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谷是一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地方,獨立于荒野神域外的世外桃源。文 Δ學Ω迷Ω云鷹以前的理想不就是找一個這樣的地方安度此生么?不過隨著現在見識變廣了,他也知道這種想法太天真,哪有什么真正的人間凈土。
不過,樹谷這樣的地方倒當真是舉世難尋,他也是很想進去看看的,只是身體狀況每況日下,為安全著想不得不放棄。他必須立刻前往暗核會尋找荒野科學家的救治,而紗木旻也不能長時間在荒野逗留,只能分頭各自行動了。
云鷹直到幾人臨行前還在反復叮囑,讓金白千萬要記得點清楚尾款數目,黑晶這玩意兒再多也不壓身,能多拿一點就多拿一點,這輩子能不能一勞永逸就看這一票了。
人人都說樹谷里蘊含驚人寶藏。
既然進寶山肯定是不能空手而歸的。
云鷹又給老酒鬼準備上乘好酒,畢竟紫菱還稍微嫩了點,金白夠強但不穩定,惟獨老酒鬼能獨當一面,這次能不能安全抵達樹谷,倒是得多多仰仗這位老頭子。
紗木旻一句話都沒說連道別的話都沒有說。
云鷹直到這丫頭片子素來與他不太對頭,只是她不是一直想要回樹谷么?現在給她安排人送她回去賭個什么氣?這種小女孩的心思真是猜不透也懶得猜,反正管你怎么任性,錢是不能賴掉的。
小隊趁著夜色就出了。
老酒鬼背著大酒葫蘆,巨蜥背著好幾十瓶酒,正借著黎明前夜色煙霧悄無聲息的離開沙洲營。紫菱與金白緊隨其后,紗木旻被護在中央,這一走就是百里左右。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快要漸漸亮了。
幾個人稍作修整,讓坐騎休息休息。
老酒鬼已經喝完三瓶酒,滿臉都是醉酒潮紅,正目光迷離準備將酒瓶丟掉,他突然出一聲驚疑,猛然甩手將手里酒瓶拋射向一個方向,本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酒瓶而已,只是從老酒鬼手里射出去,卻出刺耳無比的尖嘯聲。
酒瓶突然就在半空中停住。
下一秒中間出現一條縫。
這個完整的酒瓶無聲無息被工整切成兩半掉在地上。
夜色里出現一團黑霧,黑霧漸漸地散開時,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色身影出現,只露出一雙眼睛,雙手握著一把筆直長刃,兩只眼睛死死盯著老酒鬼。
“小心!”紫菱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立刻掏出一張驅魔弓拉開:“有埋伏!”
剎那間,十五六個蒙面人出現,他們顯然早就做好伏擊準備,不曉得什么時候靠近這里,現身前幾人居然毫無所覺,光憑這份匿形的本領,恐怕就不是泛泛之輩。
為蒙面人做一個手勢。
十幾個蒙面人就好像黑暗中的鬼影急靠近。
紫菱猛然射出一箭,迎面擊中一個蒙面人,當場將其身體貫穿。
雖然驅魔弓干掉一個目標,只是蒙面人的度太快,她甚至來不及拉開第二擊,蒙面人就已經靠近幾人一丈左右空間,他們的身體就像鬼魅般無聲無息彈地而起,只是叫人毛骨悚然一幕出現了。
蒙面人好像撞到肉眼看不見的利刃。
當他們跳起來的瞬間就被切成好幾塊的碎塊。
金白輕輕地勾了勾手指,幾條環繞周圍絲線外放,兩個蒙面人的脖子被勾住,他只是輕輕一拉,兩顆腦袋就好像被風吹落的蒲公英般飄落下來。紫菱在旁邊看的暗暗咋舌,心中暗道沒有想到這個金白竟然也有這么厲害的手段。
金白幾根手指連續彈動。
十幾根致命絲線像游蛇般出。
這些細絲就算在大白天都肉眼難辨,更何況是在現在這種環境之下。
為黑衣人被封鎖逃竄空間,隨后一根根都狠狠的扎進黑衣人的身體里,每一根絲線都切中要害部位,金白手指彈動就準備將其給碎尸的時候,突然黑衣人全身爆出一團黑霧,竟然憑空的消失在原地。
幾乎在同時。
紗木旻面前砰的一聲悶響,也出現一團黑色的霧氣,一把筆直長刀從里面刺出,刀鋒直接向紗木旻身上捅過去。金白微微皺眉沒想到這個人是個獵魔師,而且其手段是金白所沒有見過的,現在想要掉頭對他起攻擊,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長刀刺過來瞬間。
突然被旁邊伸出一只手給抓住。
黑衣蒙面人頭領抬頭一看,只見到滿臉猥瑣笑出一口黃牙的家伙,他不曉得什么時候如影隨形般跟在旁邊,這一刀因為被他抓住的緣故,無論如何都已經刺不下去也拔不出來。
老酒鬼抬起手掌對著黑衣人領腦袋就是一掌。
這一掌就要落到黑衣人領腦袋的剎那。
老酒鬼覺得手心一松,原來黑衣人領,再次動不為人知的能力,他連人帶刀消失了,只留一團消散的黑色武器。這是非常古怪的能力,有短距離瞬移的本事,而且能夠無視障礙物,有這種能力的殺手確實是很難纏的角色。
紫菱連忙拔出驅魔棍就要去追。
“別追了。”老酒鬼搖搖頭說:“他穿得是鬼霧袍,憑我們是追不上的。”
紫菱非常好奇:“這是什么法器,為什么能瞬間移動?”
