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段云看到那幾個筆記本后先是一怔,隨即問道。
“你可以看看。”郭海濤微微一笑,示意段云翻看這些筆記本。
“額。”段云聞言,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個筆記本,仔細的翻看了起來。
不過當段云翻開這筆記本的封皮后,頓時愣了一下。
之見在筆記本第一頁上清晰的寫著‘贈我最(愛ài)的小茹’。
“1968年5月8(日rì),晴空萬里……醉過才知酒濃,(愛ài)過才知(情qíng)重。你不能做我的詩,正如我不能做你的夢……1968年5月9(日rì),教導我們說:我們來自,為了一個共同目標,走到一起來了。我們的同志要互相關心,互相(愛ài)護。風雷動,旌旗奮,全國形勢一派好……我想起和楊開慧,想起燕妮和馬克思。我發現,我對你產生了深厚的無產階級革命感(情qíng)……”
段云剛念到這里的時候,暗暗感覺有些好笑,但很快心頭就微微開始有些觸動。
這毫無疑問就是郭海濤年輕的時候給趙茹寫的(情qíng)詩,從字里行間,能夠真切的感受到郭海濤年輕時激(情qíng)和對趙茹的(愛ài)慕。
盡管過去的那個年代人們生活相對簡單,物質上也相當的貧乏,但那個年代的人在(情qíng)感上顯然要比現代的人單純而真摯的多,或許就就是所謂最純粹的(愛ài)(情qíng)。
“醉過才知酒濃,(愛ài)過才知(情qíng)重……想不到郭老師除了學術方面造詣高,連文采都這么好啊。”段云反復念了一遍郭海濤寫的第一首詩后,忍不住贊了一句。
“都是我年輕時候亂寫的,哪有什么文采。”郭海濤笑著對段云說道。
“我是真覺得郭老師可以當個詩人了。”段云撇撇嘴,說道:“這些詩師母都看過?”
“她當然看過……”郭海濤笑了笑,接著說道:“其實年輕的時候,追求你師母的人很多,其中好幾個還都是,我家窮,成分也不好,條件和你師母差的遠著呢……”
“那你是怎么把我師母騙到手……啊不,是追到手的呢?”段云饒有興趣的問道。
“可能是因為我當時長得比較帥吧?”郭海濤笑著說道。
“咳咳!”郭海濤話聲一落,正在廚房中洗碗的趙茹干咳了幾聲。
“哈哈哈!”段云見狀,哈哈笑了起來。
“其實當時就是這幾本打油詩立了大功了。”郭海濤壓低了聲音,對段云說道:“當初我們兩個都在一個生產隊干活,我白天勞動,晚上就摸黑在本上寫上一兩首詩,寫完一本后,就送給你師母看……”
“然后師母他就(愛ài)上你了?”段云連聲問道。
“哪有那么容易?”郭海濤笑了笑,接著說道:“當初我給他看第一本詩的時候,她死活不要,是被我強塞給她的,然后過了兩個月我將第二本寫的詩集給他的時候,她就很大方的接受了,到了第三本,她就已經同意和我約會了……”
“哈哈哈!”段云聞言哈哈笑了起來,對郭海濤伸出了大拇指,說道:“郭老師我算服了你!看來您不光學術上牛((逼逼)逼),連追師母都這么詩(情qíng)畫意。”
到了這個時候,段云之前對郭海濤的敬畏感覺已經少了很多,兩人更像是言無(禁jìn)忌的忘年交。
這也一改之前段云對郭海濤這種老學究的科班印象。
“人要懂得珍惜。”郭海濤正色對段云說道:“我不可能再年輕一次,也不可能再像(愛ài)我老婆那樣(愛ài)上別的女人,如果當初我老婆她不接受我,我這輩子的(愛ài)(情qíng)就算完了,這是真的,就算我后來出名了,物質條件好了,能獲得的也只是婚姻,除了傳宗接代,對我而言沒其他的意義……”
“額。”段云聞言一臉的恍然。
“所以說人要懂得感恩和珍惜,對給了你(愛ài)(情qíng)和家庭的女人千萬不能輕易拋棄,哪怕是條件更好,長得更漂亮的女孩。”郭海濤語重心長的對段云說道。
“有道理,受教了。”段云點點頭。
“另外我看你和楊穎同學關系很好吧?”郭海濤又問道。
“嗯。”段云應了一聲,接著說道:“楊穎是我高中的同學,也一起參加過今年的奧數比賽,我是一直都把她當親妹妹照顧的……”
“嗯,我就是隨口問問,你們年輕人的事(情qíng)我不會管,但你要懂得珍惜,沒有人可以一直都不計回報的對你好的,總是需要付出些東西的。”郭海濤說道。
“我明白了。”段云點點頭,隨即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說道:“感謝郭老師今天對我的招待,現在時間有點晚了,我就不耽誤郭老師您休息了。”
“好的。”郭海濤聞言后站起了(身shēn)子,對段云說道:“我送你出去。”
“別客氣了,我自己能回去。”段云笑了笑,就要起(身shēn)離開。
“把這個帶上。”郭海濤見狀,將剛才給段云的那一沓子試題遞了過來。
“呵呵,差點忘了。”段云笑著接過那個裝有試題的檔案袋后,這才再次轉(身shēn)離開。
“記得有時間一定要過來做啊。”郭海濤一臉誠摯的說道。
“一定一定!”段云說完,隨即推門走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趙茹也從廚房走了出來,和郭海濤一直把段云送到了樓下。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不過小區的照明非常好,小路上燈火通明,涼風習習,讓人精神一振。
最終,段云從郭海濤夫婦的視線中徹底消失。
“你好像(挺tǐng)喜歡這個孩子的。”趙茹這個時候轉頭看了一眼,對郭海濤說道:“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你把學生一直送到樓下的呢。”
趙茹說話間,輕輕的摟住了郭海濤的手臂。
“他和我的那些學生不一樣……”郭海濤聞言沉吟了一下,片刻后輕聲說道:“這小子是個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如果真的能走上科研這條路的話,可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