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孔明天和趙勝平二人,接連贊了徐浩東的演講。原來,他們二人都收看了徐浩東的演講直播。
徐浩東也是禮節性地關心了孔趙二人的生活。
孔趙兩位不是本地人,一個來自西部,一個家在北方。
楊凌笑了,“浩東,老孔已來云嶺工作一年半,老趙到云嶺也快一年,你這關心也來得太遲了吧。”
徐浩東也笑了,“老楊,老孔的海關,由你負責聯系。老趙他們的黨支部,屬于你們公安局黨委領導,他們的牌子就掛在你們公安局門口。所以,咱們有責任制,老孔老趙有什么困難,你是第一責任人。”
孔明天說:“謝謝浩東書記關心,我妻子在市第二人民醫院工作,兒子在市一中讀書,與你女兒正好同班,與你一樣,岳父岳母和我一起生活。”
徐浩東笑著說:“這是緣份啊。”
趙勝平說:“我么,只有妻子在這邊,現在在老楊的公安局當內勤,女兒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在老家,因為工作性質,我們一直是這樣。”
徐浩東說:“老趙,你得經常回去看看他們,工作重要,但家庭同樣重要。”
趙勝平表示了感謝。
又問了問孔趙二人兩個單位的情況后,徐浩東還是不轉向正題,而是沖著孔明天好奇地問:“老孔,你的名字叫明天,很陽光很勵志,其中必有故事,可否講來聽聽?”
孔明天笑著點了點頭,“我這個名字是我爺爺起的。我父親的生日是中秋節,當時我的預產期也是中秋節前后,所以全家人都希望我能在中秋節出生。可沒想到,我提前出生,離中秋節僅差一個半小時,我爺爺說,盼明天盼明天,這小子就叫明天吧。就這么著,我就叫孔明天了。”
徐浩東笑著點點頭,再轉問趙勝平,“老趙,你的名字呢?”
趙勝平說:“我出生于一九七九年。那年,我隊在南疆進行了一場自衛反擊戰。我爺爺當時是我軍某師師長,我父親是我爺爺手下某團的一名副連長,他們父子一起上了戰場。臨出征前,我快要出生了,家里人問給孩子起什么名字,我爺爺說,勝了,就和平了,就叫勝平吧。”
楊凌感嘆說:“老孔,老趙,你們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終于,徐浩東問到了正題,“明天同志,勝平同志,你們接到命令了嗎?”
孔趙二人同時點頭,同時拿出一份授權書遞到徐浩東手里。
孔明天說:“浩東同志,云嶺海關無條件接受云嶺市委的領導。”
趙勝平說:“浩東同志,我們堅決配合,堅決完成任務。”
徐浩東一邊在授權書上簽字,一邊說:“楊凌同志,你與明天同志和勝平同志一起,組成臨時工作小組,你是協調人,你代表云嶺市委市政府。”
楊凌的回答簡短有力,“保證完成任務。”
簽完字,徐浩東將兩份授權書交還給孔趙二人,這意味著,從現在開始,這兩個部門暫時直接歸他領導,他們的上級也不能插手。
徐浩東問:“老孔,現在從美國進口的產品多嗎?”
孔明天說:“和往年一樣,現在是淡季,特別是食品類,比其他季節少了一大截。”
徐浩東說:“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加強對來自美國的產品的檢查。組織力量,改抽檢為全檢。”
孔明天微笑了一下,“這樣的話,平均入關時間,就會從三天延長到十天到十五天。”
徐浩東說:“十天到十五天,太短了,最好延長到一個月以上。”
孔明天說:“一個多月,是不是長了點。”
徐浩東笑了,“貿易戰嘛。小動作,大信號,就是要向他們傳達強烈信號。就這么干,先禮后兵,那是外交部和商務部的工作,咱們是站在第一道戰壕里的,對方開火了,咱們先反擊,后報告后解釋。”
孔明天點著頭問:“對方要是質詢交涉,咱們用什么理由?”
徐浩東反問:“需要理由嗎?”
孔明天認真地說:“當然需要,畢業是兩國貿易,而且是書面的。”
徐浩東瞅著孔明天,忽地笑了笑,“老孔,找理由是你的本職工作,好像不應該問我吧。”
孔明天也笑了,“這倒也是啊。”
徐浩東說:“我的演講也好,讓你們折騰他們一下也罷,總而言之,就一個目的。貿易反擊戰,咱們不能光說不練,咱們還得動手。”
孔明天表態說:“明白,我保證很快就讓他們全國都知道,包括他們的總統。”
徐浩東滿意地笑了,“老孔,我相信你。”
孔明天說:“浩東書記,我想請教一下,貿易反擊戰,為什么選擇咱們云嶺市。”
徐浩東說:“這是由咱們云嶺市的發展和現狀所決定的。一,云嶺市的經濟發展最健康,政府有錢,民間有錢,又有凝聚力,不怕折騰。二,云嶺市以出口型經濟為主,云嶺市抗住了,就能為其他城市起到示范作用。三,通過云嶺海關進入國內市場的美國產品,約占總值的二十二分之一,名列各海關第五,由云嶺市率先打響貿易反擊戰,具有警告對方這層特殊意義。”
孔明天笑著說:“還有一個原因,選擇云嶺市,是因為有浩東書記你。這是我們上級領導特別交待的,你有擔當,更敢擔當。”
徐浩東擺擺手,“過獎了。”轉向趙勝平問:“老趙,你這邊呢?”
趙勝平說:“我們有三個目標,第一個是美籍華人,韓文明,四十九歲,東江省青陽市人。韓文明原是個記者兼作家,傾向明顯,四年前回國,三年半前供職于一家文學網站。兩年前來到云嶺市,就職于市晚報社,擔任副刊專欄作家,另開有一個私人文學工作室,同時兼職于某公司。現已查明,韓文明接受美國某機構的,暗中收集云嶺市的軍政經等情報,多次潛入大灣要塞區,用拍攝的方式,搜集相關軍事情報。他最大的行動,是收買并發展了下線吳善荷。”
“第二個目標人就是吳善荷,現年五十六歲,云嶺市本地人,原云嶺市委機要處機要員,一年前調任市委檔案室副主任。現已查明,大約五個月前,在一次學校家長會上,韓吳二人認識,迅速成為朋友。春節期間,韓邀請吳全家出境游,韓負擔了吳全家的旅游費用。不久,吳的兒子生意失敗,負債七十多萬,韓慷慨解囊,幫吳的兒子還了債,大概從那時開始,吳成了韓的下線。根據我們的跟蹤偵查,僅僅三個月內,吳利用職權和工作之便,就向韓提供了五十多份絕密文件。”
聽到這里,徐浩東問:“既然早就發現了,為什么不將韓吳二人抓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