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中天大喜往外,立即排兵布陣,黑虎的坦克師在前,一個團的特戰師隨后,再往后就是昂山的兩個緬軍師,機器轟鳴人頭攢動黑壓壓的一大片往山崗上開去。
楚中天陰損,把緬軍師當炮灰使用,特戰師用來掠陣,一旦發現有缺口,他們再蜂擁而上,一舉撕開島軍的防線。
雖然明知道楚中天的用意,但昂山并沒有不高興,相反,連帶他手底下的將領都摩拳擦掌很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意味。
與遠征軍結盟之后,蔣浩然把他們當人看,除了武器上他們裝備的大部分是日械,一切軍餉糧秣都跟遠征軍無異,并且也給他們絕對的信任,允許他們擴編至五個師,甚至蔣浩然原來在英多組建的兩個緬軍師都劃入昂山麾下,蔣浩然也嚴令遠征軍將士不得歧視、欺壓緬軍,給了緬軍在島軍那里永遠找不到的尊嚴和信任。
一支再爛的部隊也有自己的尊嚴和血性,他們也想建功立業,獲得盟軍的認同,為將來的獨立贏取一些籌碼。所以,炮灰不炮灰的,他們根本不在意,至少前面還有虎式坦克這種龐然大物擋在前面,遠比小鬼子們讓他們用血肉之軀擋子彈有保障得多。
天色才微亮,山崗上依稀可以看見忙碌的島軍,最顯眼的是一條條粗壯雪白的水柱。
凝固汽油彈燃燒后的高溫讓整個前沿陣地都炙熱一片,小鬼子不得不用水來降溫,騰騰的熱氣讓山崗上有些仙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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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來他們的防備措施也做得不錯,山林并沒有形成不可抑止的大火,估計少不了大量的隔離帶,工事里也隱藏著大量通風效果好的藏兵洞,甚至是逃生通道。永固的水泥工事群都在近米深的土層里深埋,被航彈和凝固汽油彈犁過一遍之后,剛好能掀開它們外表的土層。
隨著坦克師的推進,轟鳴的機器聲終于引起了島軍的警覺,他們開始放下手里的兵工鏟、水龍,進入防御狀態。
特戰師的各型火炮也在發現島軍變化的同一時間開始炮襲,密集的炮彈拖著流光狠狠地砸在山崗上,沉寂的上崗開始熱鬧起來。
楚中天的意圖很簡單,一上來就是猛攻,用最短、最快的時間給予島軍最大的壓力,迫使他們祭出隱藏在身后的最強火力。
幾十架武裝直升機已經嚴陣以待,一旦發現它們的蹤跡,武裝直升機就會全力而上,不顧一切敲掉他們的支援火力。
之所以選擇在凌晨時分,是因為可以避開島軍的空中支援,天才蒙蒙亮,即便島軍航空兵到來,這種能見度也很難分清敵我,基本無用。
二十六輛虎式坦克、十二輛從島軍手里繳獲的四式、五式坦克,轟鳴著向前,后面是密密麻麻的的步兵,頃刻間就沖到了山腳下 島軍的炮火開始還擊,山炮、野炮、迫擊炮紛紛開火。
但坦克師和步兵不為所動,冒著敵人的炮火轟隆隆向前,十幾分鐘就快推進到半山腰了。
距離戰場一公里開外的小山坡上,楚中天正在望遠鏡里觀看戰場,一旁的昂山一臉焦急,一個勁地催楚中天放出直升機摧毀敵人的炮兵陣地,像這樣冒著炮火沖鋒,他的人恐怕不等上山就會被消耗完了。
劉豹和李兵也同樣著急,再怎么樣他們也還有一個團的人在沖鋒的路上,同時敵人的山炮野炮也對坦克師會造成一定的傷亡,虎式坦克雖然厲害,但被山炮、野炮直接命中也難逃毀滅。
楚中天放下望遠鏡,雖然也是一臉焦急,但依然咬牙說再等等。
他看了半天,沒有發現敵人一門重炮,他可聽說了,島軍在攻占臘戍的時候還出動了150毫米重型榴彈炮,但眼前最大的口徑的也就是七十五毫米山炮。
皎美鎮對島軍來說至關重要,又明知道會遭到遠征軍最猛烈的攻擊,有這種重炮不可能不放在這里,別等直升機掃除了小鬼子的小口徑炮兵陣地,卻讓最大的威脅留了下來,關鍵時刻猛不丁地祭出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那虧就會吃大發去。
眼前坦克師已經進入了半山腰,再往上一兩百米就進入了炮彈的盲區,沖上敵人第一道防線應該不是問題。
果然,在大家心急如焚的注視中,兩輛坦克終于開上了山頂,在它們的掩護下,步兵也涌了上去,接著五輛、十輛、二十幾輛坦克都開了上去,大量的步兵在山頭匯集成一條粗壯的黑線。
但讓人奇怪的是,他們好像并沒有遭遇到強烈的抵抗,預料中的激烈戰斗并沒有出現,甚至槍聲都十分稀落,仿佛山坡上根本沒有抵抗力量。
很快,前方用步話機通知,敵人防線上工事齊備,但空無一人,小鬼子已經逃跑了,步話機里傳來將士們的歡呼聲。
楚中天眉頭一皺,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敵人剛剛還用炮火還擊了,不可能撤退得這么快,這是一場陰謀,他們只怕是中了敵人的埋伏了,楚中天猛然一激靈。
“撤退,快快撤退!”楚中天對著步話機狂呼起來,但已經來不及了,楚中天的話音剛落,天空中就響起了炮彈的尖嘯聲,光憑炮彈破空的聲音,就能聽出這是大口徑火炮發出來的,起碼也是150毫米榴彈炮。
“轟轟轟!”
對面的山頭上密集的炮彈如雨點般砸下,炮聲隆隆中,山頭化身一片火海,整個大地都仿佛在搖晃,身處一公里開外都感覺震耳欲聾,人站立不穩。
“野戰重炮旅團!”
楚中天發出一聲慘呼,一張已經臉扭曲變形,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