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豹一發話,隊員們立即散開,把位置騰了出來,約翰威廉姆斯雖然聽不懂中國話,但一看這架勢也知道劉豹的意思,猛然扯下鐵絲面罩,怒而砸在地上,直沖劉豹瞪眼揮手,一口英文怒道:“來吧,來吧,狗雜碎,看我不把你打趴下!”
就在兩人拉開架勢準備大干一場的時候,蔣浩然出現了,威嚴地對劉豹說道:“劉豹,退下!”
“別呀,總座,就差這一個了,您先讓我將他捅了?”劉豹苦著一張臉,急道。
“退下!”蔣浩然眼睛一瞪,不怒而威,劉豹頓時一癟嘴,老老實實地退在蔣浩然身后。
蔣浩然微笑著向約翰威廉姆斯伸出了右手,道:“威廉姆斯上校,你和你的士兵都是好樣的,我蔣浩然佩服,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哼!”約翰威廉姆斯鼻孔里發出一個聲音,瞪了蔣浩然一眼,咣啷一聲把木槍砸在地上,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蔣浩然的話無不像一把刺刀,直接捅在他的心臟上,一百五十人對仗對方五十人,結果幾乎全軍覆沒,這還叫厲害?這不簡直是赤果果的羞辱嗎?
其實,約翰威廉姆斯還真誤會了蔣浩然,在蔣浩然看來,一支沒有經受過戰場血雨腥風洗禮的軍隊,能和雪狼特戰隊打成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在他的預想里,雪狼特戰隊最多以二十人的“傷亡”代價,將他們“全殲”,但他們居然打得雪狼特戰隊只剩下一十五人,而且拼到最后一刻都沒有放棄,他們的戰斗力和戰斗意志都是無可挑剔的,差的只是戰場經驗,以他們現在的水準,對付同等兵力的日軍絕對可以取得空前的勝利,假以時日,更能成為抗日戰場上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師。
但他的方法不對、場地也不對,這個時候說出這番話來,換誰都會以為是挖苦了。不單約翰威廉姆斯生氣了,連跟在蔣浩然身后的亞歷山大也一臉的通紅、挫敗無比,但也沒有忘記出來打圓場,尷尬地笑道:“呵呵,蔣將軍,約翰就這種臭脾氣,還請不要跟他計較,這一仗,我們輸了,而且輸得心服口服 “不不,亞歷山大將軍,我想是我說話的方式不對,我發誓,我剛剛的話絕對沒有半點挖苦的意思,不是我吹牛,雪狼特戰隊絕對是當今世界上最強悍的隊伍,沒有之一。要知道,他們都是從中國幾百萬大軍里挑選出來的精銳,每一個隊員都是萬里挑一,我手底下總共也才一百四十八人。今天這五十人如果在戰場上和日軍對壘,再加上我剛才的這套戰術,和日軍一個中隊拼刺,我敢保證,日軍絕無可能有一人幸免,而且我方的傷亡絕對不可能達到恐怖的三十五人,最多在二十人以下。所以,請你約翰,他雖敗猶榮,而且,我蔣浩然希望和他成為朋友。”
蔣浩然表情真摯,語氣也十分誠懇,讓亞歷山大當即相信他所言非虛,并動容道:“哎呀,蔣將軍,你實在是給我太多太大的意外了。一身本領不說,這做人唉,都讓我有些汗顏了,以前我確實看不起你們中國人,也看不起你們中國士兵,但這兩天時間里,你完全顛覆了我心目中的中國人形象,我相信,有你這樣的將軍和部下,島國猴子絕對毫無勝算,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請只管開口,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
“好,就讓我們齊心協力,把島國這群討厭的猴子趕回島國去!”
蔣浩然說著,大氣地伸出右手,亞歷山大也趕緊伸出右手,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這場景讓兩人身邊的史迪威頓時就眼神迷離起來,作為這兩支軍隊此時最高的指揮官,他是太希望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但在這之前,他恐怕是做夢都不敢想,如果中英兩隊能早這么坦誠、這么齊心協力,何至于被日軍占領緬甸?但他相信,現在也為時不晚,因為蔣浩然給了他全新的信心。
拼刺刀這事就算是這么過去了,但不到一天的時間里,這事就傳遍了印度所有的英軍部隊,中隊恐怖的單兵能力給他們上了生動的一課。只是讓蔣浩然沒有想到,從此,他們看到中人,眼神里的神色都變了,已經沒有了輕蔑和不信任,只有尊敬和熱情,也從此刻開始,他們才開始變成真正意義上的盟友,齊心協力、一致對敵的盟友。
當天傍晚時分,劉豹和一些隊員就被約翰威廉姆斯請到了他們的團部,聽說是好吃好喝地招待了他們一餐,末了還專門為他們開辦了一場舞會,也讓雪狼特戰隊這些土包子大開了一回眼界。
蔣浩然上午說的那番話隨即就傳到了約翰的耳朵里,這家伙雖然驕橫,但也不得不承認蔣浩然的觀點,同時也被蔣浩然的大度和本領折服。晚餐的時候約翰當然沒有忘記特意請蔣浩然以及他的夫人們,但蔣浩然惦記著緊急運來的物資和運輸糧食的民夫,忙著和史迪威亞歷山大商量這些去了,所以并沒有參加。
但晚上卻帶著夫人們參加了他們舞會,不過,也是露個面而已,表示一下對約翰威廉姆斯的尊重,也以朋友的身份重新認識了一下。
因為前方的戰事緊張,蔣浩然留在印度的時間不可能太長,他必須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做好所有的事情,所以,從舞會上出來后,又帶著冷如霜和梅家姐妹急匆匆地剛往英軍司令部,只把安娜和莊瑩瑩留在舞會上,安娜是米國人,對這種場合當然不陌生,也不會不適應,至于莊瑩瑩,她仿佛對一切新鮮事物都感興趣,而且接受能力也十分強,據說一個晚上的時間就纏著安娜學會了跳舞和喝紅酒,唯一學不會的是歐美女人的優雅。
蔣浩然夜晚三點多鐘回到別墅的時候,安娜和莊瑩瑩還沒有回來,這一夜看來是玩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