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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陰古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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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顏微微皺眉,再次揮動金蠶天絲,攔在老道的面前。天書中文  老道仿佛感知不到胡顏的存在,竟不做任何防守,直愣愣地去追曲南一。

  胡顏心思一動,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老道這個樣子,顯然是被人釘了“陰骨釘”。

  “陰骨釘”是攝魂術中最陰狠的術法。施術者通過此法害人,先要收取被害者的生辰八字、頭發、鮮血,然后刨開九座怨氣極重的女子墳,割掉每具尸體左手的尾指,用其骨頭打磨成釘,釘入捆有被害者生辰八字、頭發、鮮血的小人,然后施咒將其燒成灰,再將這灰混入水里,凝結成冰,“陰骨釘”便成了。施術者只需將“陰骨釘”釘入被施術者的天靈蓋,一旦開始施法,被施術者便會變成被冤魂附體的傀儡,一心要殺死被害者。

  此術法看似并不復雜,但想要一口氣掘開九座怨氣極重的墳,就有些難度了,更何況,墳里埋得主兒,必須是女尸。要害男子,必須斷女尸的左手尾指;要害女子,就必須斷男尸的右手尾指。

  若是一般的釘子,總能將其找到拔出,然“陰骨釘”的毒辣之處恰恰在于它是用冰做的,冰一旦進入人體便會被融化成水,流淌出體外。而那混合了怨氣的術法,便留在人的體內,找不到、拔不出。除非被施術者徹徹底底的死亡,否則他還是會撲向被害者,不將其弄死,誓不罷休。

  萱兒闖入關押老道的地牢,將木釘射進老道的喉嚨,不讓他開口說話。此番看來,不過是障眼法而已。不過,看萱兒那副見鬼了的樣子,想必將“陰骨釘”釘入老道身體里的人,不是他。

  胡顏知道“陰骨釘”無法破解,唯有殺老道才能救曲南一。然,殺了老道卻掐斷了她與孔落籬的約定,讓她無法在緊要關頭得到結契之人的性命,延續自己的命。殺老道,救曲南一;不殺老道,害死自己。

  胡顏想要苦笑,卻連苦笑的時間都沒有。

  被人逼成這樣,卻不知道下手之人到底是誰,她這個大祭司當得實在是夠窩囊的了。

  胡顏眼見著老道追上抱著花如顏逃竄的曲南一,不再猶豫,拉開手中金蠶天絲,便要割掉老道的頭。

  萱兒突然出現在老道身前,擋住胡顏的攻擊。同時飛快地拍出一掌,擊飛老道。他一彎腰,撈起曲南一,對胡顏道:“交出人皮帕子,老夫幫你收拾那老道。”

  老道從地上爬起來,又一頭撲向曲南一。

  曲南一抱著花如顏,對胡顏吼道:“你先走!”

  胡顏突然憤怒了,罵道:“狗屁!”若真那么瀟灑,說就便走,她就不會回來了。

  曲南一咧嘴一笑,曖昧道:“還是娘子疼為夫。”

  胡顏的嘴角抽了抽,道:“你抱著花如顏與我的樣子,甚是無恥。”

  曲南一剛要張口回話,老道便撲到他面前,張開森森白牙,去咬他的脖子。

  曲南一一腳踹出,卻沒踹動老道,反而把自己踹得后退兩步。

  萱兒橫臂一掃,老道閃身躲開,繼續去追曲南一。胖獄卒與瘦獄卒見終于有他們二人的用武之地,當即大喝一聲,沖向老道。老道用僅剩的左手一揮,便將二人甩了出去。

  胡顏咒罵一聲,再次去殺老道。

  萱兒出手,攔下胡顏:“帕子拿來!”

  胡顏胸腔里的寒氣亂竄,那僵死血冷之癥隱隱有發作的跡象。她心知不妙,撒腿便往外跑,口中喊道:“明日午時,用帕子換曲南一!”

  萱兒氣急,卻又奈何不了胡顏。他雖知胡顏身體有異,但畢竟忌諱她頗深,不敢貿然行動,生怕中了她的奸計。

  萱兒眼中暴虐之氣涌動,轉眼去看曲南一,卻見他已經被老道掐著脖子按在墻上。萱兒的身子突然消失,眨眼間出現在老道的身后,一手刀將其砍昏。

  曲南一抱著花如顏,一陣劇烈地咳嗽,看向萱兒,打趣道:“本官是不是要感謝萱兒的救命之恩?”

  萱兒惡恨聲道:“大難臨頭,胡顏棄你不顧,你卻抱著花如顏到處逃命。你倆還真是天生絕配。”

  曲南一笑吟吟地道:“多謝夸獎。英雄所見,本官也是這么認為的。”

  萱兒突然惡毒一笑,道:“可惜,老夫不喜看別人恩愛繾綣。”話音未落,眼中泛起玫紫色的漩渦。

  曲南一望著萱兒,眸子在微微顫抖,額頭隱見汗水。他似乎被困在噩夢中,在極其掙扎,卻偏偏醒不過來……

  胡顏一路狂奔,卻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心里想得明白,以她當時的狀況,不適合對戰萱兒和老道,只有一逃,才有生機。然,心中終是不甘的!

  丟臉事小,因為到最后,所有知道她丟臉之事的人,除了曲南一,都得死!丟心事大,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軟肋多了一根,且狠狠地攥在了別人的手上。

  胡顏胸腔里的氣血翻滾,幾欲吐血。她突然停下腳步,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氣,揚起下巴,勾起唇角,自負一笑,道:“你是胡顏,何需慌亂?”身子后仰,倚靠在一扇高大的黑色木門上,仰望著天,自嘲地一笑,喃喃道,“你是胡顏,又能如何?”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血液慢慢變冷成冰,一點點兒將她冰凍。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想:那些仇家每日冥思苦想著如何才能殺死她,殊不知,她此刻就倒在陰暗的胡同里,那怕是一名手持匕首的孩童,都可以輕易地要了她的性命。逆天改命,果然是要遭反噬和報應的。

  胡顏覺得自己已經陷入昏迷,卻還是聽見有人輕嘆一聲,說了句:“你回來了。”隨即,她被人抱進泛著干凈味道的溫熱懷里。

  回來了?哪里是她的家?她從來就沒有過家。家的樣子,只是小哥哥偶爾的一個淺笑而已。

  胡顏的思緒陷入黑暗,卻讓她如同回歸到母體一般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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