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呈“大”字狀仰躺在床上,渾身裹著紗布,就像是一個任由蘭姨“宰割”的羔羊一樣。
這要是被玄妙閣的眾女弟子看到了,估計柳飛真的就被宰了……
蘭姨畢竟是蘭姨,她對柳飛真是說不盡的體貼。
雖然目前還和溫柔不太沾邊,因為她經常發脾氣,而且一發脾氣就是要命的那種,但是柳飛已經非常知足和感激了。
她就是再對自己的身份諱莫如深,從此番也可以看出,她在玄妙閣超然的地位。
能被這樣一個人貼身照顧,絕對是做夢都會笑醒。
“你不要亂動,不然弄疼了你,可沒人替你受!”
已經照顧他那么多天了,蘭姨早已是輕車熟路,所以略微調整了一下就動手幫他解紗布。
只是柳飛總是時不時地動幾下,著實讓她有點受不了。
要知道她之前幫他換藥的時候,他就跟個死人一樣,說起來,這還是她頭一次在他醒著的情況下幫他換藥。
柳飛咧嘴一笑道:“有點癢……不過我這人皮糙肉厚的,不怕疼,不用這么小心。”
他這會兒可不是身癢,而是心癢啊!
嗅著她身上散發的勾魂攝魄的香氣,又如此近距離地欣賞著她這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還能被她這樣體貼地照顧,就是再讓他躺個十天半個月,他也愿意。
蘭姨從他那微瞇的眼神中也看出了一些東西,送他一個大白眼,手下的動作不僅變大了很多,而且還變快了很多。
很快,柳飛便像是剛從淤泥中竄出來的一樣躺在那里,身上除了黑乎乎的藥膏外,再也沒有其他的遮掩之物。
蘭姨臉上的紅暈已經無法阻擋地蔓延到鵝頸處了,胸口更是跳得讓人看著眼花繚亂。
“去!”
她抿了抿嘴,快速在身前翻轉著手印,將手一指,柳飛整個人立即平躺著竄到了早就備好的浴盆的上方,她又將手一指,一截錦緞“嗖”得一下竄到了柳飛的上方,然后迅速落下,完全遮擋了他身體的關鍵部位。
下一秒,浴盆中的水分二十波懸在了柳飛的上方,然后依次落下,在這過程中,她還讓柳飛翻了幾次身。
講真,柳飛還是頭一次這么洗澡,很舒爽!不過這心里也是有點小落差,他本來還以為蘭姨是親自動手幫他擦拭的呢……
“毛巾!”
用溫水幫他把身體沖洗干凈后,蘭姨又將手一指,兩條毛巾竄到了他的身上,一個擦上本身,一個擦下半身,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將他的身體徹底擦干。
待他的身體重新落在床上后,蘭姨一手端著藥膏,一手幫他抹了起來。
伴隨著她那微涼的玉指在他的皮膚上滑動,柳飛閉上眼,不斷地倒吸氣,心都快要飛到九霄云外了。
蘭姨看到他這表情,又羞又惱,又萌生了一掌拍死他的沖動。
她咬了咬牙,迅速幫他擦完膏藥并重新繃上紗布,拽了拽他的耳朵道:“你這小子……就是暴尸荒野的命!”
柳飛臉一黑:“蘭姨,咱別每次變臉都比翻書還快行嗎?剛才你絕對是賢妻良母的形象啊,這眨眼間的功夫就成蛇蝎美人了!”
“你說什么?”
“夸你呢!”
“啊……啊……啊……”
“你啊個屁啊?姨在幫你按摩呢,舒服吧?”
腰肌都快被擰下一塊了,這特么是按摩?分明就是“辣手摧雄”!
蘭姨冷哼一聲松開手道:“你說你都多大的人了?什么時候能夠管住你的這張嘴?”
柳飛笑道:“在您老人家面前,我好像擁有足夠的裝嫩空間。而且我感覺我一旦真把這張嘴給管住了,您老人家恐怕會各種不習慣的。”
“你!”
蘭姨伸手又要開擰,柳飛連忙道:“你再這樣,還不如甩一氣刃,直接把我給結果了呢,我這身子骨真的禁不起你這么折騰啊!”
他本來就是隨口一說,但是當看到蘭姨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后,他才恍然大悟,這話說得太有歧義了……
“那個……我這是大難不死,高興過頭了,我閉嘴,我主動閉嘴,直到你同意我說話了還不行嗎?”
柳飛哭笑不得地說了一句,蘭姨眼中的殺氣才慢慢消散。
她撩了一下耳邊的發絲道:“無咎仙門說你和妖魔二族有勾結,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飛搖了搖頭。
她皺了皺鳳眉道:“你不知道?這怎么可能?無咎仙門還犯不著突然給你安這么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吧?這里面肯定有原因。”
柳飛又搖了搖頭。
“沒有?”
她的眉頭都快皺到一塊了,旋即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一般,朝著柳飛的胸膛拍了一下道:“你這家伙,說話!”
柳飛痛呼著道:“我剛才就說了,我要是突然不說話,你會很不適應的……”
蘭姨剜了他一眼道:“你永遠都是這么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快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說到這,她嘴角高翹,差點笑了出來,只是由于有面紗遮面,柳飛根本不可能看到。
考慮到她見多識廣,興許知道原因,柳飛趕緊把整件事的前前后后跟她詳細說了一下。
蘭姨聽后,也是大跌眼鏡地道:“用這種方式完成通關,你恐怕是千古第一人了。只是這事必有蹊蹺,一定有只隱形的手在幕后操控著一切。最近在你身上有沒有發生什么異常的事?”
