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敵人就是盟友。
云鷹怪石能力在身,若單打獨斗,有絕對把握。
兩個人在關鍵時刻聯起手來,結果恐怕就很難說了。因為怪石釋放出來能量場布滿全身時,雖然能從空間層次躲避物質或能量,也就是說穿過身體能量,只要沒有過承受的某個界限,哪怕再強大攻擊對云鷹來說都是沒有作用的,所以云鷹在面對他們攻擊時能實現完美閃避。
但是主要問題是一旦虛化,別人攻擊不到云鷹,云鷹同樣攻擊不到別人,他必須先解除虛化狀態才能還擊,一對一的戰斗中,云鷹能恰好把握好住躲避攻擊剎那來實現反擊。
如果對手數量增加。
戰斗情況就有不同了。
因為動怪石需要時間,解除虛化容易露出破綻,若對方能保持攻擊不間斷,或者一個專門負責攻擊,一個專門負責防御,云鷹想要戰勝他們,就絕非容易的事情。
“我當是誰呢!”云鷹腦海迅閃過幾個轉念,不過表面卻是依然不動聲色,當目光落在靈月云身上,滿臉寫滿不屑和嘲諷:“你個手下敗將連續輸給我兩次還不夠,現在居然又主動找上來,難道這么喜歡被我虐的感覺嗎?喂,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靈月云眼睛快噴出火來。
這個世界上男人女人都死光了都沒可能!
云鷹則拍拍額頭一副傷腦筋樣子:“只可惜,你長得太丑,你看你的臉長得大餅一樣,胸小屁股不夠圓,這樣女人不要有事沒事就蹦出來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不可能對你感興趣的,即使是倒貼也不要,趁早死了這條心。”
靈月云容貌就算不比惜云銀月、北辰曦這種人間絕色,卻也是神域里面一等一的大美女,她身材是比不上彼岸花火爆,但是改大地方大,改小的地方小,可謂是十分標準。
金白頓時就明白云鷹在想什么了。
這個小子果然好陰險,他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其實是在嘗試激怒這個小姐,人一旦陷進憤怒當中,往往就會進退失據,讓優勢頃刻間蕩然無存。
靈月云沒有輕易出手。
金白也沒有輕舉妄動。
三人出現互相對峙的情況,云鷹的挑撥越來越露骨,越來越肆無忌憚,其中用詞和語法都是以前在荒野營地的傭兵學來,自然是污穢下流不堪入耳,自命高貴優雅神域人,哪忍受的了這樣的挑釁行為,云鷹簡直化身成一個卑鄙無恥的無賴,這也恰恰是云鷹比神域人強的關鍵所在——他不要臉啊,所以再賤再下流的話,他也是可以說得出口的,面不改色擋著一兩百人面前脫光,這種事情有幾個神域人能做到?
靈月云臉色一陣青一種紅,兩個拳頭握得咔咔直響,雪白皮膚地下仿佛有巖漿在滾動,猶如隨時都會爆出來一樣。
云鷹的計劃幾乎就要成功了。
靈月云閉眼深深呼吸幾口氣,再次把眼睛睜開來的時候,讓云鷹始料未及的是,湛藍色眼眸已經平靜如水,再沒有一絲情感波動,以一種淡漠到極點語氣說:“一樣的招數用兩次,你不覺得自己很無聊么?”
什么情況?
浪費這么多口水,她為什么還無動于衷?
云鷹印象里這個女人不是那種一點就爆的么?今天怎么就忽然轉性了!
靈月云在荒野一戰,其實并非敗給云鷹,而是敗給了自己。她當時與云鷹的實力對比本來是有著明顯優勢,只是被對方激怒失去理智冒然突進,最后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這次失敗任務結束以后,她已經從失敗中吸取教訓,雖然她的個性還是容易情緒化,但是她已經可以做到將情緒與行為分開來了。所以說凡是都有兩面性,成功有成功的利益,失敗有失敗的教訓,荒野的慘敗對靈月云來說,倒也不一定是件壞事。
這就說明一個仇人或對手有多么重要!
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講,仇人是激勵自己快成長的鞭子,對手則是一面不斷審視自己鏡子,當一個人學會不再以純粹憎恨眼光去看待自己仇人,不再以純粹厭惡和抗拒思想去審視自己對手時,這種人往往會成為生活中的強者。
“好,很好,你確實長進不少。”云鷹恢復正常的狀態,雙眼漸漸浮現出凌厲的光芒,又恢復平淡的口吻,“但非要跟我過不去嗎?”
