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蘇燦武在長沙招的新兵鐵二蛋也在,他那起碼兩米一的身高魁梧的體型,坐著也像一塊門板,實在是太醒目了.不過,此刻他卻像一個小學生老老實實地坐著,一臉專注地聽身邊的一個老兵講解。
老兵說:”二蛋啊,剛才要不是我一腳把你踹開,你小子就掛了知道不,看到敵人的子彈形成一道彈幕掃過來,你小子還傻乎乎地往前沖,這不找死嗎?沖鋒時不猶豫,果斷往前沖這是對的,但要注意方法,你身材高大,目標也大,所以沖鋒時切忌不要走直線,像蛇一樣在地上游就對了,臥倒時要全身緊緊地貼在地面上,你屁股翹那么高,保不齊一梭子彈就跟你全切了······都記住了嗎?”
”嘿嘿,師傅!放心吧,俺都記住了!”鐵二蛋重重地點頭道。
離鐵二蛋不遠處,和他一同進來的黃樹林正在師傅的指導下怎么握槍,身輕如燕油滑如蛇他,將步槍握在手里兩條手臂就僵硬了,任師傅怎么敲打就是改不過來,急得他是抓耳撈腮,師傅也氣得直翻白眼。
······白天很快就過去了,到傍晚時分,特戰師已經向敵人發≡起了九次進攻,基本上每個新兵都進攻了三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靠近敵人前沿,最后一次甚至離敵人前沿不到100米。
戰損也不高,陣亡了148人,傷96人。九次沖鋒傷亡才兩百多,這個結果已經很逆天了。說來這得益于特戰師的這群老兵,正是這群老兵的庇護,新兵才得以保全。這群老兵從軍時間起碼都在三年以上,個個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油子,要不然也不會被原來的軍隊派來參加全軍大比武,長官們都指望著他們能拿獎金回去,誰不把部隊里骨干拿出來?誰知被蔣浩然一家伙全收了。
一支部隊,一支真正強悍的精銳部隊,不是有多少精良的武器,也不是有戰術水平多高的指揮官,而在于這支部隊有多少老兵,毫不夸張地說,老兵才是部隊的財富。
日軍第二師團和第六師團之所以強悍,就是因為他們擁有大量的老兵。而像特戰師這樣完全由老兵,而且還是三年以上的老兵編成的部隊,放眼全國甚至包括日軍都是絕無僅有的。所以,日軍第六師團盡管號稱精銳師團,但在特戰師面前,他們也只剩下挨打的份。當然,這也得益于特戰師將士們的手里,大部分都裝備了ak47,尤其在這叢林密布的山區里,ak47展露的優勢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因為在這山區里,基本不會有很多遠程射擊的機會,你一槍過去,還在拉動槍栓,別人一梭子彈就掃過來了,總有一顆掃到你,你戰術素養再高也白搭,因為你根本難以有第二次射擊的機會 第二天,特戰師繼續進攻,連晚上的時間都沒有放過,整整向敵人發起了十五次進攻。
第三天,特戰師開始訓練士兵步炮協同作戰,白天發起了十次進攻,晚上還進行了兩次夜襲。
到第四天的時候,稻葉四郎和中川廣幾乎要崩潰了,不眠不休地進攻,他的皇軍勇士們走路都開始搖晃起來。因為的進攻一次比一次猛烈,一次比一次靠近前沿陣地,搞不清那一次就會真的攻上山來,稻葉四郎和中川廣可不敢拿整個師團的性命去賭,所以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根本不敢讓士兵分批休息。
本來以為只要熬過了這三天,援軍就到了,可就在剛才,岡村寧次直接告訴他,已經沒有援軍了,第六師團和第九師團只能依靠自己實力沖出重圍。
因為第75軍和第5軍前天已經開始向第104師團發起進攻,而今天早晨,第三戰區十幾個師,突然運動到長江兩岸,猛烈地攻打九江。第五戰區十幾個師孤懸岳陽,由長江北向武漢推進。更恐怖的是,第九戰區甚至出動四十幾個師同時向通山、武寧進攻,還有大量部隊直撲永修,意圖切斷南潯鐵路對武漢實施戰略包圍。
鑒于戰情緊急,原本救援的156師團、157師團已經急速回撤,轉道支援永修,而104師團也被迫往南昌撤退。軍部能給予最大的支援,就是每天進行十幾架次的空投。
對于這個結果,稻葉四郎和中川廣豈止是崩潰,簡直就是崩潰。
兩人望著桌子上的電文呆若木雞了很久,中川廣終于打破了寧靜,道:”稻葉君,突圍吧!”
”突圍?怎么突?現在士兵的狀態還能站著就算不錯了,在山下面的可不是一般的部隊,那是蔣浩然最精銳的特戰師,是一群最兇狠的狼,一旦下山,失去了饅頭山的這道天險,無異于羊入狼群,這一萬多人很快就會被他們撕碎。”稻葉四郎頹然道。
中川廣道:”可我們再不突圍連最后的機會也會喪失,軍部每天十幾架次的空投連我們基本的口糧都保證不了,就別說武器彈藥了。不出三天,我們就會彈盡糧絕,支那軍不眠不休地反復進攻,士兵們沒得吃不能睡,鐵釘的也熬不了幾天,到時候就算是個小孩撿起幾塊石頭都能將他們砸死。”
稻葉四郎痛苦地閉上眼睛,兩顆淚珠被擠了出來,隨著他再次睜開,雙眼已經朦朧,他殺人無數,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懼,一種生命受到威脅時痛徹心扉的恐懼,絕望而無助。
對于他的表現,中川廣眼睛里露出了無盡的鄙夷,臉上那條蜈蚣樣的疤痕,隨著整張臉的扭曲而開始活泛起來,他的手甚至不自覺地mo向了指揮刀,對于稻葉四郎這種懦夫的表現,令中川廣頓生殺意。但不知道出于何種原因,中川廣的手又縮了回去,只用冷冷的聲音道:”稻葉君,請您記住,您是大日本帝國的武士,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是絕不向任何人低頭的,尤其不會向卑賤的支那豬低頭。”
”啊······”稻葉四郎突然仰天嚎叫,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聲音凄慘而充滿絕望,隨即兩手猛抱著頭部,用力扯著他頭上原本不多的頭發,繼而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瘋了。這個號稱日軍第一師團的師團長他居然瘋了,這個沾滿無數中國人鮮血的儈子手他居然就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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