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春風得意,在警隊中,有一定話語權;在社會中,無數混子對他低頭哈腰,肆意奉承,在家庭中,又由于他的“收入”越來越多,以前絮絮叨叨的媳婦,現在對他非常崇拜,兒子也聽話,親朋好友見面時,不自覺的都在他面前,做出矮半分的姿態。
他曾經打入窮兇極惡犯罪團伙內部的雄心壯志,已經在一場場浮華虛假的酒宴上,磨滅的蕩然無存。
今日晚上。
老傅下班以后,就被同事拉去了南美花園的公寓里。
這個地方,之前已經介紹過,它是全市賭局最聚堆的地方,隨便找出一棟15層高的高層,起碼有十層是放局的,而且剩下的五層保準是溜.冰的炮房。
某個公寓里,打麻將技術爛到爆的老傅,跟一幫專業開賭局的社會大哥,玩了四圈,竟然贏了將近四萬塊錢,摞在麻將桌上的錢幣,已經快有一掌高了。
事實上,老傅自從當了區分局的副隊長以后,基本就沒輸過錢,一回都沒有。
老傅打麻將的姿勢相當值得研究,他一般情況下是,嘴上叼著煙,眼睛瞇縫的翹著二郎腿,左手玩著電話微信,右手隨意的擺弄著麻將,目光起碼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停留在手機上,但即使這樣心不在焉,他也能做到連續數把坐莊,基本打個四五張牌,他就能聽牌。
“差不多了吧,有點困了。”
“不玩了啊,,呵呵。”
旁邊的一個中年,笑著沖老傅問道。
“改天的吧,累了。”
老傅點頭回了一句。
“行,那就這樣吧。”
中年頓時笑著點了點頭。
“哎呀,我這沒少贏啊。”
老傅低頭劃拉劃拉自己桌面上贏的錢,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點子好。”
中年隨口回了一句。
“贏了三萬五,這可算賭博了。”
老傅依舊像是開玩笑的說道。
“啥賭不賭博的,就是自己人樂呵樂呵,明天你再來,萬一輸給我了,我不也得拿著么,呵呵。”
中年站起身來,依舊笑著說道。
“行,那我先走了。”
老傅放下手里的三萬塊錢,夾著包就站了起來。
“我送你。”
中年使了個眼色,隨即跟老傅一塊來的同事,直接把桌上的錢收了。
“不用了,呆著吧。”
老傅頭都沒回,轉身離開了賭局 十幾分鐘以后,同事追出了小區,隨即拿著裝錢的檔案袋,拉開老傅車門說了一句:“走啊,哥。”
“啊。”
老傅點了點頭。
“東西你忘了。”
同事直接把檔案袋放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你拿一個吧。”
老傅沉默一下,隨口說道。
“我就不拿了吧,嘿嘿。”同事瞇著眼睛一笑。
“這玩應,沒有自己拿的,拿一個吧。”
老傅皺眉說道。
“那就謝謝了,哥。”
同事這回沒有再推脫,直接從檔案袋里熟練的抽出了一摞。
“今天跟我打麻將的人,叫啥來著。”
老傅皺眉問道。
“大全子。”
“啊,對,他叫大全子,,行,你回頭注意注意,局里開始掃局的時候,該告訴他的,你就告訴他。”
老傅隨口扔下一句。
“那我明白了,哥。”同事立馬點了點頭。
“別給我添麻煩,咋地都行。”
老傅最后囑咐了一下,隨后開車就走了。
“唰。”
他剛走,后面一輛霸道,就緊緊跟上了他 車里。
“你在哪兒。”老傅拿著電話問道。
“寢室呢,咋了,大叔。”一個姑娘問道。
“出來唄,吃個飯,看個電影。”
老傅笑呵呵的邀請道。
“然后嘞。”
“然后再一塊睡個覺唄,呵呵。”老傅笑了。
“我明天還有早課呢。”
“五千塊,能不能解決你明天早上的煩惱。”老傅非常直接的說道。
“那好吧,你在校門口等我,我一會出去。”
“快快滴。”
老傅應了一聲,隨后就掛斷了電話,順便在手機上給媳婦了一個,今晚出差去外地的短信,然后開車先到了局里,把車停好以后,拿上車里的東西,走出區市局大院,最后步行了兩條街,這才打車奔著某高校趕去 一個半小時以后,江北某高校門口。
老傅下了車,隨后去市買了一些飲料,還有“高檔”.避.孕.套,跳跳糖,果凍等具有專業性的東西后,隨即拎著袋子,站在了路邊。
“吱嘎。”
一臺霸道緩緩停滯,隨后車窗降下,武洪剛探著脖子問道:“走不走。”
“開霸道拉黑活啊,。”老傅拎著東西一愣。
“刷。”
武洪剛從車里探出手臂,槍口直接頂在老傅的臉前,隨即說道:“你看這活拉的黑不黑。”
老傅看見槍口,瞬間愣住 五分鐘以后,霸道車上。
武洪剛晃動了一下脖子,隨后看都沒看坐在副駕駛的老傅,就張嘴說道:“給你媳婦打電話,就說,今天你接到紀.檢.委朋友的電話,說上邊可能要查你,所以,你要出去躲一段時間,安頓好了,再聯系她。”
老傅死死盯著武洪剛的側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我給你講個故事,是真事兒。”
武洪剛笑著沉吟了一下,隨即淡然的說道:“我有個朋友,被仇家堵在家里,對方拿著槍,他跪在地上,這時候,他明知道,自己今天就是個死,但仇家卻提出,只要他吃一.泡.屎,那么自己就不殺他,現在,我讓你猜猜,最后他吃沒吃這.泡.屎。”
老傅咬著牙,沉默不語。
“我告訴你,他明知道自己即使吃.了.屎,對方也會干死他,但最后他還是吃了,為什么。”武洪剛十分赤.裸的問道。
老傅還是沒說話。
“你現在,吃了我給你的這.泡.屎,我還能讓你剩下點時間,反思反思人生,呵呵。”武洪剛繼續說道。
“我不記得,我認識你。”
老傅咬牙說道。
“打不打,,。”
武洪剛拿著手槍,直接搭在了老傅的左肋上,聲音淡然的問道 五分鐘以后。
老傅手掌顫抖的拿出手機,撥通了自己媳婦的電話,聲稱自己剛才出差是撒謊,真正想走的原因是,他聽到風聲,知道紀.檢.委有人要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