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楚定王所推想,縱火之人該是王府內部人士,一來為了今次比試,王府早已戒嚴,外人不得隨意出入,二來此人能投毒,必定熟門熟路,若是外人,只怕是連緝熙堂都找不著,畢竟這里已經冷落了十余年,便是王府里頭的年輕人,都只將此處當成兒時的噩夢,不敢太過靠近。,竟然還有三個突破口,一下子也就來了精神。
李秘朝眾人道:“這第一嘛,咱們可以調查火場,找出起火點,看看起火點是否殘留有引火之物,通過那些引火之物,說不定能夠找到新線索。”
“兇手是誰并不清楚,但無論兇手是誰,既然要縱火,必然是在起火點逗留過的,說不定做賊心虛,會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跡。”
“其次,咱們可以調查這些人所中是何毒,通過毒藥來推測此人,也算是一個突破口。”
李秘說到此處,眾人也是頻頻點頭,而李秘卻接著說道:“這第三嘛,工作量可就太大了了。”
“大家想必還記得,咱們來敲門之時,這些老宮人一個個戰戰兢兢誠惶誠恐,仿佛從未見過生人一般。”
“可此人卻能夠直奔緝熙堂而來,從容不迫地投毒縱火,說明兇手極有可能還留在王府之中,甚至是王府的人,或許還與這些宮人相熟!”
“只要咱們一一排查,兩兩作保,那么沒有不在場證明的那些人,便該是有可能進入緝熙堂的人,通過大量的排查和交叉比對,說不得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李秘如此一說,眾人也興奮起來,他們都是自詡聰明之輩,遇到這種懸案,李秘又不對他們避諱,甚至對他們開誠布公,顯然是需要他們的幫助,又何樂而不為?
此時熊廷弼便朝李秘主動請纓道:“這起火點的調查,或許我可以試一試……”
李秘也笑了,朝熊廷弼道:“芝岡兄想必已經智珠在握成竹在胸,既是如此,便交給芝岡兄去做了。”
趙廣陵在校場上被熊廷弼死纏爛打,總覺著熊廷弼耍賴,此時哪里會甘落人后,便朝李秘道:“我與王府的人相熟,這便去隨處打探打探,看看誰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
熊廷弼選了第一個突破口,這趙廣陵便選第三個突破口,李秘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笑著應承道:“也好,這件事就交給廣陵兄,查案可不比打拼,若輸了可不能再說別個耍賴了!”
李秘隨口調侃了一句,其實也是因為趙廣陵為人懶散,李秘怕他調查起來吊兒郎當,沒有盡心盡力,是以適當用了激將之法。
趙廣陵瞪了熊廷弼一眼,兩人四目相對,仿佛眸光都要迸發閃電,在半空之中對撞起來一般,互不服氣地同時開口道:“走著瞧便是!”
李秘見得他們干勁十足,也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后朝索長生道:“這第二個突破口需要查出他們中了何種毒藥,下毒的法子又是如何,這樁事便交給長生你去做了。”
索長生是養蠱人,對用毒之道自是諳熟于心的,不過索長生似乎有些不太樂意,只是此時并沒有開口。
倒是張黃庭有些坐不住了,大家都有勾當,便他閑來無事,顯得他沒用了一般,便朝李秘道:“李大哥,那我該做什么?”
李秘朝他笑了笑道:“咱們都出來了,只留秋冬丫頭一人,也不合適,你帶著秋冬丫頭,到歸寧郡主那里去探一探口風,將關于這些宮人的內幕都給挖出來,這可是重中之重,也唯有你能擔此大任!”
張黃庭聞言,也高高昂起頭來,也虧得李秘這般說,若換個說法,只怕張黃庭還不樂意了。
此時索長生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撇了撇嘴,朝李秘抱怨道:“咱們都分頭把事情給做了,你這個王爺欽點的查案官,又做些甚么?”
李秘嘿嘿一笑,伸了伸懶腰,將適才那些給人楚定王準備的座椅拉過來,大咧咧癱坐在上頭,長長舒了一口氣道。
“我呀,坐鎮中軍,查漏補缺,哪里需要便去哪里呀!”
索長生難免有些不滿:“你倒是清閑!”
李秘笑了笑道:“我可不清閑,我還要等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