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說我現在身體還不夠達到針灸的程度嗎?”眼看著楊小天手里拿著朝自己走過來,莫爾斯心中一驚,身體不由得往后面靠了靠[]。81但是輪椅也就那么大,雖然現在他其實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但是除了楊小天叮囑過,除了早上鍛煉半個小時之后,其余時間盡量不要走路的好。所以在正常情況下,莫爾斯一般都是坐在輪椅上的。
此時楊小天這么一逼近,莫爾斯還真的沒有地方可以逃走了。
巴倫斯?眼看著楊小天掏出鋼針了,巴倫斯的心中立刻就想起來當初被楊小天一針給扎的麻木了的噩夢了。
“楊先生說了,這是在給老板治病呢。”某位勉強沒有嚇得逃走了的保鏢,心里如是安慰著自己。
“不要,你不要過來。”在美國商業界叱咤風云幾十年的莫爾斯切斯特,此時卻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滿臉帶著純真笑容,但是眼中卻帶著玩味笑意的楊小天一步步的朝著自己走近。但是縱然莫爾斯已經將身體盡可能的朝著后面靠了,但是輪椅就能這么點,還不夠楊小天一步的距離長。
“放心吧,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會很溫柔的。”楊小天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一副叔叔帶你去看金魚的表情。
“你究竟是看上這小子哪一點了?”旁邊的宋晴珊看到這一幕之后,心中對楊小天的評價立刻降低到了一個新的最低谷。
“小天哥哥這是在和莫爾斯開玩笑呢,他如果正經起來,可是很厲害的[]。”宋晴珊說了楊小天的壞話,徐楠立刻就不干了。而且,她本來也就看宋晴珊不順眼。
“是嗎?”宋晴珊看著已經走到莫爾斯身上,同時將鋼針朝著莫爾斯的身體刺去的楊小天。心中卻很是不屑的嘀咕著,這尼瑪明明就是想要扎人了,開你妹的玩笑啊?
“我的身體不是還沒有恢復到可以接受針灸的程度嗎?作為醫生,你不能這么不負責任,拿病人的身體開玩笑的。”莫爾斯想到剛剛楊小天生氣的原因,旋即展開了還擊。
“放心,你的身體雖然還不足以接受全身的針灸,但是局部的還是沒問題的。”楊小天對針灸的了解,自然要比莫爾斯更加的詳細。面對莫爾斯的質疑和反駁,楊小天的回應雖然有點輕描淡寫,但是卻沒有人懷疑他所說的真實性。
畢竟就算是懷疑,也沒有人能夠辯駁的過楊小天的。而能夠辯駁的過楊小天的,未必是醫生,在沒有足夠的理論知識作為底氣之下,恐怕最終的結果也就是像現在的莫爾斯一樣。空有滿腹的雄韜偉略,卻在面對楊小天的時候,總有一種狗咬刺猬,無從下嘴的感覺。
“不用害怕,并不疼的。”楊小天已經走到了莫爾斯的面前,當然,如果是按照正常的行進度,楊小天早就可以走到的。但是緩緩逼近的,并且可見的,而且無從避開的威脅,對人造成的恐懼才是最大的。學習過心理學的楊小天,對這個很熟悉。
反正莫爾斯的心理素質絕對過關,無論楊小天玩的多嗨,莫爾斯是不會被嚇出毛病就是了。還有另一個原因,自然就是莫爾斯的身體,確實已經可以接受局部的針灸了。但是因為莫爾斯的身體是正題被搞垮了,雖然主要原因是過度疲勞,但因為時間太久,所以還是需要好好靜養為主。
而這次之所以堅持要給莫爾斯嘗試一下針灸,除了想要玩一下莫爾斯之外,剩下的一個原因則是要消除莫爾斯對針灸的恐懼。
在莫爾斯可接受范圍之類,給予他的恐懼程度越大,在真正接觸到針灸之后,那細微的不可查的痛感,能夠讓莫爾斯對針灸的排斥也就會越小[]。用簡單的話說起來,就是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意思。
最終莫爾斯還是被扎針了,房間那么大,巴倫斯選擇不支持也不反對,而徐楠和宋慶上同樣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等到針真的扎到身上之后,莫爾斯也真的嘗試到了夢中曾經出現過無數次的針灸治療。只不過夢中接受治療的時候的自己,是以一個拯救世界的時候負傷了的大俠的身份,而現實中卻是一個被人嚇得有點驚慌失措的中年大叔而已。
“這事兒我是不會說出去的。”等到將針撤走之后,楊小天在莫爾斯的耳邊小聲說道。
“多謝,有空請你吃飯。”
“成交。”
一筆邪惡的交易,就這么達成了。
“不過我給莫爾斯治療,你們應該不必過來吧?”等到從莫爾斯那里又簽訂了不平等條約若干之后,楊小天轉身看著徐楠和宋晴珊。
徐楠卻并沒有回答楊小天的問題,伸手攬住楊小天的臂彎,徐楠甜甜的笑道。
“小天哥哥,人家好想你。”
但是旋即徐楠就皺起了眉頭。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昨晚小天哥哥不老實了。”
“這個……是昨天救治一個病人,給她做理療的時候,碰到了的。你是不是不信啊?不信的話,等會兒小天哥哥也給你做一次好不好?”面對杏目圓瞪的徐楠,楊小天硬是憑借厚臉皮睜著眼睛說瞎話,不帶絲毫臉紅氣喘的。
“小天哥哥真壞……”徐楠卻忽然臉色一紅,低著頭不再看楊小天[]。
“額……你把理療當成什么了……”看著臉色驟然紅潤了的徐楠,楊小天哪兒還不知道這丫頭心里肯定是和最初南湖市中的一部分人一樣,將理療想成了街上那些并不怎么正規的按摩店里所提供的按摩服務了?
