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傍晚時分,島國,金沢市以北的崇山峻嶺中,一支一千多人的隊伍正在急行軍,隊伍前端一面“國軍第一營”的軍旗迎風招展。
金沢是石川縣的一個下級市,東北面與富山縣接壤。距離富山地界直線距離距離約四十里,兩座大山橫亙其中。
“噠噠噠”。
隊伍前端突然響起了槍聲,如同接到命令,整個部隊立即停止前進,士兵迅速就地尋找掩體進入戰斗狀態,表現出良好的軍事素養。
槍聲并沒有持續多久,零零碎碎響了一陣之后就停止了,看情形倒像是前方的尖兵發現了小股敵人。
“傳令兵,問問前面發生了什么?”一個年輕的中校從路邊的一棵樹后走了出來,單手叉腰一把AK47扛在肩膀上,說不出的霸氣。
此人正是賈淮山唯一的兒子賈寶玉。
別看他今年才二十,當兵時間也只有兩年半,但他是大學生(未畢業)入伍,進入部隊就是作為干部培養的對象。
參加的第一次戰役是曼德勒戰役,隨后回國后就參加了第二次徐州會戰、華北大戰、廣西會戰,緊接著又是寶島戰役、沖繩島戰役。
人年輕,有學歷,腦子活絡,又有著賈淮山強大的基因,作戰勇猛、敢打敢拼,所以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里,他就從一個新兵一路上升,到達今天中校營長的位置,而且是威名赫赫的國軍第一營營長,其前途不可估量。
前方很快傳回消息,只是尖兵遇到了小股散兵武裝,已經全部殲滅。
隊伍繼續前進,所謂的“散兵武裝”其實就是島上的百姓武裝。
這些人雖然對部隊不會構成太大的威脅,但他們分散無處不在,手里的武器雖然落后,土地•雷、火銃、弓箭、菜刀、農具什么都有,但也能殺人,死在他們的手里可就有些冤了。
所以,遇到這些人,國軍是不會給他們機會的,基本上都是一梭子彈直接結束他們。
而且,小鬼子的“一億玉碎”可不是喊喊口號,而是落到實處的,島上的居民幾乎全部被洗腦,哪怕手里只是一把鋤頭,他們也敢往國軍士兵腦袋上招呼,所以,對付這種刁民萬萬不可有同情、憐憫之心。
“傳令兵,把中安局的周哥叫過來。”隊伍中段,賈寶玉吼了一嗓子,天色越來越暗,尤其在不熟悉的叢林里,越往前走就越沒有底。
隊伍前段,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一路小跑到賈寶玉面前,“賈營長,你找我?”
此人叫周知,是中安局潛伏島國的特工,也是此次任務的向導。
賈寶玉道:“周哥,按道理小鬼子退出海岸線,這山區里應該是退兵如潮,但這一路上除了些散兵游勇,怎么我們根本沒有遇到成編制的小鬼子?”
周知笑道:“這就是一條小道,山路崎嶇難行,除了附近當地的百姓,平時也沒有多少人走。再加上,據守石川、富山一線的是小鬼子第五十四軍,而我們要去的富山縣,是小鬼子第五十七軍的駐地。第五十四軍的撤退方向是南面的富山,所以,這里根本不是小鬼子的撤退方向。賈營長,你可別以為敵人兵敗如山倒,就會饑不擇食四處逃竄,他們從小接受軍事訓練,潰逃這種事情可不會在他們的隊伍當中發生,即便是撤退,也會按照制定方向走的。”
賈寶玉呵呵一笑,并不作答,遲疑了幾秒后道:“周哥,前面不會全部是這種陡峭狹窄的山路吧?”
“周營長,這還算好的勒,起碼還有條路,前面還有幾處峽谷、險灘需要攀巖、搭橋,更難走。”
賈寶玉皺起了眉頭,道:“那前面還有多遠?我們能在天亮之前到達富山縣嗎?”
“路并不遠,只有二十多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準時到達應該沒有問題,不過……”
“不過什么,周哥有什么話但說無妨。”
周知遲疑了幾秒,咬牙道:“賈營長,說實話,我并不看好你們這個計劃,一千多人偷襲富山后方南礪市,還要打到正面的小矢部市去,協助正面的進攻,這難度簡直是匪夷所思,你們真的能完成任務嗎?”
賈寶玉目光看著隊伍前端的軍旗,信心滿滿道:“周大哥,這個你大可以放心,就沒有我們完不成的任務,國軍第一營的名頭也不是白來的,而且,我們也不是孤軍作戰,還有援軍的。”
“還有援軍?那我就放心了。我們也快走吧,翻越了眼前的笏石山,前面就是白九山,已經進入富山地界了。”
上海,國軍前敵總指揮部。
蔣浩然與賈淮山的談話還在繼續,兩人如同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相談正歡,話題已經轉入到鐵二蛋和賈三丫的婚事上了。
對于這門婚事,蔣浩然是舉雙手贊成,身邊的兄弟能成家,也是天大的喜事,蔣浩然還承諾要當他們的證婚人呢,可把賈淮山給樂壞了,這可是天大的面子。
冷如霜出現在門口,朝蔣浩然一打眼色,蔣浩然馬上借故走了出來,“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冷如霜道:“遲了一步,部隊已經出發了,賈寶玉帶著部隊在金沢進山,穿越笏石山、白九山,奇襲富山后方。”
蔣浩然皺起了眉頭,道:“一個營從這種險地穿插進去,這個胡占奎打的什么主意?”
“胡師長正在緊張地部署今晚的戰役,所以我們也沒有細聊,只聽他說,敵人在正面的小矢部市已經有重兵把守,而且,側翼防守能登半島的新四師明天一早恐怕還不能到位,所以,正面強攻有些吃力,胡師長準備搞一場奇襲。”
蔣浩然憂心忡忡,道:“這戰術看上去有些花里胡哨不切實際,等胡占奎忙完,你要他給我發一份完整的計劃過來。”
冷如霜點點頭,道:“那賈寶玉的事情……”
“算了,人都上戰場了,還有什么好說的,是死是活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片嘈雜聲,聽聲音,是蘇燦文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