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時許,上海,國軍前敵總指揮部。
蔣浩然和劉鶴正在討論伊斯坦布爾戰局。
眼前的局勢十分喜人,三個步兵師、兩個坦克師全部渡過伊斯坦布爾海峽,已經向納粹骷髏師發起了全面進攻。
納粹骷髏師雖然是一支臭名昭著的部隊,但國軍部隊穩打穩扎步步推進,又有海陸兩軍外加整整一個陸航師的全力支援,局勢已經盡在掌控,納粹軍節節敗退,已經有小半個市區落入中國軍隊手中,全面占領已經只是時間問題。
這時候,冷如霜一臉陰郁地走了進來,欲言又止,搞得蔣浩然十分緊張,她現在負責第七戰區的一切事物,所以蔣浩然張嘴就問道:“徐總那出狀況了?”
冷如霜黯然點頭,道:“是……而且……而且黃師長以身殉國。”
“什么……黃山殉國了,為什么會這樣?”蔣浩然和劉鶴幾乎同時從座位上彈射而起,異口同聲道。
黃山是衢州戰役時蔣浩然認的兄弟,當時蔣浩然親自任命為新七師160團團長。
組建第七戰區時,按照規定,每個集團軍都要抽調一個師補充第七戰區,第四十集團軍也不例外,他們抽調的就是新七師。
原師長陳安國因為年齡偏大再加上身體也不好,不能適應蘇聯的極寒之地,一直表現不錯的黃山上位,升任新七師少將師長,誰知這才不到三個月就出了這檔子事情。
冷如霜道:“為奪回被小鬼子占領的烏利耶夫卡,徐總命令第四十九集團軍回援,新七師擔當了先頭部隊,今天凌晨,新七師行進到距離烏利耶夫卡還有四十多公里的時候,中了敵人的埋伏,突圍時,黃師長不幸被敵人的炮彈擊中,當場犧牲。”
“部隊勒……部隊突圍成功了沒有?”劉鶴追問道。
“部隊突圍了,只不過……傷亡挺大,達到了六成。”
“擦他娘的。”蔣浩然暴怒,一拳狠狠地砸在桌面上,臉色十分難看。“伏擊圈都設到四十公里開外去了,看樣子小鬼子這支部隊膽子不小,是那支部隊?”
冷如霜道:“島軍第一師團。”
“這就難怪了,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常設師團,也是關東軍最精銳的部隊。”蔣浩然一臉陰冷,話鋒一轉道:“但老子不管它是什么部隊,立即給徐總發電,命令他調集兵力不惜一切代價消滅第一師團,為黃山和陣亡的兄弟們報仇。”
“是,總座。”冷如霜挺胸道,略微停頓后又道:“總座,黃師長的遺體你看……”
“運回來,與朝鮮戰場犧牲的楊家旗、文萬騰一起,讓周公安排擇日公祭。”
冷如霜一走,兩人對黃山平生一番緬懷、痛惜,很快又回到了戰爭,劉鶴道:“總座,看來中蘇邊境的這場危機可并不好解除呀。”
“是呀。”蔣浩然長嘆一口氣,道:“看來最終解決這場危機還得看羅馬尼亞的起義結果怎么樣。”
劉鶴微皺眉頭,不解道:“這兩者有直接的關系嗎?”
“當然有,一旦羅馬尼亞脫離納粹,納粹的燃油就得斷供,不出一月,整個部隊都得陷入癱瘓狀態,你說有沒有影響?”
“可是中蘇邊境上的德軍不是用的小鬼子提供的燃油嗎?”
“是,他們用的是小鬼子從西伯利亞鐵路運輸過去的燃油,但德軍在北線的所有動作完全是為了給島國一點希望,如果整個西線的戰役都得停止,他們還有心情管小鬼子的死活嗎?”
說到這,蔣浩然突然神情一凜,右手在空中連點,嘴里語無倫次道:“對……對對,這才是最快、最徹底的辦法。”
“你怎么啦,總座?”
蔣浩然并不理會劉鶴,一個箭步跨到辦公桌前,一把操起電話,剛剛準備說什么,卻發現莊小順正從門外走過來,立即放下電話沖著莊小順招手道:“趕緊過來,正準備找你,有要事。”
莊小順快步上前,一臉喜氣道:“不會是羅馬尼亞的事情吧,總座。”
“怎么,羅馬尼亞有結果啦?”
“正是,剛剛謝和均同志發來電文,起義軍殲滅駐扎首都德軍一支摩化旅,殲敵五千余,首都已經在政府軍的全面掌控之中,并且,起義在全國形成一股強大的浪潮,其他城市所有的納粹部隊都遭到了猛烈的打擊,局勢比想象中的還要好,謝和均同志預計,不出三天,就會是一個全新的羅馬尼亞屹立在歐洲。”
“噢……這么快,這個我還真沒有想到。”蔣浩然道。
劉鶴也附議道:“是呀,如果不是謝和均親自發來電文,這倒是像小順在說書,”
莊小順道:“對了總座,你剛剛說找我是什么事情?”
蔣浩然道:“你們中安局有沒有德國的情報員?”
莊小順想了想,道:“不多,但是肯定有,我們在德國也有一定的情報網。”
蔣浩然道:“而且,這個人的身份還不能太低,最好能在希特勒面前說得上話。”
“啊……這個難度就太大了,我沒有聽說過有這種人。”
“如果不一定要是我們的人,但對我們有一定的好感能幫著我們說點話的人呢?”
莊小順想了想,依然搖頭,道:“要不問問莊局長?我的確是不知道。”
“行,你立即落實這個事情,要快,最好在今天就有結果。”
“我盡量。”
“不是盡量,是一定要。”
莊小順摳了摳頭,面露難色,但依然挺胸道:“保證完成任務。”
蔣浩然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莊小順走后,劉鶴狐疑道:“總座,你要找這么個人干嘛,難不成我們還要與納粹談判?”
蔣浩然笑道:“不是談判,是當說客。”
“當說客……說什么?”
蔣浩然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讓德國人撤出北線戰場,不要跟小鬼子在一起瞎攪和。”
“這……他們能同意?”
“干說當然不行,但以利誘之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