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燒烤店中血雨腥風的時候,店外街道路邊停著的一輛普桑中,錢波背靠在放倒的座椅上,悠然的抽著香煙。
片刻后,他從椅子上坐起,搖開車窗,扔出煙頭后,發現燒烤店依舊是卷閘門緊閉,看不到半個人影,這不由的讓錢波眉頭一皺。
刀疤臉一伙人正是他找來的外省人,這些人不是京都本地人,(身shēn)上也沒有案底,出了事(情qíng)的話,警方也很難查找。
之前和這些人談好的,打斷段云兩條腿,就給他們三百萬,而自己則可以從王珂那里拿到大頭。
在這件事之前,錢波和刀疤臉也有過合作,刀疤臉向來做事干凈利落,出手快很準,從未有過失手,也正因為如此,錢波才選擇刀疤臉來做這單大生意。
只是接連兩根煙抽完,錢波依舊沒有看到刀疤臉一伙出來,這多少有些讓他感覺意外。
卷閘門擋著錢波看不到里面的(情qíng)況,索(性性)推門從車子上走了下來。
就在他下車的那一刻,遠處突然傳來了警鳴聲,幾輛警車迅速駛了過來。
錢波見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下意識的坐回到了車中。
下一刻,四輛警車停在了燒烤店的門口,七八個持槍刑警迅速下車跑了過去,卷閘門隨即被拉開。
看到這一幕錢波目瞪口呆,猶豫了片刻后,也沒敢下車,只是將車子緩緩的開向了燒烤店旁邊的超市前。
又過了幾分鐘,錢波看到一個明晃晃的光頭被押上了警車,在他(身shēn)后,還跟著幾個穿著軍大衣的漢子。
錢波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上了警車的光頭正是段云,但卻始終不見刀疤臉和他的手下。
段云和那伙軍大衣被帶走后,幾個店員模樣的人也被警車到門口,只是這些店員(情qíng)緒有些緊張,其中一人則干脆蹲在路邊嘔吐了起來。
一瞬間,錢波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抹不詳的念頭。
現場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錢波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下車后,擠入了圍觀的人群中。
盡管站在門口的警察一直試圖驅散圍觀的人群,但依舊有好事的人湊向門口。
錢波假裝一個趔趄,往燒烤店內瞟了一眼。
然而就是這一眼,直接把錢波看傻了。
只見此時燒烤店大廳的地板上已經是血流成河,墻邊的地上躺著的一個漢子右手斷成兩截,殷紅的鮮血噴流而出,兩肋各自插著一柄帶著血槽的短刀,濃重的血腥氣鋪面而來!
錢波一眼就看出那個倒在血泊中的漢子正是刀疤!而地上的其他人也都是口鼻流血,顯然是受了重傷!
“噗通!”
錢波一(屁pì)股坐在了地上,面色有些恍惚,隨后連滾帶爬的跑向了自己的普桑車……
段云在警局一直呆到了晚上十二點才出來的。
盡管警局的人已經得到了上面的‘暗示’,但由于此次在現場發現了槍支,案(情qíng)重大,需要調查的東西很多,所以段云在警局呆的時間長了一些。
畢竟是天子腳下,對槍支的管控要遠比其他省市嚴峻的多,所以當地派出所也是連夜調集了大量的警員和專家,開始了緊張的調查。
有燒烤店店長和店員的指證,警方很快就將重點目標鎖定在了依舊在醫院搶救中的刀疤臉,而段云等人也再次被扣上了‘勇斗歹徒好市民’的帽子,留下聯系電話和住址后,最終離開了警局。
和段云一起放出來的還有歐陽湘楠和阮弈辰,今天的事(情qíng)顯然對他們兩個也有些驚嚇。
“哎,想不到我請客吃頓飯惹來了這么大的麻煩。”出了警局,和段云歐陽湘楠走在路上,阮弈辰嘆了口氣說道。
“阮叔,這事和您沒關系,這伙人明顯是沖我來的,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不會有什么事(情qíng)的。”段云安慰道。
“段云,你在京都得罪了誰啊?”歐陽湘楠此時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我哪知道?”段云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估計是我賺錢多了,樹大招風吧。”
段云其實猜想這次十有應該是王珂找來的刀疤臉一伙,畢竟為了唐嫣兩人其實已經結下了梁子,而且段云一直是幕后掌控晴空影視的,所以不應該是影視圈的人找自己麻煩。
只是這種事(情qíng)段云沒必要和歐陽湘楠說。
“嗯。”歐陽湘楠點了點頭,她也知道既然段云能被這么快放出,估計也不會有什么煩,只是片刻后,她面露憂慮的說道:“我擔心三炮他們……”
“現在警方對打架傷人的案件不感興趣,他們關心的是那把槍。”段云頓了頓,接著說道:“你放心好了,三炮他們錄完口供應該會很快被放出來的,當時我也傷人了,還不是一樣沒事了?”
“嗯。”聽到這里,歐陽湘楠才面色松了下來,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只是這次要配合警方查案,我暫時沒法回河陽了……”段云嘆了口氣說道。
“那就多留京都幾天唄?”歐陽湘楠聞言眼前一亮,對段云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段云撇撇嘴,接著說道:“忙了大半年了,我也想過個好年啊……”
“額……”聽到‘過年’兩個字,歐陽湘楠臉上閃過了一抹黯然。
(春chūn)節無疑是合家團圓的節(日rì),但對父母雙雙(身shēn)陷囹圄的女孩來說,這無疑是個凄涼的節(日rì)。
而且過段(日rì)子歐陽城將會迎來終審,很可能會父女訣別。
“小楠,要么過年你來我家吧,雖然我和你姨離婚多年,但逢年過節還是可以一起過的。”阮弈辰敏銳的覺察到歐陽湘楠的臉色有些不對,于是連聲安慰道。
“沒事……”歐陽湘楠輕輕的搖了搖頭。
段云此時也反應了過來,只是他對歐陽湘楠的事(情qíng)也無可奈何,于是問道:“要么我花點錢托托關系,讓你和你父親見一面?”
“這個不可能了,再過一段時間就要終審了,這期間我是見不到我父親的……”歐陽湘楠黯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