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村。
等候在柳飛家門口的眾多記者得知宋天樞突然向媒體聲明柳飛是他的唯一關門弟子后,全都炸開了鍋。
宋天樞是誰?
那可是有著“當代扁鵲”之稱,在華夏醫學界享有盛名的醫學家,而他主要研究的方向就是中醫。
他的中醫造詣,無論是理論,還是行醫治病都已經達到了讓同行難望其項背,出神入化的程度。
他除了醫術了得外,脾氣還很古怪。
他深居簡出,人也很低調,七十歲之后醉心中醫研究,偶爾親自救病治人,但也只救他眼里的有緣之人。
不然的話,你就是地位再高,再有錢,他也不救。
除此之外,這個怪老頭還曾公開宣稱這輩子不收徒,這無疑把眾多想拜他為師,想從他這里學到中醫絕學的人都拒到了千里之外。
可以說,他是華夏當代醫學界最受關注的一名醫生,也是頗有爭議的醫生,但是沒有誰能否認他為中醫作出的貢獻。
所以任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在八十五歲高齡的時候突然宣布自己還有一個徒弟,而這個徒弟正是目前正處在風頭浪尖的柳飛。
這樣極具噱頭的新聞不僅引起了華夏整個醫學界的關注,而且還讓更多的記者涌向了海鳴山。
他們想了解更多的細節,想報道更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不過讓他們吐血的是宋天樞是個“老怪物”,柳飛師承于他,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怪物”,不僅把所有的記者都擋在了家門外,而且在宋天樞正式向外宣布這個消息后,他沒有向公眾說一句話。
柳玉蓮、李云柔,甚至包括劉大小姐都懵了,她們剛開始的時候對宋天樞這個人還不是太了解,當聽了記者們的介紹并上網查了宋天樞的資料后,她們皆是像審問“犯人”一樣審問著柳飛。
靠在沙發上的柳飛看著眼前的三個大美女,沉默了一會兒,甚是無奈地道:“你們別這么看著我,我也是被逼的!”
李云柔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什么時候成為宋神醫的徒弟了?這藏得也太深了吧?而且那執業醫師資格證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冒出來了?”
柳玉蓮哭笑不得地道:“飛哥哥,你這消失的七年混得吊炸天啊,竟然可以讓這個老怪物收你為徒,而且還親自出面幫你化解危機,這……”
柳飛瞪了她一眼道:“師父德高望重,不得無禮!他就是脾氣怪了點,其實人很好的。”
劉大小姐笑道:“柳飛啊柳飛,你到底還藏了多少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是不是你給宋神醫打的電話?”
柳飛道:“我本來不想去叨擾他老人家的,畢竟他都那么大年紀了,這不是形勢所逼!”
李云柔像是忽然意識到什么,連忙道:“你不是不符合報考那個資格證的條件嗎?”
柳飛笑了笑道:“你再好好想想那第二個條件,第二個條件明明說的是擁有‘執業助理醫師證’,又曾在一些指定機構工作幾年就可以去考試。我師承宋神醫,中醫又是我的主研方向,早就拿到了執業助理醫師證,又在宋神醫的實驗室打過幾年的下手,所以當然有資格去參加考試,至于那考試,你們覺得能難得住我嗎?”
李云柔愣了一下,連忙上網查了一下,結果發現還真是這樣的,頓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他既然有執業醫師資格證,那為什么不早說,這樣藏著掖著有意思嗎?
劉大小姐托著香腮看著柳飛,總覺得哪里好像不大對頭,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太巧了,有刻意安排的嫌疑。
她正想著呢,李云柔突然大聲道:“你們快來看,官方網站上發聲明了,說這幾天系統故障,導致一部分人的執業醫師資格證缺失,對因此而給公眾造成的不便深表歉意,這……這網站特么是干什么吃的啊?一個系統都維護不好?早能查出來還會有這么多的事嗎?”
柳玉蓮跑過去看了看,也是跟著吐槽起來。
劉大小姐則是繼續深有意味地看著柳飛,突然湊頭到他面前道:“能耐很大啊,佩服,佩服!”
柳飛干咳一聲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反正我本來是一心想低調,但是呂家非得逼著我亮出身份,那就沒辦法了。”
他話音剛落,李云柔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接通后聊了幾句,然后登陸微博看了一下道:“柳飛,你出名了!鳳凰大醫院把你之前和一個島國醫生針對中西醫爭論的視頻放在了網上。這也是你讓他們干的吧?這剛放上去沒多久量和轉發量都很嚇人啊。”
一聽這話,柳飛一站而起,走到電腦前看了看視頻,當看到末尾處還有山本大康的一些懺悔話后,他哭笑不得地道:“這……他們竟然把當日的監控錄像放出來了……”
李云柔道:“好像特別精彩,特別激烈的樣子,而且這視頻中說你通過診脈就確定他得了潛伏好幾年的狂犬病,我雖然不太懂,但是這個當事人已經把你吹上天了,這……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啊,你怎么從來沒有提起過呢?”
