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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小院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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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悠伸出胖爪子,拍了拍胡顏的肩膀,小聲問:“你以前來過啊?”

  胡顏回道:“是啊。偶爾會來坐坐。”

  燕凡塵撇了胡顏一眼,道:“她可是熟得很。”

  若不是熟得很,能將他塞到百里老爺子的名下,當其三公子嗎?

  多寶道:“眼下,大公子和二公子皆在招待飛鴻殿來的祭司和天家派來的御史大夫。家主則是在與一位道友品茗談道。胡姑娘,家主交代,若看見您,就請您過去。”

  胡顏道:“好,那就過去一續吧。”

  多寶對唐悠等人道:“各位貴客可洗去風塵,待晚善時,為諸位擺酒接風。”

  唐悠點頭道:“也行。我確實得洗洗。”轉而道,“你們晚上擺酒,也不用太豐富,當地的特色小吃,那是要有的。”

  多寶笑道:“自然自然。”

  唐悠咧嘴笑了,沖著蒼山眨了眨眼睛,道:“守在縣,只能吃包子。還是要多出來轉轉,至少能吃到各種各樣的特色小吃。”

  蒼山道:“別忘了我們約定好的,你可以隨意吃,但每天要跟我跑一個時辰。”

  唐悠的臉瞬間皺成一團,便成了著名的包子臉。

  成西行不悅道:“為何一定要讓胖唐跑?你看她多不開心!”

  成東行對成西行道:“這事兒你別管。蒼山那是為唐悠好。”

  燕凡塵對多寶道:“你帶他們去休息吧。我帶寶寶去見……父親。”

  多寶應道:“諾。”

  多寶喚來小廝,讓他們將馬匹和馬車牽走。

  燕凡塵與胡顏并肩往百里豐優的院子里走。

  司韶冷著臉,跟在胡顏身后,竟是寸步不離。

  封云起亦然。

  巧梅撒腿追上胡顏,道:“巧梅服侍主子。”

  胡顏道:“我去會會老友,你們無需跟著。”將肩膀上的包裹取下,遞給司韶,“幫我拿著。”

  司韶接過包裹,背在身后,轉身向回走。這么重要的包裹,胡顏交給他,他要好好兒保存。

  封云起見胡顏不肯帶人,便也歇了心思,隨多寶去休息。

  百里豐優的院子,名曰觀瀾。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雕刻在木板之上,當真是古樸大氣。

  胡顏再次來到這個的院落,看著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不免生出幾分感慨。她從架子上,掐了一朵小花,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辣手摧花,說得定是你。”

  胡顏唇角勾起,看向從廳堂里走出的那個人。

  來人面白須美,身穿寬松白袍,腳蹬木屐,一頭銀發束于頭頂,以白玉冠扣著。他的氣質脫俗,竟有幾分道家人的仙風道骨。然而,此人微微上挑的丹鳳眼,卻在轉睛間流轉出幾分風流與隨性。這個人,與這厚重的百里山莊一點兒都搭調,偏生,這個人就是這百里山莊的家主——百里豐優。

  胡顏打趣道:“若無我這只摧花手,它開得再美艷,又能如何?還不是要困在這里,與你這個糟老頭子為伴?”

  百里豐優撫了撫三撇漂亮的胡須,道:“這百里山莊,誰不知當家人風流倜儻好似仙人,怎到了你口中,就成了糟老頭子?你速速過來,仔細看看。定是你老眼昏花,看不清人。”

  胡顏走向百里豐優。

  百里豐優看著胡顏,眸光竟深邃似海,似隱著驚濤巨浪。

  燕凡塵瞧這二人著氣氛,有些不對勁兒,眉頭自然而然地皺起。他剛想開口說話,百里豐優突然一笑,打破了原有的氣氛,道:“故人別來無恙,我心甚慰。”

  胡顏道:“你雖添了些皺紋,但這脾氣秉性沒變,我也心中甚慰。”

  百里豐優假怒道:“胡說!我素來注重養生之道,這可能多出皺紋?你且瞧著,我住在此處,多清心寡欲。”

  胡顏卻道:“再好的罐子,也怕裝著腐物。你就算將自己扔道場里,也改變不了自己那顆不安分的心。”

  百里豐優叫嚷道:“哎哎哎,你不要揭老底好不好?”

  胡顏道:“廢話真多。不請我里面坐坐?”

  百里豐優擺出請的手勢,道:“請請請。廳內有小友,正好與你引薦一下。”

  百里非羽被忽視得十分徹底,卻也不著腦。畢竟,爹不是真爹,只不過是不算陌生的陌生人罷了。不過,他一直感謝百里豐優幫他賺第一筆金的事。他雖表達了心意,但總想著,若有機會,定要好生報答一番。

  百里豐優讓過胡顏之后,看向燕凡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不是跟著她,你定不會回來看我。”

  一句責怪的話,卻無形中拉近了二人的關系。

  燕凡塵心中一暖,喚了聲:“父親。”

  百里豐優哈哈一笑,竟是轉頭去追胡顏,且大聲得意道:“聽到沒?那小子叫我爹!你應叫我什么?!”

  燕凡塵發現,在他面前一直老成持重、諱莫如深、胸有成竹的百里豐優,在胡顏面前就像一位壞小子,不但時不時的冒壞水,還特喜歡和胡顏斗嘴架。如此看來,百里豐優與胡顏果然關系匪淺。想想也是。每一次參選大祭司,胡顏都要來百里山莊一次。若說二人之間沒有貓膩,燕凡塵第一個表示不信。他真的十分后悔,叫百里豐優父親。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如此叫百里豐優,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燕凡塵望著百里豐優的背影,邪惡地一笑。

  胡顏、百里豐優和燕凡塵,三人相繼走進廳堂,看見了兩人。

  一男子站在窗前,負手而立。完美的五官在夕陽的照射下,鍍上一層金粉色,將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勾畫出三分靡麗,可亂人心。

  一女子跪坐在席子上,臉上掛著面紗,手捧一杯清茗。水汽氤氳而起,縈繞在她的紅色淚痣上,產生了一種欲的誘惑。只不過,這種感覺并不會令人怦然心動,反而令人產生一種十分廉價直接的,就好似看見了半裸的妓女,想要急吼吼的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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