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人自然是一直守在病房里的楊小天,從一開始,他就在第三張床上睡覺。當外面傳來廝殺的聲音的時候,文叔第一個醒過來,緊接著就是楊小天,而后是徐翔天。
屋里有水管,楊小天洗了把臉,讓精神恢復到最佳的水準,而后將鋼針整理一番,就掂了個凳子放在距離門口不過一米的距離。這個距離,不會影響到開門,但是卻可以對進入者的速度產生一定的阻礙。
“這小子還不錯吧?”文叔根本就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外面雖然很吵,但是慘叫聲全部都是黑旗盟的人發出的,那個人一聲不吭的。
這種情況,要么是對方對方是硬漢,受了傷也可以咬緊牙關忍著。這種情況反而不是多么糟糕的事情,畢竟只要是受了傷,對方的身體肯定會受到影響。到時候楊小天出馬,足夠應付了。
而剩下的一種情況,就有點不太妙了。
對方的身手很好,黑旗盟最精銳的森羅殿,都不能夠在對方的身上留下什么傷痕!這種情況下,就不是那么好玩的了。
雖然單挑的話,森羅殿的人根本不是楊小天的對手,但是外面這至少三十個森羅殿的人,而且還帶著槍的人,都沒能解決了的人,楊小天上去絕對就是送人頭的啊。
文叔本還想提醒楊小天的,但是在看到了楊小天的舉動后,文叔卻放下心來。楊小天并沒有因為外面森羅殿的人被輕松搞定而心浮氣躁。
雖然楊小天肯定不是對手,不過拖延一下時間還是足夠的。文叔現在雖然不能全力以赴,不過來人也消耗了不少的力氣,先讓楊小天去試試對方的底細。之后文叔再出手,雖然現在未必就可以一定將對方給搞定,但是至少可以保證,在趕來的援軍的幫助下,這人今天死定了!
“還行吧。”徐翔天假裝毫不在意的說道,只不過這嘴角上揚的弧度,卻說明了這位老同志好像有點心口不一。
門忽然打開,楊小天直接出手,但是鋼針卻并沒有打中對方。看到這個情景,文叔蹭的一聲就從床上起啦了。
楊小天現在飛針的能力雖然還和文叔有不小的差距,但是卻也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躲得開的。就算是現在黑旗盟第一大時候宋春生,也不能躲得開。
但是這人不僅躲開了,而且還躲得極其干脆利索。楊小天雙手一共射出了八根飛針,但是一根都沒有打中目標,楊小天過去,只會是送死!
已經放棄了一個不懂事兒的楊小海了,如果楊小天這孩子也死了,文叔真的不知道在等到他也死了的時候,在九泉之下,該怎么樣去面對對自己有再造之恩的師父楊松明了。
“相信他,這小子沒有那么白癡。”看到楊小天的飛針被鬼影輕松躲開,徐翔天也有點坐不住了。但是他的傷和文叔是不一樣的。徐翔天的肺部被子彈打穿是實打實的打穿了,如果沒有足夠的時間修養的話,肯定是不夠的。
他倒是也想起來,但是這剛一動,傷口傳來的劇痛,讓徐翔天放棄了。現在的他就算是起來,也根本連一個戰力都算不上。與其上去成為累贅,倒不如選擇相信楊小天。
而且雖然知道楊小天的身手不差,徐翔天還是想要看看,楊小天的身手,究竟好到了什么地步。
“他可是你女婿,你外孫的老爸。”文叔低喝道。
“阿文,看來相比于另一個姓楊的臭小子,你果然和我一樣,更看重小天啊?”徐翔天說的自然是楊小海。
楊小海在漁港道兒上的名聲并不小,但是他終究只是一個醫生而已。醫術高明的醫生雖然并不是多么好找,但也沒有那么難找。當楊小海進了監獄的時候,不是沒有幫派起過想要救他的念頭。但是那些小幫派的人,都收到了一個威脅,這個威脅用詞并不嚴厲,不過說話人的身份卻并不簡單——李慶承,毒牙的創辦者。
這位明面上是漁港第一首富,而且時常都帶著和煦笑容的慈祥老者,對于普通的市民來說,真的就是一個很慈祥的老人而已。
但是對于道兒上的人來說,卻并沒有那么簡單。
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所有人,包括大多數的普通民眾都清楚,當初綁架李慶承兒子的那一幫綁匪的死,肯定是李慶承一手策劃的。只不過李慶承的手段太高明了,也太隱蔽了,所以雖然知道,但是卻沒有人敢真的對李慶承指手畫腳的。
那一群綁匪背后的勢力也不算小,但是卻還是被李慶承輕松的給玩死了,甚至連他們背后的那一個勢力,也在兩年后被不聲不響的連窩端掉了。之后那個勢力的地盤上,還上了毒牙的旗幟。
雖然所有的事情就是這么明顯,但卻也更加證明了,這個一直都是笑呵呵的老者,他的內心,可并不是像他表現出來的那么和藹。
人善被人欺,但是如果這個人只是偽善呢?
