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大部分是感覺。”蔣浩然正色道：“當然，也有些是正常的警醒，第一，你出現的時機不對，第二，他們太鄭重其事了，連中情局的局長都親自出馬了，要不干點什么都讓人難以置信。”
“中情局局長？誰？”冷如雪狐疑道。
“你不知道？”這會輪到蔣浩然疑惑了，但隨即也就坦然了，搞情報工作的，當然是越低調越好，好在中安局也不是吃素的，早已探明了多諾萬的身份。
“跟馬歇爾走得最近，那個干瘦看上去又挺干練的就是多諾萬，米國中情局局長。”
冷如雪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連連點頭，隨即道：“姐夫，你真的已經研制出了核武了嗎，而且還是戰術核武？”
蔣浩然略微思考，還是決定先瞞著冷如雪，笑道：“是的，已經研制成功了，這個‘戰術核武’的說法是誰提出來的？”
戰術核武和戰略核武兩種概念也是二戰之后才出現的，蔣浩然并沒有感到意外，反倒是他的平淡讓冷如雪感覺驚奇，道：“你連戰術核武都知道？”
蔣浩然赫然一笑，道：“這算什么，我還知道米國兩顆核武一枚叫‘小男孩’，另一枚叫‘胖子’呢？”
本就是一句無心的賣弄，卻把冷如雪嚇得捂住了嘴巴，這可是絕密，她也沒有向蔣浩然透露過這方面的情報，但蔣浩然卻連這種細節都知道，不嚇壞她才怪，她也頓時明白，蔣浩然在曼哈頓工程里潛伏的特工還不止她一個。
蔣浩然并不理會冷如雪的驚詫，指了指廁所方向，道：“時間緊張，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冷如雪馬上調整了一下，道：“核武已經進入最后階段，預計第一枚實驗彈將在兩個月內引爆。”
“地點能確定下來嗎？”
“暫時還不能，不過，據我分析，應該在米國新墨西哥州一帶。”
蔣浩然道：“我需要具體的地點、時間，這點很重要。”
冷如雪奇道：“你都已經生產出戰術核武了，這些對你還重要嗎？”
“當然重要，我必須知道它的威力，同時，我還需要爆炸現場全方位的照片、影像資料。”
“啊……這個……我總不能扛臺攝像機幫你去拍吧？”
“噗嗤。”
冷如雪夸張的表情讓整個屋子里傳來一陣輕笑聲。
蔣浩然也笑了，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另有安排，關鍵是你要提供準確的時間地點。”
“嗯……這個我能做到。”冷如雪重重地點頭道。
蔣浩然道：“米國方面完全相信我們擁有核武嗎？”
冷如雪道：“他們相信你已經掌握了核武技術，但不太相信你已經擁有了戰略核武，戰術核武雖然技術層面更高，但制造成本相應低廉，他們更相信你會朝這個方向發展，同時，他們還有一個更有力的證據，你們沒有過試驗，核武爆•炸場面是相當宏大的，不可能完全瞞住世人，尤其瞞不住現在遍布亞洲各國的中情局特工。”
蔣浩然微微點頭，這點與他的心理預期倒是吻合的，畢竟戰略核武動輒幾十億美元的投入，換誰都不會相信中國人在當前的形勢下能有這么大的手筆。
略微思考，蔣浩然道：“他們應該對你提出了些什么要求吧，比如將有價值的談話或者文件錄音、拍攝什么的。”
“對，我的手提包里有微型照相機和錄音機。”冷如雪道。
蔣浩然轉向劉巧手，道：“巧手，你立即制作一份電文，電文上要帶318所的電碼，內容嘛，就寫‘快樂男聲’彩排結束，四月一號進入表演。將這條電文讓如雪通過照相機帶走。”
劉巧手并不質疑不著邊際的電文內容，而是狐疑道：“一定要帶318所的電碼嗎，一旦泄露，這道電碼就不能再用了，而且，我們并不能保證米國特工之前有沒有注意過這道電波，一旦被他們破譯，318的性質甚至是位置都有可能會暴露，這個風險是不是太高。”
“沒關系的，318所已經藏不住了，至于電碼嘛，以后這道電碼就是我專門為米國人準備的。”
“那行，我這就去做。”劉巧手說著就走進了秘書室。
蔣浩然隨即對冷如霜道：“如霜，今晚你肯定是要陪你妹妹的，晚上聊天的時候，如雪會利用親情向你展現一個高級特工的能力，從你嘴里挖出一些機密情報，你要很藝術地透露一些給她，這對保護她、同時也對她以后開展工作能起到很大的作用，當然，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這個尺度你也要把握，這些我等下再跟你溝通。”
兩姐妹對視一眼，朝著蔣浩然重重地點頭。
幾分鐘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這上廁所當然也不能時間太長，廁所里的“冷如雪”很自然地操作抽水馬桶、放水洗手，然后踩著高跟鞋咚咚咚地融入到歡聲笑語的人群中。
十幾分鐘后，冷如雪提出要參觀秘書室，看看梅家姐妹的工作環境，畢竟冷如雪在英多也住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跟梅家姐妹相處得也十分不錯，關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當然，這一切都是表象，事實上，這只是一場戲，一場戲里之戲。
辦公室里只剩下蔣浩然、劉巧手和冷如霜，冷如霜似乎有些憂心忡忡：“總座，如雪到底是我的親妹妹你的小姨子，你說米國人就這么相信她能出賣我們？”
蔣浩然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想過，短時間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將目光看向了劉巧手。
劉巧手道：“嫂子，這個問題我跟莊局長談過，我們認為這當中并不存在太大的矛盾，因為你妹妹現在已經入了米國籍，算是不折不扣的米國人，當然，這不是關鍵，冷如雪是個孝女，對生母和養父都十分孝順，他們現在在米國生活得富裕而幸福，也就是說，冷小姐如果違背了他們的意圖，她就得拿父母后半生的幸福乃至是性命做犧牲品，就憑這，米國人完全有信任她的條件。”
冷如雪雙手環抱胸前，眼眶突然就變得紅紅的，抬眼看向天花板，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來，但雙肩已經開始不自覺地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