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曼谷,日軍南方軍司令部。
一個大佐參謀帶著一個日軍中將闊步走進指揮部,指揮部里的寺內壽一司令官和冢田攻參謀長帶頭鼓起了掌,一切看來這個日軍中將來頭不小。
日軍中將在兩人面前站定,啪地立正敬禮,朗聲道:“近衛第一師團師團長西村琢磨前來報到,請寺內閣下和冢田閣下訓示!”
“哈哈哈,西村君,終于把你盼來了,這樣緬甸戰役我們就又多了一成勝算。”寺內壽一笑著上前,緊緊地握住了西村琢磨的手,使勁地搖晃起來。
日軍近衛師團是七個老牌師團其中的一個,也是十七個常設師團之一,剛成立的時候只有兩個步兵旅團和一個炮兵聯隊,主要是用來守衛東京的,也就是衛戍部隊,兵源都是從各個師團、而且是甲種師團里抽調精銳。可以說是日軍當中當之無愧的精銳中的精銳,因此人數并不是太多。
但自去年起,日軍戰線拉長,兵力吃緊,所以一次性就組建了五十個師團,近衛師團也在擴編之列,以四個聯隊為基礎,組建了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四個師團。
但別以為擴編的隊伍戰斗力就不行,畢竟是日軍天皇的衛隊,代表的是天皇的顏面,兵源大多數都是從各個師團抽調上來的,而不是退役的老兵,只有少部分是剛從學校走出來的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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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們的編制比起常設師團都大,雖然也是三三制師團,但兵力接近五萬,下轄獨立坦克聯隊,獨立重炮旅團,所以戰斗力比起日軍常設師團只高不低,絕對不容小覷。
也正因為是天皇的衛隊,西村琢磨這個師團長也比其他師團長有地位,所以才有寺內壽一如此隆重的迎接場面。
一番寒暄,坐回到會議桌前,寺內壽一道:“西村君,不知你的部隊什么時候可以抵達仰光?”
西村琢磨道:“部隊在本土已經基本完成集結,隨時可以開拔,但海軍運輸艦卻要幾天后才會有艦艇,估計到達仰光的時間最快也要半個月,怎么,寺內大將想提前發動進攻嗎?”
寺內壽一,擺手道:“不不,只有各部隊都到位了,我這懸著的心才能放下來,至于進攻?還是要等到雨季結束,這可惡的雨天,別說打仗,道路泥濘,后勤都無法保障。”
西村琢磨道:“雨季結束至少要到九月中旬,現在才八月二十,時間上一定來得及,但大將閣下,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你說!”
“可能會不太好聽,希望大將閣下不要介意。”
“呵呵,忠言逆耳,我知道的,你說 西村琢磨挺身站立,正色道:“不可否認,蔣浩然的戰術水平的確十分高明,但遠征軍只不過三個軍不足十五萬兵力,而皇軍,除去防守滇西的三個師團,也不算我的近衛第一師團,大將閣下手里還有五個師團。一個緬甸獨立軍,兵力逼近二十萬,還不算屆時進入伊諾瓦底江的海軍艦隊。空中優勢,雖然遠征軍有第四十集團軍飛行大隊、第十四飛行大隊,有占據密支那機場的絕對優勢,但皇軍第五飛行團、第二飛行團,再加上至少有兩個海軍艦隊的艦載機將投入戰場,完全可以實現絕對優勢壓制遠征軍,取得制空權。武器方面,遠征軍ak47普遍裝備軍隊,但皇軍接受德軍一萬支湯姆遜沖鋒槍援助,還有皇軍自主研發的百式沖鋒槍也大量裝備部隊,步兵火力不比遠征軍差,支援火力就更不比說了,遠征軍只有一個重炮旅、一個裝甲團,但皇軍戰略級別的重炮旅團就有兩個,坦克聯隊三支,其他步兵支援火力更是比他們強大許多。可以說,遠征軍對皇軍最大的威脅就來自于直升機,但您別忘啦,大本營已經補充了大量的火箭筒裝備部隊,而且,德軍援助的地空導彈也全部裝備了南方軍,完全可以克制住直升機的攻擊。綜上所述,皇軍這一仗占據絕對優勢,勝利不可阻擋,但反觀大將閣下,卻明顯信心不足、顧慮重重,我覺得是大將閣下內心虛了,將原本很普通的蔣浩然想得神化了。”
西村琢磨的話音一落,整個指揮部里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眼睛都望著寺內壽一,就等著看他的雷霆之怒,這話也說得太露骨了一點,明顯是說寺內壽一被蔣浩然打怕了,手握雄兵還畏手畏腳、前怕狼后怕虎,變相地滋長了蔣浩然的志氣,也造成了皇軍將士的畏懼之心。
但讓大家很意外,寺內壽一略微思付,擊節贊道:“好,西村君果然不愧是少壯派的領軍人物,這番見解十分獨到且辛辣,在很大程度上來說,包括我在內的南方軍將領,都會過度揣測蔣浩然的戰術戰法,的確造成了戰術上的畏手畏腳,誠如西村君所言,我南方軍兵強馬壯,完全可以壓倒性的氣勢碾壓遠征軍,任他蔣浩然千般變化,我只一路強攻,不怕他不丟盔棄甲。”
寺內壽一的話頓時贏得了滿堂喝彩,隨即皇軍英勇、皇軍必勝的口號叫囂一片。
就在這時候,一個高級參謀急匆匆而至,伏在寺內壽一耳邊輕聲耳語,隨即拿出一份電文交給他,展開電文一看,寺內壽一頓時神情大變。
一旁的冢田攻也不安起來,急道:“寺內君,發生什么啦?”
寺內壽一默默無語,把電文遞給了冢田攻,冢田攻拿起電文一看,隨即就驚呼道:“什么?蔣浩然準備在伊諾瓦底江上架橋,主動攻擊皇軍東岸,還空降臘戍?這這這也太不可能了吧?消息從何而來,可靠嗎?”
“獵鷹!”
寺內壽一吐出這兩個字,冢田攻當即目瞪口呆不再言語,顯然知道這兩個字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