一頭笑面虎的恐怖,可要比一只餓狼更加可怕。
李慶承都親自打電話了,如果哪些個小幫派不太長眼的話,估計過不了幾天,這個小幫派就會像是當年那些膽敢綁架了李慶承兒子的人一樣,被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
雖然施恩給楊小海還是挺誘人的事情,但是如果這個事情能夠得到的好處,自己卻沒有命去享受,那些幫派自然也沒有什么心情去做這個施恩的事情了。
話歸正題,徐翔天的身上也是有一些舊傷的,所以也和楊小海打過幾次交道。對于楊小海,徐翔天的評價就是有才華,有傲氣,但是卻不會做事兒。
這樣的人雖然可以有一定的成就,但是終究還是比不上那些有才華卻低調的人的。
“這小子更耐揍點,如果就這么死了的話,以后萬一找不到這么好玩的玩具怎么辦?”文叔這個嘴硬的脾氣,卻還是和當年一模一樣。
“你呀……阿文,你這年齡也不小了,要不就這樣在漁港呆著,找一個女人安定下來,怎么樣?”徐翔天見文叔雖然還是比較焦慮,但是卻已經坐在了床邊后,忽然心念一動,開口問道。
“找一個女人?”文叔愕然的看著徐翔天,不知道這位老友怎么忽然有了這個一個念頭。
“還記得阿云啊?”徐翔天開口問道。
“阿云?”文叔疑惑的看著徐翔天,對于一些不太重要的人,文叔向來都是不怎么記下的。這一點,是從楊松明的身上學來的,而這個品質,在楊小天的身上同樣可以找到。
“額……就是當年被你從邪火派那里救出來的那個,我的堂妹。”徐翔天所說的,是徐翔云。
徐家的基因還是挺不錯的,徐翔云雖然比不上漁港雙艷這么大的魅力,但因為從小養尊處優,沒有吃過什么苦,這一身的皮膚卻是要比沈若然還要好一些。
從小被養在溫室里的女孩兒,哪一個不夢想著在某一天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被一個蓋世英雄將自己從危險中拯救出來?
然后這一天真的到了,徐翔天在某一次逛街的時候,被幾個不長眼的小嘍嘍給綁架了。等到后來發現她竟然是黑旗盟二長老家的人后,這些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肯定得罪了黑旗盟了,倒不如拿這個女人當籌碼,和黑旗盟要一大筆錢,然后躲到其他的地方,瀟灑快活一輩子,豈不是要比一直窩在漁港這個小地方好太多了?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文叔單槍匹馬,硬是將邪火派二百多名幫眾全部殺掉,一個不留。不過也正是因為那一戰,文叔身上的傷勢再也壓制不住,最終選擇了歸隱。
當徐翔云想著要感謝文叔的時候,文叔卻已經飄然而去,就連徐翔天也不知道音訊了。從那時候開始,徐翔云的心中就一直住著文叔的身影。現在徐翔云已經三十二歲了,早已經成為了一個大姑娘了。但是她卻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作為道兒上老大的家人,她不僅是處女,而且連初吻都還保留著。
徐翔天雖然很想說服她早點嫁人算了,但是徐翔云卻堅持不同意,這一輩子除了文叔,誰也不嫁。到了后來,甚至干脆直接搬到了內陸的深市,除了過年的時候打個電話,,其余時間根本就不和徐家任何人聯系。
如果不是想到了要讓文叔一直留下來,徐翔天甚至都忘了自己的那個堂妹了。
“哦,沒興趣。”文叔記起來了,但是卻并不感興趣。那個女孩兒膽子太小了,見到渾身是血的自己,竟然直接下的昏了過去。最后重傷的文叔,不得不拖著身體抱著她走了好久。這件事情,就足以讓文叔很反感徐翔云了。
“額……你就不再考慮考慮?”徐翔天剛想繼續發問,外面,楊小天卻忽然發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