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南面,留一個聯隊扼守三叉港湖和牛山湖之間的狹窄區域。.79xs.
武漢濱江濱湖,素有“百湖之市”的美稱,而大本營選擇的這些構筑防線的陣地,幾乎將所有的前進道路都封鎖了,除非在短時間里能夠找到足夠的船只過湖,但這很不現實,撤退途中皇軍自然會將所有湖區的船只銷毀一空,絕不會給留下任何可乘之機。
只要防線的軍隊堅守三天,武漢城區的部隊就可以利用滯留在武漢的運輸艦艇快速過長江,三天時間足以。
消息傳到武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拿到電文的時候,參謀長木下勇暗自舒了一口氣。
暗地里,他已經和他的老長官岡村寧次通過電文‘交’流了好幾次,岡村寧次認為,武漢已經必失無疑,堅守下去就是以第十一軍全軍覆沒為代價,但這個責任不是他岡村寧次或是木下勇能承擔得起的,有了大本營的這道命令,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木下勇走進指揮部的時候,第◆,m.十一軍司令長官阿南惟幾正卷縮在辦公椅上,胡子拉雜的,一張臉慘白,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不停地滾落,武漢“火爐”之名看來名不虛傳。
“阿南君,都結束了!”木下勇把手里的電文遞給阿南惟幾,語氣中帶著一股子冷空氣南下般的蕭殺。
阿南惟幾嘴角‘抽’搐了幾下,半天才地接過電文,匆匆看了兩眼,淚水卻如同決堤的洪水,滾滾而下,繼而狼嚎一聲,騰騰地起身,向著身后的天皇圖像“咚”地一聲跪下,“嘩啦”一聲扯開身上的軍裝,‘露’出一片雪白的大肚皮和‘胸’間一撮猥瑣的黑‘毛’,快速從腰間‘抽’出指揮刀,一把抓住中間的刀刃部位,直接就往自己的小腹部位刺去。
這一下可把木下勇嚇得面無人‘色’,阿南惟幾省略剖腹繁瑣的過程,直接進入主題,這可不是來虛的,他可是真“剖”呀?阿南惟幾雖然戰術素養差點,但武士的榮譽感十分強,為人剛烈好戰,這場失敗對他來說就是奇恥大辱,短時間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做出這種事情完全在情理之中。
“阿南君”,木下勇慘呼一聲,猛然撲了上去,一把攥住指揮刀的刀把,拼盡了全力才把指揮刀從阿南惟幾手里奪下來。
“木下君,我無臉面見天皇,亦無臉面見數十萬皇軍勇士,都是我阿南惟幾無能,造成今日之敗,你就讓我以武士的方式洗刷自己的恥辱吧?”阿南惟幾雙手鮮血直流,但他渾然不知,凌空揮舞著,面‘露’猙獰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嚎叫著 “阿南君,你不單只是一個武士,你還是第十一軍最高指揮官,你這一刀下去倒是干脆了,但數十萬皇軍勇士卻會因為你的愚蠢行為遭到滅頂之災,你就算到了下面見到了天照大神,他老人家也會罵你是個不負責任的懦夫,而不是英勇的皇軍武士,你這一刀下去,洗刷不了你的恥辱,反倒會背上懦夫的名聲,你知道嗎阿南君?”
木下勇的話像定身法術,把阿南惟幾徹底定住了,他停止了叫囂,木然地望著木下勇,臉上的猙獰之‘色’漸漸隱退,但依然沉默不語,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正在想些什么。
看到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木下勇暗自舒了一口氣,上前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阿南惟幾,柔聲道:“阿南君,用中國的一句老話說,勝敗乃兵家常事,這一次第十一軍的確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但并不代表我們就失敗了,現在撤出南岸,以長江據守,我們還有機會再殺回來。”
“撤出南岸?你是說武漢未必會失?”阿南惟幾在木下勇的攙扶下,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望著木下勇一臉的不解。
“阿南君,你的手受傷了,我叫醫護兵進來先幫你止血吧?”木下勇說著就準備出‘門’。
“等等,木下君,你看,我的手不礙事,你還是說說到底是什么情況吧?”阿南惟幾叫住了木下勇,隨即握緊了拳頭,向木下勇示意這樣也可以止血。
木下勇搖搖頭,道:“是這樣的,我曾向岡村君請求戰術指導,岡村君的意思是,之那軍來勢洶洶,南岸已經守不住了,不如直接放棄,依托長江天險與之那軍對壘,同時組織兵力向第五戰區部隊發起反攻,如果能打通平漢鐵路最好,就算不能打通也不要緊,大本營雖然決定放棄武漢,但也只是暫時避其鋒芒,十個師團的援兵還是會如期到達,等這些援兵開赴武漢戰場,戰略‘性’的反攻必然會到來。”
阿南惟幾苦笑道:“這些你怎么都不告訴我呀?”說完下意識地看了一下自己還在流血的拳頭,言下之意是,早知如此,哪里會有自己剛剛這么丟臉的一幕,好在這是在自己的辦公室,沒有其他人看到,不然必定會動搖軍心,此刻,阿南惟幾也為自己剛剛的沖動有些懊惱。
木下勇也苦笑不已,嚴格來說,華中地區是屬于西尾壽造的轄區,岡村寧次自然不能對十一軍指手畫腳,之所以對木下勇推心置腹地說這番話,完全是因為木下勇和他的‘私’‘交’,以他的戰略眼光來評定這場戰局,至于最后的決斷權還在西尾壽造或是大本營手里,所以這些推斷都只能跟木下勇‘私’下‘交’流,上不得臺面。
木下勇這樣一說,阿南惟幾倒是也能理解,但隨即提出自己的看法,自湖口、彭澤相繼失守后,最近幾天時間里,新四軍繼續往東推進,已于兩天前打下了馬當,并且有可靠消息證明,新四軍利用馬當獨特的河道狹窄,開始渡江,恐怕不用多久,長江北岸的望江、安慶就會相繼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