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武漢日軍第十一軍指揮部。
還在睡夢中的阿南惟幾中將,被參謀長木下勇緊急叫醒,穿上衣服,揉著惺忪的眼睛走出臥室,阿南惟幾迷迷糊糊地問道:“木下君,這么早有什么緊急的事情嗎?”
“還真是,否則屬下也不敢打擾將軍閣下的美夢,是這樣的,剛剛南京方面轉來菊機關的緊急情報,蔣浩然親自帶著雪狼特戰隊從331基地出來了,而且還是三天前的事情,據菊機關分析,蔣浩然有可能是準備對我們防區的機場動手,而且與雪狼特戰隊同行的還有五十名支那軍飛行員。”木下勇道。
“五十名飛行員?蔣浩然想干什么?難不成他還打算偷皇軍的飛機不成?”阿南惟幾頓時睡意全無。
木下勇點點頭不無擔憂地說道:“我看極有可能,我們零式戰機剛剛給支那軍以重創,以零傷亡的戰績,成功擊落支那軍戰機二十余架,又成功偷襲了他們的梁山機場,炸毀還沒有起飛的各式飛機四十余架,中國空軍再次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從報復或者是從戰略上的角度出發,蔣浩然都有必要向我們的飛機下手。
“喲西,木下君的分析很有道理,現在我們防區有武漢機場和九江機場,你說蔣浩然會從哪里下手?”
“九江!”木下勇很肯定地回答道:“這次蔣浩然帶的人比較多,而且還有飛行員,不可能空降,水路又逃不脫海軍艦艇的搜索,只能走旱路滲透,武漢關卡重重,顯然不是理想的偷襲地點,而且戰略性的零式戰斗機也不在武漢,所以,蔣浩然真有這個打算,那就只能是九江機場。熱門”
阿南惟幾似有所思,重重地點頭。木下勇接著說道:“我看他這次的目的可不是炸毀機場這么簡單,而是偷我們的戰機,零式戰斗機可是皇軍戰略級別的武器,絕不能有哪怕一架落在蔣浩然手里,否則他們很快就能找到零式的弱點,所以,我建議,立即將零式戰斗機調回武漢機場,讓蔣浩然無從下手。”
“不不,木下君,我倒覺得這是一個絕殺蔣浩然的好機會,要想在戰役中贏得蔣浩然,的確困難,但對付一百多個人,哪怕他們戰能超常,畢竟也只有一百多人,皇軍在九江卻有一個聯隊,還有一個聯隊的皇協軍,就是咬都能把他們咬死,而且我們也不可能再有這么好的機會斬殺這個惡魔了。”阿南惟幾說著,眼神中頓時兇光閃現,牙關也緊咬起來。
木下勇卻不無擔憂地說道:“阿南君,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蔣浩然咬走魚餌成功脫逃的戰例可不少了,零式戰機可絕不能有半點損失啊!”
阿南惟幾惡狠狠地:“就這么決定了,我就不信他蔣浩然真有三頭六臂,九江的防務從現在開始內緊外松,放蔣浩然進城,命令馬回嶺的104聯隊向鄱陽湖一帶布防,蔣浩然進入九江唯一的道路就是鄱陽湖,一旦發現蔣浩然進城,立即扎緊口袋,甕中捉鱉。”
九江,兩天時間很快過去了,蔣浩然終于從山里走了出來,日軍的機場背靠著廬山,蔣浩然就在廬山腳下的樹林里躲了兩天,良好的視野,讓他把整個機場的情況都摸得差不多。
機場地處九江東南角,背倚廬山,停機坪面積比足球場大不了多少,有轟炸機、運輸機四十架,停在機場,十二架零式戰斗機被拉進兩邊的機庫,這兩天日軍只出動了兩架零式戰斗機,估計是執行偵查任務。
機場守衛是日軍一個大隊,兩個小隊在機場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巡邏,每三個小時換防一次,而且是一個小隊一個小隊的輪番換防,
最重要的,機場四周都被鐵絲網包圍,每一百米有兩個哨兵,也是三小時換防一次,四個角分別有一個炮樓,上面布滿了機槍眼,還有還有比機槍眼更大的洞口,估計炮彈都能打出來。
炮樓都是鋼筋水泥結構,一看就知道堅固無比,火箭筒肯定是鑿不穿。自武漢機場被蔣浩然襲擊之后,日軍大概也是痛定思痛了,再也不建那哄鬼的玩意了,炮樓是一座比一座堅固。
但這些還只是明處的,在南北兩個方向中段還有兩個暗堡,草皮覆蓋,外觀不過就是一個小土包,蔣浩然也沒有看見有人從外面進去過,估計有地下通道,經機庫或者是兵營直接進入,如果不是蔣浩然視力好,無意中發現里面的日軍用槍管撥動了機槍口的草叢,根本很難發現。這要是傻不拉幾地沖進來,光憑這兩道火力就足以讓部隊遭受重創。
即便是到了夜晚,鐵絲網邊上的十數盞強光燈把周圍的區域照得如同白晝,別說是人,就算是大點的螞蟻都能看清楚。
炮樓里四盞探照燈更是不間斷地掃射,將遠端幾百米的范圍都照得通明透亮,保證不留任何死角。
機場守衛之嚴密,真可謂水潑不進,正面強攻恐怕根本沒有可能,只能取巧,但如此防衛,沒有驚天奇謀這個巧恐怕也不好取。
在山上呆了兩天,啃了兩天的干糧,肚子里的油水都淘空了,蔣浩然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吃的,當然還是去春風酒樓,一來熟悉,二來看看能不能碰到趙志。
一路上,蔣浩然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因為口袋里揣著趙志給他的良民證,所以有恃無恐,加上日軍開始在淪陷區實施懷柔政策,再也不像以前亂捕亂抓,雖然街上不時就有一隊隊的日軍走過,但并沒有上前來盤問過蔣浩然,只是讓蔣浩然很奇怪,剛來的那天街上幾乎看不到日本士兵,只有幾個偽軍在街頭巷尾晃悠,今天才過了兩條街,就有三隊日軍從自己身邊經過,難道這九江城里出了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