老酒鬼似乎對這件法器頗為了解:“倒也不是真正的瞬間移動,只是一種特殊的高遁術,讓動者能通過細小縫隙通過障礙物,但是無法在完全封閉的狀態之下逃走。荒野里這么廣闊,如果他一心想逃,就憑這件袍子,我們就不可能追的上,反而可能露出破綻。”
鬼霧袍是幾百年前一個魔族的法器。
這個魔族當初造成很大轟動和禍亂,其實這個魔本身實力在魔族里屬于平庸行列,只是最終足足動幾十個高階獵魔師在兩獵魔大師帶領圍攻才將其殺掉,這個魔之所以會這么難殺,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件袍子。
老酒鬼摸摸下巴有些困惑:“我記得這件鬼霧袍一直都被在神域里,沒聽說賜給過某個獵魔師才對,這個人的身份究竟是……”
“不管是誰。”金白漠不關心將絲線收回:“我們必須走了。”
沒錯,無論對方是誰,這次擺明是沖著紗木旻來的,只是太低估紗木旻身邊幾個護衛而已,誰知道這次行刺失敗以后會不會來第二次第三次。這個地方不能久留了,四個人加快度離開。
沙洲營。
蝰蛇酒館。
蝰蛇拿著布巾擦拭著玻璃酒杯,露莎則在他身邊坐著,兩只手撐著下巴,滿臉都是高興之色:“云鷹哥哥和流離風哥哥幾年不見都變成熟了,也都變得厲害了,真替他們高興,只是不知道下次再和他們見面時候會是什么時候。”
蝰蛇露出一個平和的笑容:“他們都這么關心你,有時間一定來看你的。”
露莎點點頭,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雖然活在殘酷世界里,只是從小到大遇到的人,全都是好人。她也沒有什么奢望,只要這樣平平淡淡過下去就好了。
蝰蛇將擦得晶瑩剔透的玻璃杯掛好,囑咐露莎兩句,隨后退到房間里,他剛剛關上門,背后就出現一團黑色武器,黑衣蒙面人好像憑空出現一樣。
這個人把口罩拉下來,從里面露出一張平凡到丟到人群里就再找不到的臉,嘴角掛著血跡,顯然受到一點傷,老酒鬼就算實力是不存一,卻不是尋常人能輕易應對的。
幽靈低聲說:“雖然云鷹沒有在身邊,但是另外幾個是頗為厲害角色,其中有一個老人具備不輸給高階獵魔師的實力,我不敵他,只能暫退。”
“知道了。”
蝰蛇眉心微微出現一些褶皺,卻很快就重新舒展開來了。
幽靈低聲問道:“需要加派人手再試試嗎?”
“既然連你都奈何不了,光靠我手里這點人,恐怕也是無濟于事的。”蝰蛇搖搖頭放棄繼續追擊的念頭,這時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封信放到桌子上,“何況,現在有突事件出現,我們有其他重要任務要做,那邊的事情就先放一放。”
幽靈立刻問:“是什么事?”
蝰蛇將桌上信箋拋出,柔軟紙張脫手瞬間,變得像飛鏢般尖銳,竟然畫出一條筆直堅硬得軌跡,幾乎能將人的腦袋給切下來。
幽靈抓住打開掃一眼,他平凡普通的臉頓時涌現出驚容,終于明白蝰蛇為什么會這么說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也虧他還能這么震驚。
“這樣吧,你親自去一趟長城兵團,把暗核會總部資料交給他們。”
“你是想引神域部隊攻打暗核會?你不是剛剛讓云鷹去暗核會了嗎?我們想要的東西不就……”
“因為事態惡化比想象中嚴重,關鍵時刻,便宜行事,云鷹這個人未必靠得住,我們冒點風險也是應該的,快去吧。”
“是!”
幽靈一點頭,全身變成黑霧,從原地消失不見了。
蝰蛇走到過去,輕輕推開一扇窗,東升的太陽已經高刮,當窗戶被打開的瞬間,讓溫暖的陽光就透進這個陰暗的房間,也映在他一張猶如刀削斧鑿般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