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座!”唐浩挺身道,隨即,右手高高舉起,三四道身影頓時向他靠攏過來,只見他雙手一陣比劃,瀟灑而快捷,讓人眼花繚亂,最后兩手一個前切動作,幾道身影迅散開。
很快,已經空降完畢的士兵做著嫻熟的戰術動作,開始變換隊形,中間的快前插,左右兩翼如同一對張開的翅膀往兩邊散開,目標方向直指黃河邊。
此時已近黃昏,火紅的太陽的將最后一絲余暉灑向大地,照射在將士們矯健的身軀上,讓他們周身泛起一層紅色的光暈,一身草綠色的迷彩服,更讓人們顯得全身散出一種狂暴的野性,如狼似虎,殺氣如同夜色侵染,在這沉寂的大地上瘋狂蔓延。
“噠噠噠、噠噠噠!”
中路突然響起了ak47的狂嘯聲,隨即就是三八大蓋、mp4o沖鋒槍清脆的槍聲。
剛剛還撒滿大地的身影在瞬間消失不見,但地面上依然看到無數爬蟲般的身影利用土坡、洼地,隱匿藏形前進,向著槍聲起的地方靠攏。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里,槍聲已經密集如雨,除了ak47和三八大蓋、mp4o德式沖鋒槍,還有怒吼的機槍聲,有的捷克式輕機槍,也有島軍的歪把子、拐把子。
很快,手雷、擲彈、火箭筒、步兵炮也隆隆地響起來,場面瞬間熱鬧起來,一場小規模的遭遇戰由此展開。
島軍借助一條不規則的水渠為掩體負隅頑抗,空降三團的將士則三面包抄將他們圍了個結實,借助有限的山崗、洼地一步步往前推進,各種火力網敵人陣地上覆蓋上去。
打這種遭遇戰空降師的士兵都很有經驗,他們將距離控制在兩百米左右,敵人的沖鋒槍射程達不到,步槍又嫌火力不夠密集,機槍擲彈手有專門的狙擊手對付,而他們則利用ak47強大的火力網壓得島軍根本抬不起頭,接著就是一通槍榴彈、火箭筒往敵人的戰壕里猛砸,然后一邊張網已待一邊強力推進,直到將敵人壓垮為止。
兵力上,空降第三團有四千余,島軍一個大隊不過一千一百左右,占絕對優勢,武器上就更不用說了,雖然島軍裝備了德式mp4o沖鋒槍,但這種武器的殺傷力在強大的ak47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不到半個小時,戰爭就已經結束,空降第三團幾乎全殲了這伙島軍,還繳獲了幾輛完好無損的裝甲車。
劉現偉沒有任何猶豫,命令團長唐浩帶領三個營急前進,自己則留下一個營打掃戰場負責斷后,畢竟是小鬼子的腹地,誰也不能保證德州方向會不會還有小鬼子的增援部隊,遏制著這條公路要道,基本可以保證前方進攻部隊沒有后顧之憂。
空降師打掃戰場很簡單,他們不要俘虜不要敵人的武器,基本只是補槍,遇到沒有死透或是裝死的小鬼子,不由分說就是一槍,干脆利落。
但今天好像出了點意外,居然有個士兵壓著一個瘸腿的老鬼子走到了劉現偉的面前,實在是這老鬼子肩膀上扛著的軍銜太大了,居然是個大將,士兵還以為逮到了岡村寧次,趕緊拖著他興沖沖地到劉現偉面前邀功。
此時天色已晚,幾支雪白的手電筒光照在朝香宮鳩彥王落魄的、沾滿硝煙的身上、臉上,劉現偉打量了一番,心里早有計較,但還是用日語冷聲道:“姓名,職務!”
聲音冰冷而不失威嚴,但朝香宮鳩彥王很平靜地看著劉現偉,一言不,只是雙腿已經在微微顫抖。
雙方注視了幾秒,一旁有個士兵趁機將一把指揮刀遞到了劉現偉面前,道:“師座,還有這個,從老鬼子手里奪下來的,他想自殺,沒有得逞。”
劉現偉接過指揮刀,湊到手電筒光下一看,眼睛頓時就亮了,白玉刀柄,金色刀穗,刀鞘上鑲嵌著各色的寶石,尤其刀柄上端和刀鞘上都雕刻著島軍皇族的族徽,劉現偉臉上留出一絲邪笑,更肯定了眼前人的身份。
劉現偉并不急于抽出指揮刀,冷哼一聲邪笑道:“島軍參謀總長元帥閑院宮載仁親王的親侄子朝香宮鳩彥王大將、島軍第一軍司令官,我說得沒錯吧?”
朝香宮鳩彥王身子一顫,望著劉現偉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悸動的神情,但依然緊閉著有些蒼白的嘴唇一字不吐。
“啥,這玩意就是南京大屠殺的頭號元兇?師座,剮了他吧?”
“對,師座,絕不能讓這個老鬼子好死,最少也得剝皮抽筋。”
“不能讓他好死,用油榨。”
“用火燒!”
一聽說眼前就是朝香宮鳩彥王,將士們瞬間就沸騰了,一個個咬牙切齒睚眥欲裂,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雖然朝香宮鳩彥王聽不全中國話,但看士兵一個個兇神惡煞氣憤填膺的樣子,想都能想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一時間,關于這支部隊對待蝗軍種種殘忍到極致的傳說頓時涌上了他的心頭,一股徹骨的寒意油然而生,讓他雙腿不自覺地就篩糠般抖動起來,殺人如麻的老鬼子此刻真的害怕了。
好在空降師里也有清醒的人,新任參謀長王思齊道:“師座,這可是島軍的大將,我們還從來沒有抓到過這么大的官,留著他或許比殺了他更有用。”
“能吃呀?”劉現偉一翻白眼道。
王思齊笑道:“吃倒是不能,但比如在攻堅不利的時候,將這貨推出去,就不相信小鬼子還敢開槍?”
“放屁,真這么做,保不齊小鬼子就會把濟南城里的老百姓全部推到前沿來,我們不屑這么用他來做擋箭牌。再說了,像這種窮兇極惡沾滿了中國人鮮血的劊子手,留著他送到武漢去搞不好就會成為政治交易品,保不齊就給了他一條生路,所以,只有殺了他再說,我相信即便總座遇到這種情況也會這么做的。”
劉現偉的話頓時迎來一片喝彩聲,將士們你一言我一語,當場開始討論怎么處置這個“玩意”,那感覺就像一群吃貨在商量怎么來吃一頭豬或是狗。
王思齊只能無奈地搖頭,心道這部隊真是能改變人,像劉現偉當初多么儒雅的一個人,現在倒也像是嗜血成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