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群迷彩服陸續走出了叢林,在小鬼子面前五六十米遠的地方站定。
來的當然是雪狼特戰隊,領頭的赫然正是隊長蘇燦文,身后跟著的莫不是鐵二蛋、黃樹林、姜石、雷戰、小刀、梅江他們,雖然他們也是傷亡慘重,但起碼這些中堅力量都還在。
“呵呵,小鬼子要跟我們拼匕首了,兄弟們說說我們要不要應戰?”蘇燦文望著前面的小鬼子邪笑道。
“要,干死他狗日的!”
將士們異口同聲叫囂著。
“要個屁,小鬼子的命值幾個錢?咱們兄弟們的命可金貴多了,放著好好的刺刀不用,跟他們拼匕首,你們腦殼都燒壞了吧?”
現場當即一陣哄笑,笑聲里帶著些桀桀的陰森。
“卸裝備,上刺刀!”蘇燦文獰聲喝道。
七八十號人立即卸下身上多余的東西,抽出匕首咔咔地上刺刀。
AK47裝備的是三菱軍刺,但雪狼特戰隊為了減輕裝備的重量,槍身上沒有裝備軍刺,關鍵時刻鞋幫上的匕首當軍刺用。
趁著大家忙活的時候,蘇燦文將梅江和小刀叫到身邊,悄道:“檢查一下,還有多少子彈?”
“我還有五發。”小刀道。
“我也還有五發。”梅江道。
雪狼特戰隊也早就打光了子彈,全隊的子彈昨天就全部集中在這兩個超級射手手里,所以,這十發子彈也是他們全部的家當。
“有多少算多少,沖鋒之前全部打光,不許浪費一顆。”蘇燦文道。
“啊……用槍呀,勝之不武吧?”梅江一愣,道。
蘇燦文出手如電,一個爆栗子敲在梅江的頭上,佯怒道:“想什么勒,前面是一群畜生,你還跟畜生講道義?”
梅江摳著頭傻笑,小刀卻在一旁捂著嘴幸災樂禍。
在蘇燦文看來,裝逼可以,但要用士兵的性命來裝逼,這種逼不裝也罷,他在蔣浩然那里學的就是殺人之道,什么最省事、最直接就用什么,絕對不玩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而且,他們也慣來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絲毫不會覺得人多欺負人少不好意思。
不多時,隊員們端起刺刀慢慢走向了敵人,蘇燦文因為手臂上的傷還沒有痊愈,所以只能在一旁觀戰。
對面的小鬼子舞動著手里雪亮的匕首,也慢慢向隊員們靠近,雖然人數上他們不占優勢,而且手里的家伙也明顯沒有雪狼特戰隊趁手,但他們并沒有退縮,還真有幾分鐵血的意味。
小刀和梅江將手里的子彈一顆顆壓進槍膛,慢悠悠的,仿佛一點都不著急。
“梅江,咱們再比比,這次比誰更快。”小刀斜眼看著梅江道,小家伙還有些不服輸。
“比就比,誰怕誰,不過,還得加上一條,比誰殺得多。”梅江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好,我來給你們做裁判!”蘇燦文也來了興趣,給他們讓出位置,站到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
小刀和梅江年齡相仿,身材和個頭的相差卻很大,小刀身高一米七四,長得膀闊腰圓孔武有力。
梅江的身高不足一米七,雖然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羸弱瘦小的看牛娃,但比起小刀起碼小了半號。
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前方,都選擇了立姿無依托。
隨著蘇燦文一聲令下,兩人幾乎同時舉起,“呯”地一聲槍響,小刀率先開槍,高速旋轉著向前的子彈眨眼間就鉆入五十米開外一個小鬼子的頭部,子彈從“勇士頭巾”的紅點進入后腦而出,高速的動能帶出一些零碎,依稀可見,小鬼子應聲倒地,死的不能再死。
小刀飛快地拉動槍栓,退殼上膛,眼睛卻得意地瞥了梅江一眼,因為梅江的槍還沒有響起,他明顯比梅江快了好幾秒。
“呯”。
梅江手里的槍終于打響,小刀抬眼向前時,頓時發現了詭異的一幕,居然兩個小鬼子同時倒地,這才明白梅江說的“誰殺得多”是什么意思,敢情他還有一槍打倆的絕活呀。
這下子小刀慌了,舉著手里的槍左右晃動,總想找到兩個腦袋重疊的機會,但此時島軍發現雪狼特戰隊還有子彈,已經開始嗷嗷地急速沖鋒,人頭攢動的,更不好瞄準了。
偏生梅江毫無違和感,都不帶瞄準的抬手就射,而且一槍下去必然是兩個人同時倒下。
轉眼之間,梅江都開完第四槍,擊斃八個敵人了,小刀卻還沒發出第二槍,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不一定都要打頭,前面的腦袋對著后面人的胸腹部也可以。”梅江拉動槍栓,慢條斯理地說道。
得到了啟示,小刀很快發出第二槍,果然也一槍穿倆,頓時精神大振,連連擊發。
等小刀打完五顆子彈的時候,梅江已經拄著槍滿臉帶笑地看著他了。
蘇燦文公布結果,梅江五發子彈擊斃十人,小刀五發子彈擊斃七人,梅江勝。
對面,殺喊聲震天,夾雜著冷兵器的交錯聲,兩撥人已經完全攪在了一起,殘酷的白刃戰在夕陽的余暉下慘烈地上演。
雪狼特戰隊依然使用三角陣型對敵,這是蔣浩然獨創的戰術,曾經在英帕爾以五十對抗英軍一百五十人大獲全勝。
雖然面前的敵人明顯比英國士兵強不少,但他們兵力和武器都處于劣勢,再加上雪狼特戰隊的拼刺技術比他們更是只高不低,等待他們的就只有被屠戮的份了。
不到十分鐘,地上已經倒下了不少人,全是小鬼子,雪狼特戰隊雖然也有人員傷亡,但數量不大,只有區區七八個人,而且已經被隊員背離了戰場區域,這就是人數多的好處,可以隨時騰出人員來救護傷兵。
地上的小鬼子一個個不是胸前一個大窟窿,就是被開腸破肚,還有被刺刀從脖子處被捅穿的,鮮血從光滑帶點斜坡的巖石上匯集成一道道小溪,汩汩往下流,場面十分血腥。
十幾分鐘后,激烈的戰斗結束,小鬼子只剩下十幾個人,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他們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帶傷,很多需要相互攙扶才能站立,身上的血流著,嘴里喘著粗氣,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只有絕望和恐懼,昔日的威風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