理,剛斷奶的孩子都扔給丈夫和婆家,包袱款款地跟侯曉亮來了金陵。

  楊柳來到金陵后,看到瘦了一圈的主子,眼淚登時就下來了。安頓下來后,聽梧桐說了當時的兇險,楊柳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主子被打得吐了好多血,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還記掛著一個丫鬟微不足道的性命。這樣的主子,怎么能不讓她肝腦涂地,全心付出。

  主子的內傷,雖然已經痊愈,畢竟吐了血,身子受過重創。最兇險的是,當時主子還懷著小主子……楊柳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拿出十八般武藝來,天天變著法兒地給主子燉藥膳、燉補品。

  其實,以小補天石從上界帶回來的仙丹,還小草一個健康的身體是輕而易舉的。還是小草她自己要求,留著受傷的肋骨,和虛弱的身體,回家慢慢養著。

  畢竟,她吐血的時候,梧桐和春華都看著呢。要是一點事情都沒有,不好交代啊。可她萬萬沒想到,她當時已經懷孕了。幸好胎兒安然無恙,否則她會內疚自責一輩子的。

  在楊柳和梧桐的精心伺候下,再加上仙丹的后續藥效,小草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小臉變得圓潤起來,因為氣血補了回來,白皙細嫩的臉頰,粉嫩嫩紅撲撲的。

  斷裂的肋骨,不到一個月就完全長好了。不過,為了不引起外界的注意和懷疑,她硬生生被朱俊陽壓在床上,多躺了一個多月,才允許下床活動。

  腹中的胎兒被他爹夸贊是聽話懂事的,自從胎相穩定下來之后,小草就沒感覺到任何的不適。所有孕婦該有的癥狀,她一概沒有。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如果硬要說有什么改變的話,她好像比以前能吃能睡了些。

  等腹中的胎兒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余小草夫婦倆才收拾行李啟程回京。這時,北方已經進入飄雪的季節了。

  陽春三月離京,寒冬臘月歸京。算一算,這夫妻倆已經在外面浪了九個月了。身為治粟內史的小草還好,至少在金陵水稻研發方面有了新進展,這次公差至少對皇上有了交代。

  身為朝廷重臣,掌管著西山大營和火器營事宜的旭王,一下子出去這么長時間,朝中有人看不慣了。要知道,無論是西山大營還是火器營一把手的職位,好多人都在虎視眈眈地覬覦著。只不過礙于旭王的手段和能力,其他人有這想法,卻不曾敢出頭而已。

  旭王“假公濟私”陪同王妃游江南去了,而且一去就的大半年。有些人便打著西山大營和火器營不可一日無主事的旗號,開始搞小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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