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素有“吳楚咽喉”、“湘東門戶”之稱的醴陵,城里城外都一片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因為蔣浩然一系列的動作,又加上前線傳來捷報,ri軍的不可一世的飛機也往地上掉,新編第五師的士氣一度高昂,城外的士兵唱著剛剛學會的《精忠報國》、《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大錘、兵工鏟舞得飛快,重新規劃的工事圖紙一下來,士兵們就挽起衣袖,甩開膀子大干起來。
新的干部和學生兵下到基層,軍紀立即得到肅整,被潰軍禍害不淺的老百姓也是一派歡天喜地,加上蔣浩然平時對轄區里的百姓也照顧有加,不說噓寒問暖,送吃送喝也是常有的事,聽說蔣浩然收編了這些潰軍,又親自來守城,老百姓打心眼里高興,自發地組織男勞動力幫部隊修工事,女人和老人端茶送水,做鞋補衣服,忙得不亦樂乎,緊張的戰事沒有帶來yin霾,反倒像沉浸在一片歡樂的海洋。
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挨了莊瑩瑩一頓鞭子的林三木,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莊瑩瑩鞭上的功夫不俗,鞭鞭都是皮開肉綻,開放性的傷口不能包扎,不然出點汗很容易化膿,皮外傷也用不著住院,在野戰醫院撒了一點消炎藥、金瘡藥,精衛就把他送到了姘頭林小花家里。
林小花事實上有男人,夫妻倆在街上開著一家裁縫店,男人手藝不錯,加上林小花有幾分姿色,又會招攬客人,生意一直很好,來醴陵不到半年,居然還在縣城偏遠的地方買下了一處房子,雖然簡陋點,但這年頭,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已經很不錯了。
按道理夫妻倆的生活也算好過,但男人雖然手藝好,卻是一個又矮又丑、老實巴交只會做事的人,偏生林小花是個不安份的主,難免會發些“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幽怨,勾三搭四的事也偶有傳聞,雞蛋有縫,自然就招蒼蠅,林三木到醴陵不久,兩人就勾搭上了,開始還偷偷摸摸,后來被男人直接撞上,老實巴交的男人也來了一點性子,拖跟扁擔揚言要撲死林三木,誰知林三木一把槍頂在他的腦門上,頓時就讓他焉了,自此,只要林三木到家里來了,男人就趕緊出門,求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此刻,林三木正穿著一條短褲,躺在一張特制的睡椅上,全身到處都是血槽,衣服穿不得、被子蓋不得,還痛得他直哼哼,林小花看來對林三木還真是有點感情,罵罵咧咧的同時,還不停地抹著眼淚。
“嘶小花呀,別說了,算我倒霉,攤上了這么個主子,韓樹根那王八蛋,一個俘虜兵半年時間就升到團長,我辛辛苦苦熬了半年,好不容易升了一級,為了這么一點破事,就把我打回原形,還差點被他斃了,這就是不是嫡系的悲哀呀,嘶不挪窩估計也上不去了,還是你對我好,嘶”林三木道。
“要我說,別干了,就你那長官,搞不好哪天不對勁,真把你給斃了,反正我這命也苦著,不如我們離開這里,做一對真夫妻去。”
“唉,你以為我不想呀,ri軍馬上就要打過來了,看蔣浩然那王八蛋的意思,是要用我們當炮灰,跟ri軍死磕,他還真把自己當戰神了,第九戰區二十萬人都被打潰了,收攏了幾個潰兵師就想擋住ri軍,笑話嘶,可我現在這樣子往哪里走,被他逮到了還不直接把我斃了。”
“照你這樣說,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嘶那倒也未必,我也在官場混了這么多年了,只要你記住一條‘誰當官,都納糧,’一準沒事嘶不說了,痛死我了,要不你給我分散點注意力。”林三木說著嘴巴不斷往下面翹。
“哎呀,你真壞,都這樣了好好好。”
林三木可不管林小花說什么,撒開兩條腿,拉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下拖,林小花看躲不過,只好應允,跪在他兩腿之間,拔下他的褲頭,一低頭就含住了一根立起的物件,茲茲地上下擺動起頭來。
林三木雖然依然哼哼伊伊,但語氣明顯變了調,閉著眼睛享受起來,絲毫不知道門外正有一雙yin鷙的眼睛望著他,從咯吱直響的磨牙聲中,可見此人已經堅忍到了極限。
隨著林三木一聲暢快的低吼,林小花快速起身回頭,閉著嘴,一聲不吭地往門外沖,剛到門外,就被人從后面攔腰抱住,嘴巴也被人捂上,林小花沒有半分驚慌,右手奮力往后一擺肘,左手由下往上抓住來人的手腕快速一舉,旋即翻腕,快速轉身,右手的拳頭挾風而出,直撲來人面門。
“花子,是我。”一個男人的聲音疾呼。
拳頭離一張丑陋而驚慌的臉只有半分,生生停住。
“八嘎,害我吞下去了。”林小花看清來人之后,快速看了一眼屋里的林三木,無異后才對男人一聲低沉的怒罵。
這個男人正是林小花名義上的丈夫李富貴,事實實際上也是,只不過兩人都不是中國人,而是ri本特高課的特工,男的叫山下橫一,女的叫鈴木花子,同屬“暗夜玫瑰”的外援,“暗夜玫瑰”被蔣浩然殺了之后,兩人奉命在此潛伏,等候命令。
眼看皇軍已經攻到城下了,兩人卻好像被遺忘了一般,一直沒有等到上峰的消息,鑒于蔣浩然的特務團太厲害,他們就親眼看見可疑的人,還沒有進入醴陵就被秘密逮捕,他們更相信不是上峰沒有命令,而是命令根本進不來,因為外援組的其他成員,進入南昌支援“暗夜玫瑰”的時候,帶走了唯一的一臺電臺,他們此刻已經完全成了“瞎子”和“聾子”,但帝國的勇士是不可能向逆境屈服的,他們必須做點什么,恰好林三木進入他們的視線,他們就想利用林三木在城里制造些混亂,以減少皇軍進攻時的傷亡。
“怎么樣,此人能成為我們的人嗎。”山下橫一將林小花推到一邊,急匆匆地問道,好像并不在意林小花吞下了什么,但臉上痛苦的表情還是出賣了他,為了帝國的圣戰,他必須放下男人的尊嚴,可憐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