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三時許,莊小順滿頭大汗地進了蔣浩然的辦公室,氣都沒有喘勻就急道:“報告總座,你要的人找到了,亞力山大•馮•法肯豪森。”
“亞力山大•馮•法肯豪森?”蔣浩然皺起了眉頭,顯然對這個名字十分陌生,一旁的劉鶴卻驚呼道:“合適……馮•法肯豪森太合適了。”
“怎么,你認識此人?”蔣浩然狐疑道。
“啊……你不認識嗎?”劉鶴反問道,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蔣浩然一九三八年才來到這個時空,對于這之前的人和物了解的實在不多,搜腸刮肚一番,也沒有想到任何關于這個人的資料,下意識地摸了下鼻子,硬氣道:“怎么,他很有名嗎,我一定得認識?”
還是冷如霜貼心,解圍道:“劉參謀長,你忘了總座有過失憶了?對以前的事情他總是有些模糊不清的。”
劉鶴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對對對,我都把這茬忘了。”
接下來,劉鶴詳細介紹了此人。
亞力山大•馮•法肯豪森,畢業于柏林東方學院,擔任過德國駐日使館武官。他在巴勒斯坦的奧斯曼帝國軍隊供職期間在戰爭中被授予功勛勛章。戰爭結束后,他繼續留在軍隊服務,1927年開始擔任德累斯頓步兵學校校長。在1930年退休后,到中國擔任委員長的軍事顧問,也是中國最后一任德軍顧問團團長。
在任期間,他做過最有名的事情就是批評委員長的不抵抗政策。
時隔多年,劉鶴對此依然如數家珍,當時馮•法肯豪森說:“目前威脅中國最嚴重而最迫切者,當數日本。日本對中國之情,知之極細。其利害適與中國相反,故心用盡各種方法破壞中國內部之團結與圖強,至少設法遲延其實現……設想則政府有堅忍意志,斷無不抵抗而即承認敵方要求,沉默接受。鄙意民氣即是千百萬抵抗,故不容輕視。茍領袖無此種意志,則人民亦不肯出而抵抗。抵抗意志必須有實力之兵力,方有固定之基礎,目前中國陸軍,故不能擔任新式戰爭,但示若不可用持久抗敵,迫使其增加兵力,一切重要莫過于成立雖小而極端樣式之國防軍。“
這段話對中國意義深遠,同時,民間傳言,委員長之所以下定決心全面抗日,也是基于此。
隨后,亞力山大•馮•法肯豪森草擬了一份《關于應付時局對策之建議書》,此建議書對兩年后爆發的抗戰大致走向有相當準確的判斷,并起了相當大的指導作用。
抗戰爆發前,德械師的武器裝備幾乎都是依靠他從中斡旋,所有裝備才能順利進入中國。
抗戰爆發后,他主持了長江江陰要塞的布防,凇滬線、吳福線、澄陰線的構筑,對中國抗戰可以說是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只可惜,后來德日結盟,德國為了向小鬼子示好,強令馮•法肯豪森辭去顧問職務立即回國,甚至當時德國人還恐嚇他,如果沒有按時回國,他的家人將承擔叛國罪的罪名,否則,說不定現在他老人家還在中國呆著呢。
這番長篇大論下來,蔣浩然連連點頭,道:“不錯,這就是我要的人,他現在人在哪里,我馬上要見到他。”
莊小順尷尬地說道:“比利時,他現在擔任比利時的總督。”
蔣浩然眼睛一瞪,怒道:“你玩我是不是,人在比利時你跟老子說個屁呀。”
莊小順誠惶誠恐,道:“總座,我哪敢,只是您定的標準就這位最合適,莊局長說了,有什么事情,您只管交代,他會派人去接洽,保證給您辦得妥妥的。”
蔣浩然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道:“比利時靠近德國,那里是蓋世太保的天下,安全嗎?這事可出不得任何差錯。”
莊小順道:“您總座親自安排的事情,就算您不說我們也知道茲事體大,一定會安排穩妥的人去辦,保證完成任務。”
蔣浩然想了想,起身走到書桌前,拿起紙筆伏案疾書,洋洋灑灑寫了幾頁紙,分成兩份裝進兩個信封里,一并交到莊小順的手里,道:“一份是我要你們辦的事情,另一份是我寫給馮•法肯豪森的親筆信,我再次重申,這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莊小順慎重地將信封裝進上衣口袋,道:“放心吧總座,您就等著聽好消息吧,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去忙你的吧。”
莊小順前腳出門,冷如霜就搖頭晃腦道:“莊富國攤上你這么一位總座也挺可憐的,明天就是你定下的核武轟炸島國的大事件,今天這個時候你還給他找了這么一個麻煩事,這會指不定他怎么罵娘?”
“他敢。”蔣浩然佯怒道。
“誒……你還別說,一提起明天的核武轟炸,我這心里就只癢癢了,都到了這會了,總座,你也該給我們透個底了吧?”劉鶴望著蔣浩然一臉希冀。
冷如霜也精神振奮,附議道:“是呀,總座,就只差一天了,準確地說已經只有十幾個小時了,你就提前透露一下,滿足滿足我們的好奇心吧?”
蔣浩然嘴巴一癟,道:“別想這種好事了,能讓你們知道是明天轟炸已經是天大的秘密了,全世界知道這事的都不會超過十個人,想想你們有多幸運,別不知足。”
冷如霜不死心道:“關鍵是你這梗下得太大了,明明沒有核武,卻偏偏要整出核武轟炸的陣容,還要在敵人的眼皮底下完成這個騙術,你說這誰的好奇心不爆表。”
蔣浩然皮笑肉不笑,道:“你就篤定了我沒有核武?”
“啊……我們真有核武嗎?”
“別猜了,結果明天就會出來,保證是全世界震驚,兩枚核武同時轟炸長崎和鹿兒島,長崎和鹿兒島消失在島國的版圖上,妥妥的,出不了差錯。”
“同時轟炸?你是說一天之間消滅島國兩座城市?”劉鶴驚呼道。
蔣浩然不屑道:“兩座城市算什么,如果我愿意,一夜之間,讓島國整個九州島消失都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