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緬甸現在已經成為國際關注的焦點,任何一個國家派出特工都不奇怪,這就意味著莊富國的甄別工作任重道遠。
顯示屏上并沒有精確的地圖,所有的信號位置,都是根據自己人的電臺與異樣電臺之間的距離來估算的,具體的范圍還有待出動偵訊車精確定位,雖然比較繁瑣,但在這個時代已經是了不起的科技了。
在國軍的編制里,只有團一級的部隊才會裝備電臺,除了特殊部門,轄區里有多少個團以上的戰斗單位,基本上就有多少臺電臺,這個數據并不復雜,真正操作起來也十分的快捷便利,只要有不明的信號出現,基本逃不脫監測。而這樣的多功能電臺還有很多臺,要清掃的區域包括霍馬林、孟關、錫當、密支那等,莊富國他們一來,等同于在情報輸送方面設置了一張天網。
看蔣浩然進來,莊富國馬上放下手里的工作,上前挺身敬禮。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后,這一點莊富國做到倒是很好,從來都是以軍人、下屬的身份出現,從來不買大舅哥的身份。
一番寒暄之后,莊富國很快支開冷如霜和梅香、梅馨,將蔣浩然引入里屋,自己卻不進門,蔣浩然進入之后,隨即從外關上門。
屋內的陳設簡單,只有一套辦公座椅,一條沙發和一張茶幾,顯然是一個辦公室。
明亮的燈光下,一個穿著長衫,頭戴禮帽,廋高的男人肅然而立,仿佛已經等候多時。
一進門,蔣浩然就一怔,來人居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王山虎,不自覺地冒出一句:“是你?”
來人一臉笑容,挺身敬禮,道:“報告總座,國民革命軍新編陸軍第四軍政委于學敏向您報到,請訓示!”
來人正是原鄱陽湖獨立大隊的政委于學敏,和蔣浩然也算是老熟人,但終究不是王山虎,讓蔣浩然心里有點小小的遺憾,卻也沒有表露出來,呵呵一笑道:“我們都是老熟人、老朋友了,不用這么客氣,來,學敏兄,請坐,我們坐下說。”
蔣浩然一揮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但不等于學敏坐下來,隨即就猛然想起什么樣,奇道:“咦,你剛剛說什么?國民革命軍新編陸軍第四軍政委?你現在當上新四軍政委啦?”
于學敏一年前還是鄱陽湖獨立大隊的政委,從級別上來說也就團級,從團級直接升到軍級,有些讓人難以置信,gcd的軍階是很嚴謹的,絕不可能像國民黨一樣一步登天 “呵呵!”正準備坐下的于學敏馬上又站直了身子,尷尬一笑,隨即道:“總座,您忘了,這不還是您親自任命嗎?”
“我任命的?”蔣浩然當即皺起了眉頭,但隨即就連連點頭,“哦”
他很快就想起,在九江戰役中,葉軍長陣亡,當時為了重建指揮系統,自己臨機任命王山虎為軍長,于學敏為政委,這都是為了解燃眉之急的臨時任命,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個黨國的將領可以任命gcd的官?而且還是軍長之職的高官。哪怕是第一任軍長的任命,那也是“倆個”之間談判博弈的結果。
于學敏似是看穿了蔣浩然心里的疑惑,笑道:“您可別忘啦,我們新四軍可是隸屬于第四十集團軍的戰斗序列,您是我們的直系長官,您的命令我們當然得服從啰。”
蔣浩然心里一熱,延安方面還真把他當回事。
但他很快就清醒過來,這恐怕不是延安方面給自己面子,王山虎和自己的關系在重慶政府都不是什么秘密,把王山虎推向新四軍軍長的高位,明里暗里向第四十集團軍要物資、給養都是一張不錯親情牌,既可以讓自己向上面解釋得過去,還可以堂而皇之地從第四十集團軍拿到好處,延安看似是給自己一個順水人情,但里面卻透著“毒辣”。
蔣浩然詭異地一笑,也沒有點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示意于學敏也坐,隨口道:“那王八蛋都當上軍長了,一定樂壞了吧?”
于學敏當然知道蔣浩然說的王八蛋是誰,自然地坐在蔣浩然身邊,笑道:“呵呵,那是,現在粗鄙話都不說了,每天人模狗樣神氣得不得了。”
“哈哈哈,我可以想象得到!”
蔣浩然忍俊不禁,大笑起來,很快又問道:“你們都高升了,鄱陽湖獨立大隊沒有就此解散吧?”
“沒有,現在張大炮當上大隊長了,還在鄱陽湖一帶活動,在您的關照下,得以快速壯大,現在已經快達到鼎盛時期的規模了,有四千多人。”
“那就好,鄱陽湖獨立大隊打仗不含糊,尤其熟悉鄱陽湖的水域,水上作戰很有一套,將來還可以大有作為,解散了就可惜了。”
看蔣浩然對自己一手帶出來的部隊如此高的肯定,于學敏嘴巴都樂歪了,不過嘴里也免不了一番客氣。
一番寒暄之后,蔣浩然直截了當地問道:“學敏兄呀,說說吧,貴黨在這個非常時期派你過來,一定是有相當棘手的問題無法解決吧?”
蔣浩然不認為延安方面會輕易就將自己的身份透露出去,所以依然以局外人的身份稱其為“貴黨”,這一點,從于學敏的表情中,蔣浩然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于學敏臉色一紅,略顯尷尬,但很快就恢復正常,說道:“總座,還真瞞不住您,我們這次來還真有大事想讓您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