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傅曾經和我說過，當數學真正學到一定境界后，任何數學題其實是可以有法可尋的，多的只是步驟而已。”段云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郭海濤，接著說道：“上次破解霍奇猜想，其實是我師傅幫我選的題，所以這次輪到我選題的時候，我自然要選難度更高的題，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我的水平相比上次論文是有進步的，而且這樣也更有挑戰性……”
“挑戰性？好吧……”孟教授聞言搖了搖頭，說道：“那你覺得你這次是挑戰你自己的能力呢，還是給我們找挑戰呢？”
“哈哈！”孟教授話聲一落，現場頓時響起了一片哄笑聲。
很明顯，聽完段云的那番話后，在場所有人無疑都感覺段云有些太過好大喜功，不切實際了。
不過這在有些人看來倒也合乎情理，畢竟段云的年齡實在太輕，缺乏穩重沒什么城府也是正常的事情，況且他之前確實成功的破解出了霍奇猜想，眼下表現的心氣過高，也是正常的事情。
“段云，你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不過現在時間緊迫，幾位老師也都有自己的工作……我覺得這個《黎曼猜想》的難度有些過高……”一旁的郭海濤也皺著眉頭對段云說道。
“我知道各位老師的工作都很忙，所以這次我想今天就把論文的事情搞定……”段云說著，從肩膀上卸下挎包，掏出了一個文件袋，說道：“論文我大前天晚上就已經寫好，今天就是想讓大家幫忙看看我的這篇論文是否有錯誤的地方……”
“嗯？”段云說完，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段云，你是說你的論文已經寫完了？”江成東和郭海濤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是啊。”段云聞言點點頭。
“你已經破解了黎曼猜想！？”郭海濤一臉的震驚之色。
“嗯。”段云應了一聲，接著說道：“這道題的難度確實很高，我花了整整一個晚上才破解成功，差點沒累死……然后又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才整理成論文，希望大家能幫我過目……”
“扯淡！這絕對不可能！”段云話聲一落，孟教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說道：“你當我們是白癡么，世界最難的霍奇猜想一個多世紀都無人破解成功，你只用了一個晚上就解出來了？還寫成了論文！？”
聽到孟教授的話后，在場其他人也都露出了深深質疑的神色。
其實眾人有這種反應也是相當正常的事情。
學術不是做飯搬磚，只要一點技術和時間就能輕易完工的，他是需要長時間的專研加上一些天分和運氣成分才能做到的。
通常來說，即便是完整的大學的畢業論文，花費的周期也在半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完成，且不說段云解題需要花費的時間，光是把這些解題的思路編撰成為能夠發表的論文，就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而段云從解題成功到撰寫成為論文，只用了不到四天的時間，這簡直和學生寫一篇優質的中篇作文還要輕松！這在在場所有人看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其實這些人不知道的是，段云這幾天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中，真正用在解題和撰寫論文上的時間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
“現在的年輕人太狂了……”
“估計肯定是解不出來，隨便瞎編了一篇論文吧？”
一時間，會議室中不斷有人對段云發出了陣陣冷嘲熱諷的聲音。
“段云，你寫論文呢？給我看看。”郭海濤一臉嚴肅對段云說道。
“啊，在這兒呢。”段云沒有理會現場眾人對自己的冷嘲熱諷，將早上剛整理好的那份關于黎曼猜想的論文遞給了郭海濤。
看到段云拿出了厚厚一沓子的論文資料，郭海濤吃了一驚，且先不說段云最終是否真的破解出里黎曼猜想，光是四天時間就寫出如此多的論文資料，這就已經是個不小的工作量了。
“唔。”此時的郭海濤帶上了自己的老花鏡，開始仔細查看起了段云的論文來。
其他人見狀，也都將目光轉移到了郭海濤的身上。
一時間，會議室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郭海濤的數學造詣和人品在華清都是有目共睹令人信服的，他最先審查段云的論文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況且在眾目睽睽下，就算他想作假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十多分鐘后，郭海濤依舊是面無表情，全神貫注的翻閱著段云的論文。
“老郭，怎么樣？”一旁的校長江成東忍不住問道。
雖然貴為一校之長，但江成東的本科不是數學，所以他只能通過詢問郭海濤的論文是否真的成功破解了黎曼猜想。
但此時的郭海濤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江成東的詢問一般，眼神已經漸漸凝滯，仿佛被面前的這份論文吸住了一般。
通常來說，郭海濤雖然年紀大了點，但頭腦思維很快，即便是每學期和年輕教師一起批閱試卷，他也是速度最快，準確率最高的一個，但面對段云的這篇論文時，他每審閱一頁，都會相當耗時，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
一轉眼，已經到了中午午飯的時間，在場眾人很多都已經感到饑餓了。
但所有人都清楚，如果段云的這篇論文真的通過了郭海濤的審核，確認正確無誤的話，那么這對華清大學，乃至整個數學界都將是一個歷史性時刻！
要知道，段云能破解出一道世界十大難題已經足以讓他穩獲菲爾茨獎了，而如果能再次破解號稱世界最難數學題的黎曼猜想的話，他肯定將會成為世界數學史上的第一人，永遠名留史冊！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段云成功的機會渺茫，但在郭海濤沒有完全審核完畢的時候，誰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見證歷史時刻的機會的！
“所有人中午加班！我這就打電話讓食堂送飯過來！”江成東看了一眼手表后，一臉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