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李鐵突然停下來,眼睛頗具玩味地一掃全場。..眾將領頓時就炸開了鍋,這擺明是要他們先表明有沒有決心接受艱巨的任務了,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地叫囂著,讓李鐵只管布置任務,不管是什么任務他們都接了,就算是打南昌,他們也敢當先鋒,第四十集團軍就沒有怕事的孬種。
李鐵似乎很享受這個場面,咧著嘴笑了很久才清了清嗓子道:“參座問我,我們狂飆縱隊搞搞破襲、敵后游擊什么的,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攻堅戰,攻下了城池又不知道能不能守住?”
李鐵的話音一落,下面頓時一個個挽衣袖、拍‘胸’膛,叫囂著只管下命令,不管是攻城還是守城,他們就沒有干不了的,整天拔個小炮樓,端個小據點的,都是小打小鬧,白瞎了他們這十幾個團了,總座早該將更艱巨的任務‘交’給他們了,起碼也得是打景德鎮。
李鐵笑得更歡了,告訴他們,打景德鎮暫時是沒有戲,但可以拿面前的樂平縣練練手,他們此次的任務就是拿下樂平縣,并且守住它。
指揮部里頓時噓聲一片,他們還以為是多大的戰役,搞得神秘兮兮的,用十二個團五萬余人去打日軍一個聯隊加一個偽軍旅團駐守的縣城,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的事情,說來說去這總座還是沒有將他們當正規軍看,擺明了是看不起他們。
但這種聲音也沒有鬧騰多久,因為很快就有人表示,要當主攻部隊,畢竟蚊子再小也是坨‘肉’,不搶先一步,恐怕是這坨蚊子‘肉’也撿不到了。這口一開,眾人再也顧不上抱怨,紛紛上前請戰,一個個大有一種首戰用我,用我必勝的氣勢,爭得不可開‘交’。
李鐵拍響了桌子才讓大家停止了喧嘩,命令他們都到參謀長哪里領命,每個人都有,不用爭。
事實上,所有的部署蔣浩然早就安排好了,李鐵他們只需要執行,而事情也遠沒有李鐵說的“打樂平縣”這么簡單。
眾將領領命走了之后,顧長森急急地問李鐵道:“司令,這總座的命令可不是要我們打樂平縣這么簡單,如果敵人全力增援樂平縣,我們不但要擋住敵人的增援,還要快速向鄱陽縣推進,全力占領鄱陽縣,如果敵人不增援樂平縣,我們就要擺開打景德鎮的架勢,可你對大家都留了一手,沒有將總座的命令下達到底呀?”
李鐵笑道:“參謀長,你這就不懂了吧?他們這些人可都是放養慣了的野猴子,不能將他們和正規軍等同看待,你要是直接將總座的命令發布下去,他們拿下樂平縣之后,立即就敢直接打景德鎮和鄱陽縣你信不信,這就完全是進攻,違背了總座挑釁的目的,總座這是又想做表子又想立牌坊,既要打痛敵人,又不想表明是自己主動挑起的戰火,打個小縣城只能說是擦槍走火的小兒科,但打景德鎮這樣的大城市,那可就是大戰役了,所以,總座這是在‘逼’敵人先動手,他好‘被迫’迎戰 “呵呵呵!”顧長森大聲笑起來,道:“我來的時候,參座一再‘交’代我,讓我將你盯緊點,說你們這批火線上位的將領打仗都沒得說,但在謀略戰術方面還差點火候,看來這參座是看走眼了,你整個哪方面都不錯嘛?”
李鐵牛‘逼’哄哄地道:“那當然!我們都是總座親自帶出來的將領,這點本事都沒有,那不給總座丟臉嗎?”
夜‘色’朦朧,十幾道暗流趁著夜幕的掩護,向樂平縣洶涌而去。
這里本來就是各游擊支隊的活動區域,他們熟悉這里的每一片叢林、每一條山路,就算在這月亮半圓之夜,他們也能借著暗淡的月光來去如風。
跑得最快的一支隊伍,帶隊的正是原雪狼特戰隊隊員高粱,他們這一批隨蔣浩然南京救援的雪狼特戰隊隊員,加上李鐵和蘇燦武,就剩下十四個人,現在李鐵升任狂飆縱隊的司令,蘇燦武也調回雪狼特戰隊任隊長,剩下他們這十二個剛好任十二個狂飆支隊的支隊長。
原雪狼特戰隊隊員,每一個都是蔣浩然親自訓練出來的,隨蔣浩然鬧過武漢,守過南昌,戰過南京,每一個人都是戰功赫赫,每一個人身上也都融入了蔣浩然的魂。單兵能力自然不用說,他們一個個都能以一擋百,戰術素養也沒有問題,跟蔣浩然這么久,耳濡目染都學會不少。
雖然他們算不上正規軍,但他們訓練士兵從來都是按正規軍來訓練的,甚至很多正規軍沒有的訓練科目,只有特戰隊隊才有的科目,他們也自覺不自覺地帶進了隊伍,在他們心里,始終都帶著雪狼特戰隊原有的優越感,他們是蔣浩然手里的利器,不管到哪里都是殺人的利器。
一支部隊能不能打硬仗,敢不敢逢敵亮劍,完全取決于部隊的指揮官,如果指揮官驍勇善戰、不畏強敵,帶出來的士兵也會勇往直前。而雪狼特戰隊的隊員,一個個都是這樣的士兵,上任狂飆支隊的支隊長后,自覺不自覺地就會把這種‘精’神帶進部隊。所以,這支部隊的戰斗力絕對不可小瞧。
狂奔了十幾里地之后,高粱突然將手高高揚起,部隊很快匍匐在地,一道碉堡炮樓鐵絲網構筑的防線橫亙在眾人面前,幾盞探‘射’燈在防線上來回掃‘射’。
高粱低聲喝道:“一連左翼、二連右翼、三連中路,行動!‘精’度‘射’手準備,打掉所有探照燈,清理敵人機槍手。”
高粱根本沒有打算偷襲,一上來就是強攻,還生怕落在其他支隊的后面。也是,畢竟是幾萬人的軍事行動,就算你打算藏著掖著,搞不好其他支隊在另一道防線上就開火了,你忙活半天就白準備了,還不如直接打過去,穿過這道防線,離樂平縣就只有十幾里地了,早到可能還能吃上一塊‘肉’,去晚了恐怕連湯都喝不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