柳飛搖了搖頭道:“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也仔細回想了一下,并無異常。”
“怎么會這樣?”
蘭姨站起身,托著香腮踱了一會兒步,突然又坐到床邊,將身體一俯,側身趴在柳飛的胸膛上,仔細聽了起來。
“噗通!”
“噗通!”
“噗通!”
聽到柳飛的心跳越來越快,蘭姨嗔怒道:“控制好你的心跳!”
柳飛干咳一聲道:“聽……就能聽出個所以然來?”
蘭姨并沒有說話,過了一小會,她直起身體,一臉嚴肅地道:“你身上被人動了手腳了,雖然我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什么……”
“不是吧?”
柳飛驚呼一聲,差點直接坐了起來。
蘭姨沉聲道:“隱藏在你身上的東西異常古怪不說,而且藏得極深,我從來沒有見過。我估摸著這種東西能夠讓你在妖魔二族面前呈現出妖王的樣貌,散發出和妖王一樣的氣息。”
“這樣也行?”
“這個確實有些難度,但是目前看來,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看來想要破解這東西,必須要揪出幕后動手腳的人。”
柳飛略微琢磨了一下,立即道:“你們閣主也許知道這是什么東西,要不問問她?”
說這話時,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希望從她的身上發現一些異常。
“小樣,都這個時候了,還想查我的身份,呵呵……”
蘭姨在心中嘀咕了一句,沒有任何猶豫地道:“可以!只是我們閣主地位崇高,讓她親自來見你,基本上不可能,還是等你能走了,我帶你去問她吧。”
“難道她不是閣主,閣主另有其人?那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柳飛皺了皺眉頭,又問道:“你這次直接帶人到無咎仙門去搶人,是閣主的意思,還是……”
蘭姨笑了笑道:“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擔心我舍棄了玄妙閣中立的原則,參與這些糾紛,會被我們閣主懲罰啊?放心吧,這次行動正是我們閣主授意的!她很看好你,也很器重你,你可一定不要讓她失望。”
“那你在玄妙閣的身份是?”
“就知道你會按耐不住詢問,現在告訴你也無妨。我們玄妙閣以閣主為尊,閣主下設‘左右侍者’,左右侍者統御八個坊主,八個坊主管理各坊。我是左侍者。”
柳飛道:“以左為尊,這么說來,你在玄妙閣的地位豈不是僅次于閣主?看來我抱的這條大腿足夠粗啊!”
蘭姨將衣袖一拂道:“現在知道喊我蘭姨的好處了?想當初,我可是無論怎么逼你,你都不愿意喊呢。好了,你好好養傷,方便的時候,我會帶你去見她的。”
柳飛點了點頭,轉念一想,連忙道:“對了,我已經昏迷那么長時間了,保不準無咎仙門會惱羞成怒,對海盟或者海鳴山下手……”
蘭姨雙手抱胸道:“已經下手了!不過呢,據我派去的人回報,又有一位高人在暗中幫了你一把,把無咎仙門的眾人給虐得慘不忍睹,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暗中動用了神器的力量,至于動用了什么神器,那個在暗中幫你的人又是誰,相信你心里跟明鏡似的。”
“是瑾萱……”
他在心中嘀咕了一句,沖著蘭姨笑了笑,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不知不覺間又過了一個星期,柳飛在別人的攙扶下已經能夠下床行走了。
這天,他在蘭姨的攙扶下趕往大殿去見玄妙閣的閣主。
一路之上,看著非常復古的亭臺樓閣以及眾多身著白衣,戴著面紗的女子,柳飛恍然有種在夢中暢游的感覺。
他用胳膊肘子搗了搗蘭姨,小聲道:“蘭姨,要不借這個機會,你給我辦個相親會得了,來到這里,絕對不能只身一人離開啊,怎么著也得帶個四五個回去……”
蘭姨轉頭看了他一眼道:“好啊,畢竟是我有承諾在先嘛,肯定不能言而無信。只是搞相親會實在是太麻煩了,這距離大殿還有些距離,要不你就順便挑挑,看看哪些合你的眼,我直接和她們說就行了。”
柳飛干咽了一口唾沫道:“這樣真的可以?”
蘭姨道:“當然!她們雖然都戴著面紗,但是我敢保證都是妙人,容貌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這……看起來都一樣啊,挑選有難度,要不我直接打包全部帶走得了?”
蘭姨二話不說,朝著他的腿彎就踢了一下道:“你個欲壑難填的家伙,你把我們玄妙閣當什么地方了?我告訴你,就你現在這身體狀態,你隨便選一個,她便可以直接一氣刃捅死你,還打包,你是想千瘡百孔是吧?”
柳飛搖了搖頭,一把摟住她的香肩道:“我就知道選美背后是墳墓!罷了,我也不貪心不足了,有你這么照拂著,我就知足了。”
蘭姨立即將他的手拽到一邊道:“你跟我老實點!我可警告你,待會兒到我們閣主面前,一定不要信口開河,不然的話,我可不會幫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