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蔣浩然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個午覺,一大早莊瑩瑩就被自己派到長沙對付她爹去了,這冷如霜也不搭理自己,除了睡覺還真找不到更好的事情。
從床上爬起來,蔣浩然就叫喚著小虎準備車,回來也有好幾天了,一直還沒有時間到碉堡上去看看,雖然有茅大師監管,問題肯定是出不了,好歹也得去慰問一下不是。
剛準備出門,就看到莊瑩瑩一路抹著眼淚進來,看到蔣浩然就往他身上撲,整個都開始哭得有聲有色。
呵呵,這到新鮮,除了自己,還有誰有這本事把這姑奶奶弄哭,誰知莊瑩瑩一開口把蔣浩然也嚇了一跳。
莊瑩瑩一早趕到家里,本來是幫蔣浩然要特務團的這些人,誰知道莊鐵山居然昨天就無緣無故地失蹤了,平時出門他都是帶了幾個人的,唯獨昨天說是會一個什么故友,結果到今天都消息全無,就連他們在長沙根深蒂固的網絡,都沒有任何消息,家里的哥哥們,只好找到湖南省主席張臺中,希望軍方能出面找找,誰知張臺中居然就知道他們的來意,只說人已經被軍統局的人帶走,懷疑莊鐵山有通敵嫌疑,連夜就押回了重慶,現在就關在重慶的“白公館”,因為是戴笠親自下的命令,張臺中也無能為力。
“白公館“是什么地方,蔣浩然太清楚了,原是四川軍閥白駒在重慶郊區的一處別墅,后來軍統局花了幾十兩黃金買了下來,將其改為軍統局本部直屬看守所,主要是關押國民黨政府認為級別比較高的政治犯,蔣浩然之所以對它清楚,是來源于后世一本叫《紅巖》的著名小說,里面的主人公就被關押在這里,種種酷刑令人發指,但凡進來的人,基本沒有能從里面活著出來的,在軍統局可以說是臭名昭著的監獄。
蔣浩然也頓時就明白,為什么冷如霜這幾天怕見得自己,原來她是戴笠的人,而在武漢機場發出的那份電文,就是說的莊鐵山通敵的事情,在遲六奇說出這個事情的時候,只有他和冷如霜在場,蔣浩然當時就擔心會壞事,結果還真就發生了這檔子事情。
雖然莊鐵山跟鬼子有些不干不凈,也該有此報應,但這次如果沒有他的人里里外外幫忙,武漢的軍事行動也不可能成功,雖然他為了錢跟日本人交易,但同時也在做著抗日的事情,可見他并不是什么單純的漢奸,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說,如果要自己發點代價建立一條這樣的交通線,自己還不一定做得到,可惜他的出發點錯了,但不管怎么說,于公于私這人自己還真的救,恐怕也只有自己才能救他出來,而且還不能去晚了,這進了軍統的監獄,指不定已經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特戰隊,緊急集合。”蔣浩然一聲暴喝,旋即推開莊瑩瑩就往指揮部走,迎面就碰到了冷如霜。
“哼哼,你干的好事,看我回來怎么收拾你。”蔣浩然板著面孔冷冷地說著,腳下卻也并不停歇,徑直進了指揮部。
冷如霜先是一愣,隨即看到莊瑩瑩哭得梨花帶雨,立即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一臉頓時慘白,喃喃道:“到底還是發生了!”
事實上,從發出電文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會暴露,只是當時并沒有想過自己還有活著的希望,當然,這也是從黨國的利益出發,本來將她安排在蔣浩然的身邊,就是清除漢奸、特務,同時也注意蔣浩然的政治傾向,因為對蔣浩然思想上的改觀,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對蔣浩然不利,所以從武漢回來,冷如霜就想跟戴笠解釋,這只是個誤會,但這幾天她總感覺,特務團的人好像特別注意指揮部的人員動向,讓她不敢有所動作,她卻不知道,在她們侍從隊里還有一個日本間諜。
蔣浩然簡單地跟劉鶴交代了一聲,又給攸縣機場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做好飛機起飛的準備。
從指揮部出來的時候,特戰隊已經整裝待發,蔣浩然命令楚中天帶兩個小隊隨自己立即出發,同時也帶上小虎,因為陳依涵也在重慶,這姐弟倆也有幾個月沒見面了,也該讓他們聚一聚。
看著楚中天又帶了上次去武漢的兩個小隊,李鐵、李兵頓時就一臉苦相,合著這有點好事就是他們,怎么也得輪到我們不,但他們也不敢啰嗦,一看蔣浩然的臉色,就知道這一開口準得找罵,只好看著他們一個個跳上車,一路狂飆而去。
幾個小時后,一架96式中攻機穩穩降落在重慶機場,不說機型,一看那飛機上“浩然正氣”四個大字,誰還不知道這是蔣浩然來了,雖然沒有見過蔣浩然,但機場方面趕緊派人出來接機。
一行人到了飛機旁邊,立即就被從飛機上霹靂巴拉跳下的特戰隊嚇了一跳,一個個兇神惡煞、膀闊腰圓、全副武裝,還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臉上畫得跟貓似的,身上除了兩個狼頭,也沒有個標識,“我的個乖乖,這是什么部隊呀,該不會是日本人吧。”人群中有人這樣一說,頓時都緊張起來,手就往腰里摸去。
“日你媽個頭,日本人有這么高大,這么帥的嗎,這人你們不認識,還不認識老子的飛機呀。”蔣浩然甩著闊步大聲罵道。
這一罵,又牛皮哄哄的,還帶著一點不要臉,眾人這才相信真是蔣浩然來了,紛紛刷地立正敬禮。
蔣浩然也不客氣,對著一個少校參謀說道:“去,給老子整輛車來!”
少校參謀沒有猶豫,立即就跑開了去,拋開個人對他的敬仰,就蔣浩然這中將身份,他也不敢怠慢。
不多時,一輛運兵車開了過來,開車的居然是那個少校參謀,蔣浩然也不啰嗦,車一停穩就扯開車門跨上去,說道:“白公館知道嗎!”
“啊,長官,您到哪里去干嘛,哪里可是監獄。”少校參謀一臉疑惑地問道。
“老子只問你知不知道去,你哪里這么啰嗦!”
“是,長官,我知道!”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