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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瀟灑馭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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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外面,鬧騰得厲害。天.書  唐家里面,悄然無聲。

  那些邪祟也好,兇獸也罷,對唐家皆是退避三舍,以至于唐家人都不知道縣里鬧騰出了這么多事兒。

  胡顏留宿唐家,便是要保唐悠安穩。

  夜深時,胡顏再次抓出那只熒綠色的光球,為自己療傷。

  但凡蛇、蟒、狐、黃等物,歷時百年,皆會結出內丹。而這個內丹,其實是由氣凝結而成,包括了天地靈氣和自身修煉之氣。那上了百歲的狐貍都有煉丹之說,更何況人乎?

  胡顏抓在手上把玩的熒綠色小球,便是她經過百年修行而形成的內丹,她叫它……碧嘚瑟。

  至于為何娶這么一個不著調的名字,則是因為她在修煉初期之時,這熒綠色的小球雖然只有米粒大小,卻總不受她控制,動不動就在她的胸腔里亂撞,嘚瑟得格外歡實。胡顏的原意是讓它別嘚瑟,但很顯然,碧比別字顯得文雅了那么幾分,又與熒綠色搭調,于是胡顏便為其命名為碧嘚瑟。

  碧嘚瑟就像胡顏的老朋友,這么多年來,除了影子,便是它陪伴她時間最長。

  胡顏調整呼吸,開始為自己治療傷口。她知道,若自己不夠強悍,只能成為別人的笑談。于是讓別人踩著你的臉猖狂,莫不如先彎下腰,將自己修整完善。胡顏覺得,有很多人感情用事,明明自己不行,卻非要擋在別人的面前充當保護者,那樣子看起來英勇無畏,實則愚蠢之極。

  若非說冷靜便是冷血,她也認!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胡顏張開雙眼,望向窗外。

  月色朦朧,隱隱泛著紅光,竟是一個兇相。

  胡顏站起身,下了地,腳下雖然微痛,但已經可以行走。她扯下一塊床單,劃破手指,用左手食指在上面畫了一個淡粉色的符,然后攥著傳單,來到一間房門前,喊了聲:“蒼山,出來。”

  兩個呼吸間,蒼山拉開房門,走到胡顏面前。

  胡顏道:“我有事出去,你看好家門。若有邪祟出現,用這個打它腦袋即可。”將床單往蒼山手里一塞,轉身便走。

  蒼山沉聲道:“你怎覺得我能看好家門?”

  胡顏頭也不回地道:“養條狗還知道看門呢,你不會連條狗都不如吧?”

  胡顏說話,最大的特點便是——得罪人!

  也甭管是多好心,一開口,鐵釘能叼掉別人一口肉。就算脾氣再好的人,也會讓她氣得暴跳如雷。

  蒼山的眸子沉了沉,卻忍下了,轉而問:“你不與她道別?”

  胡顏躍上墻頭,回頭看了蒼山一眼,道:“道別是唯恐不見,留個念想。唐悠,我還是要見的。”勾唇一笑,“她若過得好,我便開心,天下人便跟著開心;她若不開心,我便會不開心,有些人便會失去心。蒼山,你是個聰明人。但我希望,你不是個玩弄感情的聰明人。”

  說完,運起輕功,瀟灑走人了。

  蒼山展開手中那被撕出毛邊的床單,看見那淡粉色的痕跡,目露狐疑之色,湊到鼻前聞了聞,臉色微變,望向胡顏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是血。”

  道家用朱砂畫符趨吉避兇,佛家誦經消災祛晦,這畫在床單上的粉色血痕……

  祭司?!

  她竟是祭司!

  蒼山大驚!

  胡顏躍出唐家院子后,恰好看見一只斑斕大虎在路上溜達,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飛身撲向老虎,在它的咆哮聲中,伸出流血的食指,在老虎的額間一抹,人隨之坐在老虎背上,在虎頭上快速寫下一個古怪的馭字。

  黑夜里,馭字微微亮起紅光,隨即消失不見。

  那咆哮的老虎終于變得安分起來。

  胡顏伸手彈了虎頭一下,道:“去尋。”

  老虎咆哮一聲,突然躥出。

  胡顏不妨,差點兒被它甩出去,忙用左手薅住老虎的長毛,呵斥道:“悠著點兒!差點兒晃壞了我的老腰!”

  老虎的動作稍緩,而后直奔許老道的院子,琥米的所在。

  琥米中了胡顏的符咒,身上便留下了胡顏的標記,她想尋他,易如反掌。胡顏之所以沒有馬上對琥米動手,一是看出了司韶與琥米關系匪淺,所以才退了一步,讓司韶給她一個而交代;二是因為自己身體受了重傷,需要調養一二。

  之所以選擇今晚動手,其中也有兩個原因。一是司韶不見了,可能與琥米有關;二是,縣不太平了,她需要留出手來對付真正的敵人,至于琥米,可以提前去死。

  胡顏一攏白衣,披散著長發,側騎在老虎背上,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場混合著她慵懶的氣質,當真是艷絕無雙。

  胡顏若是白天出行,必然會引發無數驚叫聲,造成騷亂;此時夜間出行,竟也造成不小的恐慌。是的,恐慌,不是驚艷。

  那些趴在門縫里防備野獸和邪祟的百姓們,見胡顏坐在老虎被上獨行,且美得令人窒息,當即將其歸類到勾魂的女鬼一類,嚇得那是瑟瑟發抖、牙齒急叩。

  縣里人心惶惶,曲南一怎么會坐視不理?大半夜的,他親自帶人圍捕那些猛獸。這不,已經抓到兩只……野狗了嗎!眼下,正在和一只狼對峙。

  衙役們手持網兜和棍棒,圍著兇惡的狼,伺機而動。

  曲南一指揮道:“都小心些,狼很少單獨行動。”

  曲南一說得十分對,因為另一只狼,正呲著鋒利的牙,悄然出現在他的身后。

  只不過,大家都圍著第一只狼,沒有注意到罷了。

  第二只狼弓起身子,就要突襲曲南一。

  就在這時,老虎馱著胡顏由遠及近。老虎伸出爪子,一巴掌將狼掀翻在地,然后繼續呼嘯前行。

  曲南一聽到聲音,立刻扭曲去看,只看見胡虎遠去的背影,以及地上那只脊椎斷裂的狼。

  曲南一噓了一口氣,暗道好險。

  衙役們制服了第一只狼后,李大壯抹著汗跑到曲南一身邊,一臉不敢自信地問:“大人,剛才那……那騎虎的女子,是……是胡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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