柳玉蓮道:“看起來應該是他給姍姍治病期間,這個家伙到底瞞了我們多少事情?”
劉大小姐嫣然一笑道:“這些都還重要嗎?先有宋神醫親自出面聲明他是他的親傳弟子,后又出現了這么精彩的視頻,我想柳飛的形象這次要被徹底扳過來了,今后來海鳴山看病的人肯定不計其數,又一個神醫要閃亮登場了!其實我這會兒特別想知道呂家人的心理陰影面積,他們忙了一大圈,顯然是于無形之中又給他作了嫁衣裳!”
柳玉蓮拍了一下掌道:“對啊,他們這一而再地為飛哥哥作嫁衣裳,肯定氣得吐血了!”
李云柔附和道:“要不是他們這三連擊,柳飛也不會受這么大的關注,這個時候再來這么一個大逆轉,這臉打得太響太爽了。”
柳飛見她們一個比一個高興,搖了搖頭,走到沙發旁坐下,然后直接給李爭一打去了電話。
李爭一開門見山地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打電話來怪我自作主張的!但是你已經亮出身份了,而山本大康又曾經特別交代在合適的時候將這段視頻公眾于世,他甘愿當綠葉,我覺得現在非常合適,所以就公布了,還請你不要怪我!”
他這明顯既有完成山本的心愿并幫他借勢造勢,挽回聲譽的意思,當然也有為鳳凰大醫院賺取更多關注的意思,可謂是一舉多得,柳飛也確實沒什么好說的。
只是這么一來,這勢造得太大,他今后徹底低調不了了。
掛了電話后,他看向李云柔道:“云柔,麻煩你出去和那些記者說一下,就說我確實是宋神醫的唯一親傳弟子,回鄉種地只是想幫助父老鄉親擺脫貧困,同時潛行研究醫學,所以不想被打擾。另外讓他們幫忙向外界說一下,我暫時只研醫學,若無特殊情況,不行醫,勸病人們早到醫院治療,勿來我這碰壁!”
李云柔頗為震驚地道:“這……這樣真的好嗎?”
柳飛道:“去吧,反正我師父是出了名的老怪物,我當個小怪物又有何妨,哈哈。”
李云柔向記者說明回來后,突然心血來潮道:“你的那個資格證呢?給我們看看啊!”
柳玉蓮亦是跟著催促。
柳飛抽了一下鼻子道:“那個嘛……就是一張紙,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證書上的照片太丑了,你們不看也罷,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們幫忙頂住哈!”
說完,他閃進劉大小姐的臥室,把門一關,然后先給宋天樞打去了電話,宋天樞雖然年紀很大了,但是依然聲如洪鐘,他朗聲大笑道:“沒想到我一只腳都踏進黃土了還能占你個大便宜。”
柳飛連忙道:“之前您確實指導過我中醫,能成為您的徒弟,絕對是我的榮幸!我現在擔心我仇家太多,會給您造成諸多不便。”
宋天樞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干什么的,但是上面既然這么安排了,而我都這把年紀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小子啊,咱們也有一年多沒見了,你啥時候過來繼續和我好好探討中醫啊?你的針灸是不是又大有長進了?我可是一直都盼著你來呢!”
柳飛連忙道:“這次您推翻自己當年說的話,幫了我這么大的忙,我萬分感激!您放心,只要我有時間,一定立即到京城去看您。”
宋天樞哈哈大笑道:“行,我等著!剛才那個鳳凰大醫院發到網上的視頻我也看了,你竟然可以通過把脈診斷出那個島國小醫生潛伏多年的狂犬病,這能耐我都自愧不如啊,來了后,你一定得給我好好說道說道!”
柳飛連忙答應,又感謝一番后給蝎子打去了電話,言簡意賅地道:“幫我想辦法查一下呂家的諸多交易,看看有沒有貓膩……”
盡管他一直表現得很淡定,但是呂家的這三連擊無疑打亂了他的諸多計劃,他也是請求上面完善他的檔案,搬出了宋神醫才化解了這次風波,所以他勢必要拿下呂家不可,不然的話,早晚要被呂家給壞了大事。
查交易無疑只是一個預熱……
做完這些,他有些疲憊地往床上一躺,感覺腦后軟軟的后,他伸手一扯,發現是個粉色胸衣,當即起身,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然后站起身開門。
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的劉大小姐瞪了他一眼,小聲道:“你在我房間那么久干什么呢?我再重申一遍,這房間現在是我的!”
柳飛搖頭道:“你真該回京城去了!”
劉大小姐將嘴一嘟,突然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如果你現在就拿出執業醫師資格證,我現在就回京城,而且永遠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拿得出來嗎?”
柳飛無語了,她這顯然是發現貓膩了,這些東西都是上面臨時給辦的,他最快也只能是明天才能拿到實物,她這不是吃定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