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曉寒從病房中走出來之后,躺在床上的楊小海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心中卻冷笑連連。
剛才劉小聰說漏嘴的時候,雖然只說出來了一句話,但是卻已經足以證實了,文叔所說的都是真的。
這次身邊監視自己的人,就是李曉寒和劉小聰派過去的。要不然,為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他們就知道了對方帶著槍呢?
雖然李曉寒之后又說了,新聞上報道了槍戰。但是文叔的主要陣地并不是在自己所住的酒店那邊,雖然相距不是太遠,但是卻也有一定的距離。
但是李曉寒卻說那是從新聞上看到的,那么問題來了。
首先,新聞上既然報道的話,肯定會將照片發布出來一些的。那些人的死狀究竟有多么凄慘,作為最先看到的一批人之一的楊小海是最清楚不過的。死了十幾個人,而且還是槍戰,新聞所報道的地點肯定不會出錯,這是疑點之一。
第二,也是最大的疑點就是。如果李曉寒沒有派人監視的話,他怎么可能會知道自己所住的酒店在哪里!
“真是把小爺我當成傻子來對待了啊。”楊小海的心中冷笑不已。
不過現在他卻不會生氣,也不想生氣。畢竟現在還不是和李曉寒以及劉小聰徹底翻牌的時候,李曉寒和劉小聰是他可以傷到楊小天的刀!
在沒有將仇人放倒之前,這把刀還是要繼續握在手里的。
另一方面——
徐家大院里,文叔開著車子進去之后,就立刻喊了沈若然,說要去看看徐翔天。還有就是,幫他安排一張病床,他也要去病房里呆著。
“世界太危險,病床才安全。”這是文叔的原話。
對于自己老公的這個真正可以徹底交心的好兄弟,沈若然自然也就沒有要拐彎子的意思了。
“說人話。”沈若然沒好氣的瞪著文叔道。
“外面惹事兒了,回來避避風頭。”文叔笑了笑,而后將身上的衣服拉開。
“這出去了十幾年,怎么還染上了暴露狂的病癥了?”眼見著文叔要脫衣服,沈若然卻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我身上有傷,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還是和翔天一起在病房里呆著的比較好。”文叔好像沒有聽出來沈若然的譏諷一樣,只是將衣服除去,露出了被自己打了一拳,有點黑青的肚子。
“恩,好。”沈若然也沒有絲毫詫異的意思。
當初的文叔,就是這一副什么事情好像都不能打動他的樣子。無論是美女,還是金錢。甚至為了測試文叔,沈若然還親自上陣了!
只是可惜的是,文叔依舊沒有要上鉤的意思。縱觀整個漁港,有多少個男人為了見到自己一面,恨不得將眼珠子摳出來掛在徐家?
但是明明每天基本上都可以看到自己的家伙,竟然對自己的美色無動于衷!
所以對于文叔,沈若然是很憤憤不平的。而在得知了楊小天是文叔師父的孫子之后,沈若然的反應,要比徐翔天的冷靜了許多,也是情有可原的。
“翔天在哪兒?我自己去看他就行了。”對于徐家,文叔是很熟悉的。這里的一草一木,雖然十幾年過去了,但是卻并沒有太大的變化。所以文叔才有自信對沈若然說出,他要自己去找徐翔天的話了。
“還能有哪個地方?除了那個房間唄?”沈若然此時就像是一個幽怨的少女一樣。
和她一代的男人中,縱然是宋春生,當然也對沈若然表現出來豬哥的模樣。只不過后來徐翔天捷足先登了,宋春生也和虞笙擦出了火花。
但是唯獨文叔,這個石頭人,竟然面對自己的美色無動于衷!換句話說的話,那就是文叔是沈若然唯一沒能征服了的男人。
雖然現在已為人婦,為人母,但是在看到了當年的那一塊石頭之后,一向心高氣傲的沈若然,還是有點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只不過文叔依舊和當年一樣,在得知了徐翔天的住處之后,對著沈若然點了點頭,而后轉身離去,沒有任何遲疑。
“哼!”沈若然氣呼呼的跺了下腳,心中對文叔的憤怒更是難以壓制。
“哦,對了。”在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文叔忽然轉過身子。
“干嘛?”沈若然沒好氣的說道。
“我今天開車時間太長了,幫我泡一壺茶,然后弄點吃的。”文叔說話的語氣,好像就是在對自己的女人吩咐一樣。
“你……你竟然敢支使我?”沈若然冷冷的看著文叔,眼中閃爍著莫名的神采。
“哦,那個誰。”文叔也沒有在意,從房間走了出去,眼看著一個在巡邏的小嘍嘍從身邊經過,文叔立刻伸手指著那個人喊道。
“您……喊我?”文叔是什么身份,徐家的人基本上都清楚,只要是稍微有點資歷的,都知道文叔在徐家,在徐翔天的心中,究竟是什么分量的存在。所以在聽到了文叔的聲音之后,那人先是一愣,而后就驚喜的跑了過來。