“小天哥哥如果想的話,人家的那個差不多了……嚶嚀……”
“好了,宋晴珊,還是你說說為什么來這里吧?”眼看著徐楠這看泡沫劇已經走火入魔了的傻丫頭明顯是不可能說出來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楊小天只能將視線轉移到了另外的一個女孩兒身上。
“是這樣的,文叔……醒了。他點名要見你。”宋晴珊輕聲說道。
“好。”楊小天點了點頭,而后一把將還捂著臉不敢抬頭的徐楠拉住,朝著外面走去。
楊小天沒有繼續追問過多的事情,雖然現在已經和莫爾斯之間并沒有那么多的間隙了。但是楊小天看起來好像和莫爾斯已經算是無話不說了,但是真正隱秘的事情,楊小天卻從來沒有和莫爾斯聊過。
無論是自己的家世,亦或者自己在華國的事情。無論如何,楊小天始終無法忘記,莫爾斯是曾經派人監視過自己的。而且就算是現在,楊小天也堅信,在某一個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里,還是有莫爾斯派去監視自己的人就在某一處活動著。
所以楊小天可以和莫爾斯談天說地,也可以全心全意的為莫爾斯看病養生,但是如果莫爾斯想要成為堪比杜重智的那種,在楊小天的心中占據一席之地的存在,所需要付出的努力還很多。
“你就是楊小天?”床上文叔的臉色雖然已經恢復了一絲血色,但還是蒼白的有些嚇人。此時的他好像并沒有多少力氣,雖然是在和楊小天說話,但是眼睛卻是閉著的[]。
“哦?你不睜眼就可以察覺到我的存在?”楊小天的腳步可是很輕的,尤其是他從徐楠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有關文叔的事情后,對于這個當年黑旗盟第一殺手的角色,楊小天還是很好奇的。抱著試探的心思,楊小天走進文叔房間的時候,腳步聲壓得很低。
“眼睛可以查看到的角度,終究還是比不過耳朵。我的身份,相比小楠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就不再多羅嗦。殺手選擇殺人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對視線要求并不是很高的環境。比如說濃霧中,比如說黑夜里……”文叔的聲音飄渺不定,雖然楊小天明明看見文叔就躺在床上,但是他的聲音,卻好像是從其余的角落里穿出來的。如果不是屋子里只有徐楠,宋晴珊,文叔以及自己四個人,而且楊小天也看到了文叔的嘴唇在蠕動,或許楊小天真的會認為,正在說話的肯定不是文叔,而是某個躲在房間角落中的某個人。
“確實如此。”對于文叔所說的,楊小天深有體會。
雖然在部隊中呆的時間并不長,但是楊小天是在特種兵部隊中訓練的。能夠從一個瘦弱的人,變成現在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體型,楊小天所付出的努力和汗水絕對要比同期的任何人都要多。
可惜的是,楊小天身上的職業醫生的性格,雖然成就了他絕高的醫術,卻也讓他養成了一個極其容易得罪人的性格。如果當初他服個軟,先去救那個長官,或許現在的楊小天已經成為了部隊中醫療班中的領軍人物了。
但是世界上沒有如果,也沒有可以讓如果視線的后悔藥。
話歸正題,作為特種兵,刺殺也是其中的一個科目。所以對于文叔的話,楊小天還是了解的。
“所以,如果不是必須,眼睛是不需要睜開的。”文叔并沒有什么動作,但是楊小天的身形卻是驟然一滯。
他的腳下,一根鋼針正閃爍著冰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