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大家不用反應這么大,我估計小姜他并不知道段云這個騙子的事(情qíng)。”出乎其他的人的意料,龔錦辰似乎并未表現出絲毫的怒色,反而呵呵笑了起來。
“這段云和龔主任有什么誤會么”這個戴眼鏡年輕講師眉頭一皺問道。
“不是誤會,我只是看出他是學術造假,之前在網絡上揭穿了他而已。”龔錦辰微微一笑,接著對這眼鏡講師問道“小姜啊,我知道你以前是哈佛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應該對著霍奇猜想有所了解那我問你,你覺得一個剛上完高一的學生,就算他天賦再高,有可能破解出霍奇猜想這樣的世界難題么”
“這個確實不可思議”眼鏡青年聞言搖搖頭,接著說道“其實我看過那個段云的履歷后,也有一些懷疑,因為想破解霍奇猜想這樣的世界數學難題,除了要有大量高等數學理論的積累外,還需要超高的數學天賦才行我之前在哈佛大學的時候,有個名叫霍格的老教授就曾經花了數年的時間專攻過這個霍奇猜想,也曾經寫出過幾篇相關的論文,不過其中都存在明顯的錯誤,所以我感覺這次這個段云能成功破解霍奇猜想,確實是個奇跡。”
“其實我估計寫出這篇霍奇猜想論文的應該是段云的師傅郭海濤,這個郭海濤無兒無女,估計是已經把段云收做了干兒子,所以想用這篇研究了多年的學術論文把段云扶起來不過這樣做也能理解,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為了捧起這個義子,郭教授也算是下了血本啊。”一旁的一個老教授說道。
“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龔錦辰聞言微微一笑,說道“這么說吧,我本人也是認識郭海濤的,對于郭教授,我是帶著幾分敬意的,但這并不能讓對郭教授犯的錯誤和學術圈的不良風氣熟視無睹倘若這種風氣蔓延下去,時間長了,搞不好就會出現助長這種學術造假事(情qíng)的蔓延,甚至出現有錢人花錢買學術論文的事(情qíng)”
龔錦辰這番話說的義正言辭,完全占據了道德的制高點,只聽他接著說道“我一直認為,科學家是個很神圣的頭銜,而當這個頭銜沾染上虛假和銅臭味的時候,對整個學術界而言,都是一場無法想象的災難,所以我之前之所以在網上公開提出這個段云的學術造假,就是為了確保咱們學術界的清風正氣,將任何企圖渾水摸魚,沽名釣譽之徒扼殺在萌芽狀態中這也是我們每一個從事科研和教育工作者的責任”
龔錦辰話聲一落,現場頓時響起了(熱rè)烈的掌聲。
“龔主任說的好啊。”此事坐在對面的一個老教授笑吟吟的拍了拍巴掌,接著說道“那個段云確實非常的自大狂妄,之前我還在網絡上看到他和你在京都電視臺打賭的那個視頻,口口聲聲說自己能用半個月時間再次破解出一道世界十大難題,簡直把牛都吹到天上了,這樣狂妄的年輕人將來注定走不長”
“是啊,還說如果自己輸了的話,將會讓華清取消他的名譽教授頭銜,網上現在的關于這件事的關注度很高,估計這次華清大學肯定是要惹上不小的麻煩了,取消他們授予的名譽頭銜肯定會損傷到學校的名譽,到時候如何收場都是大問題啊”另外一個中年講師也跟著說道。
“那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的”龔錦辰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抹得意,說道“我只是做了一個有正義心的學者該做的事(情qíng)而已。”
“小龔啊。”這個時候老主任陳高用手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鏡,對龔錦辰說道“關于你和段云在電視臺打賭的那件事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我想知道,如果那個段云真的能破解出另外一道世界數學難題的話,你是不是真的會從學校辭職”
“我當然會兌現諾言”龔錦辰很干脆的回道,只聽他接著說道“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信用二字,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我對我說出的話是要負責的如果段云真的能在之前承諾的半個月時間里破解出另外的世界十大難題,就說明他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是我看走了眼,我愿賭服輸馬上就辭職離開學校“
龔錦辰這番話說的非常干脆,顯然是有強烈自信的。
之所以他有如此的底細,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今天距離上次兩人在電視臺打賭的時候正好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這期間他沒聽到過段云有任何新論文的面世,而且就算段云這兩天能寫出新論文,交由學術權威機構進行審查最少也是需要幾天時間的,所以在龔錦辰看來,段云已經輸了這場賭局,即便他這次出國參加世界數學大會獲獎,也無法掩蓋他的這個污點,將來龔錦辰照樣可以在網上對段云進行口誅筆伐 一想到(日rì)后自己可以靠著之前和段云的這段賭約大作文章,借機吸粉和占據輿論上風,為自己將來的仕途打下雄厚的基礎,龔錦辰心中就忍不住有些得意。
“小龔,其實我覺的這個段云無論是否真的學術造假,你都沒必要這么咄咄((逼逼)逼)人。”陳高眉頭皺起,沉吟了一下說道“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段云現在畢竟頭上還頂著華清大學授予他的名譽教授頭銜,盡管咱們學校這么多年來和華清大學都有著一定的競爭,但畢竟都是同在京都的學府,你這么做,恐怕會得罪不少人”
“陳主任,我一直都很敬重您的為人,這些年一起共事,我也從您的(身shēn)上學到了不少東西。”龔錦辰聞言眉頭一挑,接著說道“不過恕我直言,您的年歲大了,有些東西已經過時了”
“哎”陳高聞言,輕嘆了一聲,也沒說什么,只是片刻后起(身shēn)離開了會議室。
看著陳高剛才面前放著的那杯(熱rè)茶漸漸沒有水霧,龔錦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