“給我泡一壺茶,要碧螺春,我喜歡和第三泡的。另外給我弄點點心,我不喜歡太甜的。還有,弄點肉類的吃的,不要太油膩了,我現在受了傷,不適合吃太油膩的。”文叔的吩咐很是復雜,但是那個小嘍嘍在聽玩完了文叔的話之后,立刻喜滋滋的奉命去廚房倒騰了。
“呦呵,當年的酒鬼,竟然戒酒了?”屋內傳來了沈若然陰陽怪氣的聲音。
縱觀整個徐家,不,是整個漁港。能夠讓沈若然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的,除了一輩子的競爭對手虞笙之外,剩下的一個,就是文叔了。
然而文叔卻根本就沒有要回答沈若然的意思,看了眼四周,辨認了下方向,文叔抬腳就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你……早晚我要讓你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沈若然嬌斥道。
只不過這話說出來之后,她就立刻緊張的看了眼四周。在看到沒人之后,才松了口氣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都是這個混蛋,竟然讓我差點動了其他的心思!哼,有空一定拔了你的皮!”沈若然說出了另一個說法,只不過這個結果,相比于讓文叔跪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好像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好。
而且,也不是那么容易實現的。不過這都沒有什么了,沈若然也就是過過嘴癮而已。
雖然氣憤文叔對自己愛答不理的,但是沈若然和徐翔天結婚了這么多年了,而且還有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了。彼此之間的感情雖然不說是情比金堅,但是區區一個文叔,還沒有魅力大到可以讓沈若然為了他而讓徐翔天帶上綠帽子的。
“這小澤瑪利亞的屁股就是翹,嘖嘖……胸口那幾個黑痣……”徐翔天正在興致勃勃的觀看一些動作大片的時候,忽然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
“吱呀。”
門被從外面推開,徐翔天立刻將手機藏到了被窩里,同時惱怒的看著門口。想要看看是哪一個不長眼的家伙,竟然敢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己的“睡眠”時間!
“你還是那么的不正經。”能夠用這種語氣對徐翔天說話的,除了沈若然之外,也就只有一個人了。
“阿文?”文叔因為連續都是在外面過的,所以并沒有和徐翔天見過面。加上因為多年的舊傷折磨,文叔的樣貌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卻也不是當年三十歲剛出頭那時候,那么帥氣了。
無論承認不承認,一抹白色已經襲上了他的發梢,歲月不會饒過任何一個生命,甚至沒有生命的石頭也不會放過。
“啊……哦……雅蠛蝶……”就在這時,徐翔天的被窩里忽然傳來了這么一陣聲音。
“我就說,你還是那么的不正經。”這病房里,總共有三張床。文叔隨意的躺在了距離徐翔天最近的那張床上,拿出自己的手機,臉上一副生無所戀的表情。
“我……這是在欣賞!”一向是沉穩出名的徐翔天,在文叔的面前,卻根本沒有什么秘密可言。別看文叔這樣子,當初給徐翔天傳播這個的罪魁禍首,就是文叔……
“哦,知道了,不用解釋了。我現在受傷了,需要靜養。”為了表示自己確實是想要靜養,文叔甚至還翻了個身子,將背部對著徐翔天。
“阿文,你瘦了。”徐翔天將手機上的視頻暫停,看著文叔的背,語氣忽然很是落寞的說道。
“沒辦法啊,雖然在美國當了一段廚師,但是這傷時不時的發作一下,根本就沒有什么胃口吃下去東西。”文叔嘆了口氣,而后翻身仰躺著,看著天花板道。“十幾年過去了,我們都老了。”
“是啊,家里的大白菜,都被你師父家養出來的豬給拱了。”徐翔天嘆了口氣道。“雖然這豬還是挺不錯的,膘肥肉厚的,但是……好歹是養了這么多年的閨女,這才多久了,就已經胳膊肘往外拐了……”
“在醫院里,你閨女看著那小子對我動手,都沒敢開口求情!你這當個當爹的,在教育閨女這件事情上,實在是太失敗了。”
“還說我,你這個當師父的也有責任,你是怎么教小楠的?你……”
“吱呀……”
門再一次被打開,端著食物出現在門口的楊小天冷冰冰的看著屋內爭吵的兩個年齡加起來都超過一百歲的中年大叔。
“你們兩個,就這么背地里說人壞話,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