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一個中佐參謀走到谷壽夫和加藤道雄面前,向兩人報告,南寧發來急電,據特高課可靠消息,南寧西南方向突然發現遠征軍遠五集團軍前鋒部隊,目前已經到達百色,預計三天之內將會抵達南寧城外。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一臉緊張,不約而同地走了作戰地圖。
南寧是此次戰役最關鍵的部位,有如橋頭堡般的意義存在,所以谷壽夫在南寧部署了三個師團的兵力,是防守的重中之重。
原本看到進攻南寧的只不過是的二十一集團軍和第十六集團軍,谷壽夫還真沒有將他們放在眼里,但現在突然殺出一個遠五集團軍,沉重的壓力感頓時就撲面而來了。
谷壽夫從參謀手里接過指揮桿,桿尖落在“百色”兩個字上,沉聲道:“在這,距離南寧兩百五十公里,遠五集團軍是接受米械的部隊,機械化程度高,三天之內他們的前鋒部隊就能抵達南寧城外,五天之內就能全線展開攻擊。”
加藤道雄吐了一口粗氣,道:“看來這蔣浩然還真是不打無把握之仗呀,居然在這里布下了一路奇兵,這下南寧的威脅可就大了?我看,是不是從玉林防線抽調哪怕兩個聯隊過去增援?”
“不行,玉林的位置也同樣重要,但蔣浩然卻只在前沿投入了七十一軍三個師,我懷疑他故意布置了一個主攻方向在南寧的假象,就等著我們從玉林調兵過去馳援,然后猛攻玉林,你發現沒有,他的嫡系新六師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搞不好就在玉林城外等著呢?”
“這么一說還真有點像,但是谷壽君,南寧的兵力與之那軍相差近一半,他們能守得住嗎?”
谷壽夫遲疑了會,道:“應該沒有問題,南寧防守部隊是156師團、157師團、波田師團三支勁旅,尤其是156師團、157師團更是唯一和南山軍團交過手卻能全身而退的精銳部隊,加上南寧城廓高深,再怎么樣堅守十天半個月總沒有問題,有了這個時間,山下君早已率部進入廣西了,所以,怎么算我們都不會輸。”
谷壽夫這牛皮吹得有點大,156師團和157師團這兩個番號的確出現過在蔣浩然的案頭上,但從未與南山軍有過正面交鋒,更談不上“全身而退”。
當初在331基地保衛戰中,島軍第六師團和第九師團被特戰師圍困在饅頭山上,正是這兩個師團準備前往救援,不過,隨著越來越多的援兵涌向331防線,島軍被迫放棄救援,這兩個師團最終只到了上高就開始撤退,根本沒有與南山軍打過照面,卻不知怎么就被島軍包裝出“如此驚人的戰績”了。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自蔣浩然橫空出世以來,島軍幾乎沒能在他手里占到便宜,死在他手里的島軍不計其數,島軍上上下下現在都“談蔣色變”,在這個時候包裝出一兩個能與蔣浩然正面對抗的部隊來,倒也是一個鼓舞士氣、安定軍心的不錯辦法,很有創意。
不過,這兩個師團的番號雖然靠后,但卻是不折不扣的丙種師團,人員編制兩萬四千余,在兩廣地帶與張發奎部打了近兩年時間了,也算是精銳部隊。
但在這三個師團中,真正厲害的還是波田師團,波田師團的前身是波田支隊,早在武漢會戰時,這支部隊就充當著島軍的急先鋒,占安慶、陷九江,隨后沿著瑞昌一路南進,一直打到了武漢,為島軍立下了“赫赫戰功”。
而讓人所不齒的是,這支部隊是在臺灣組建的,兵源全部來自于臺灣,他們的血管里留著的,都是炎黃子孫的血液。
言歸正傳。
加藤道雄點點頭,表情已經輕松了許多,隨即猛然想起般道:“對了谷壽君,崇左?你說他們會不會繞道崇左攻擊我們的后方?”
谷壽夫果斷地擺手道:“這個不會的,雖然崇左我只布置了一個聯隊,而崇左的位置也的確十分重要,一旦被敵人占領,整個南寧的屁股就全露在之那軍的槍炮下了,但你別忘了,山下奉文的南方軍馬上就會殺到,即便在短時間內我們棄守崇左,聽任之那軍對南寧形成三面圍城的局勢,他們也絕無可能在十天之內攻陷南寧城,這點信心我還有。而一旦南寧久攻不下,南方軍從后面殺到,他蔣浩然丟多少部隊進入崇左就會死多少人。所以,這種低級的戰術蔣浩然絕不會使用的。”
“呦西!”加藤道雄連連點點頭道:“那我們就只需堅持以前的部署,嚴陣以待就行了。”
廣西百色至南寧的公路上,一支頭戴米式鋼盔身著米式軍裝腳蹬米式作戰靴的部隊正在急行軍。
雖然全身米式,但手里的武器卻是中精銳部隊裝備的ak47,鋼盔上也有很醒目的青天白日徽章,臂章上更有“遠征軍”三個大字。
沒錯,他們正是湯恩伯的遠五集團軍將士。
蔣浩然深謀遠慮,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布下了這道伏兵,遠五集團軍在云南陸良集結,經羅平、興義一路晝伏夜出秘密前進,不早不晚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里。
隊伍中段,一輛吉普車沖上路牙停了下來,一身中將軍裝的湯恩伯從車上走了下來。
如果不是瑞昌戰役失誤,湯恩伯的肩膀上早已掛著上將軍銜了,但他并不后悔,甚至還有種因禍得福的沾沾自喜,如果不是陰差陽錯進入了遠征軍,又怎么能攀上蔣浩然這棵大樹,誰都知道,遠征軍那就是蔣浩然的嫡系部隊,地位只比第四十集團軍差一點點,他現在已經貴為遠五集團軍司令,前途還不可限量。
“傳令兵,命令青214、青215胡、楊兩位師長立即來見我!”湯恩伯朗聲道。
“是,司令!”傳令兵回應了一聲,立即掏出步話機聯絡起來,自從步話機問世,這種小距離的傳話的確是方便了許多。
不多時,兩個扛著少將軍銜的軍官從隊伍的前端一路小跑了過來,在湯恩伯面前站定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