靈月云聲音好像是從雪山飄下來,冰冷堅決又高高在上:“我只是不想看到某些小人再得志,不想再有獵魔師死在卑鄙手段之下,我相信每個神域戰士都會做出我這樣的選擇,因為神的戰士天生就是為正義和守護而存在的,你這種荒野人永遠無法理解這種榮光,所以你才會不擇手段毫無底線,就算一時獲得力量,沒有信仰又能走多遠呢?”
金白臉頰肌肉突然微微抽搐一下。
他能感覺到心跳在迅增加,他意識到有些不妙。
金白知道心率達到某一個界限以后,陰羅就會在身上再次蘇醒,靈月云剛剛的話,顯然已經刺激到他了。
“你連原委都沒弄清楚就急著下定論?你們這種道貌岸然的家伙才會做出濫殺無辜的事情,只是最可悲的是,你們偏偏自持正義,為自己掛起偉大旗幟,如果神真的是這么教誨你們,那么這樣的神早點隕落才好。”云鷹身體微微躬身,他沒有解釋也懶得解釋,直接擺開攻擊架勢,“好了,既然如此,我就連你一起干掉好了。”
靈月云頓時怒了。
這個混蛋居然詛咒神隕落。
人類能夠繼續在這個大地延續都是因為神恩庇護,這種大逆不道的人,活該被綁火刑柱燒死!
云鷹確是動真正殺心了,他以前不把靈月云放在眼里,主要是因為靈月云沒有太多值得忌憚地方。
現在來看,這個女人未來潛力,有可能會比他想象中高。
這種人是麻煩的代名詞,云鷹恰恰最討厭麻煩,他死在這種地方,就算靈月家族也沒法調查!至于金白這個雙重人格的怪胎也是極危險的,云鷹剛剛廢好一番力氣才把他打傷,他純粹戰力就已經這么驚人,他的精神力量肯定遠勝云鷹,這次錯過以后想殺他就難了。
如鯁在喉感覺叫人不爽。
云鷹決定不再拖泥帶水了。
云鷹身上彌散出來森然殺意,靈月云潔白臉色不由變得更加蒼白幾分,忍不住微微退后小半步,云鷹這個人非常狡猾陰險,一旦拼起命來卻是個瘋子,從對方身上凜然又決絕氣勢來看,是準備不死不休嗎?
靈月云低聲對身邊的人說:“這個家伙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我們兩個聯手把他……”
話還沒有說完。
突然一股透骨寒意自背后傳來。
靈月云臉色陡然大變,當她轉過身去的時候,親和靦腆的金青年,滿臉都是扭曲猙獰,簡直在眨眼間換一個人,他就像一只嗜血的獵食者,四肢并用猛越而起,一雙銳利無比的利爪向靈月云掃來。
陰羅連強韌的變異獸毛皮都能輕易撕裂,更別說是靈月云嬌嫩雪白的頸部肌膚了,眼看著靈月云喉嚨就要被撕開,她不愧是近戰特長的獵魔師,猛地繃緊身體彈跳而出,當落在幾米外的時候,只覺脖子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全都是鮮血。
因為反應度還算迅捷,因此沒被徹底撕開氣管或動脈。
即使如此也造成一條不淺的傷口。
“你……”
靈月云就說出一個字,陰羅就風馳電掣再次撲來,雖然身上傷的不輕,但是陰羅度依然不容小覷。
靈月云面對殺氣騰騰,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的金青年,她根本沒有搞清楚這是什么狀況,難道是云鷹這個混蛋故意布置的陷阱?可當她余光瞥向云鷹的時候,只見云鷹也是一臉詫異看著這副情況。
陰羅一邊瘋狂進攻一邊桀桀桀桀的怪笑怪叫:“你這種人,老子殺一萬個都不夠,什么神,什么圣殿,什么信仰,全都是狗屁!你以為這些高高在上生命真會在乎凡人的死活嗎?現在你就要死了,你倒是讓你的神來救你啊!”
靈月云心情根本無法以語言來形容,憤怒嗎?憤怒已經不足以形容此刻感受,更多的是屈辱和絕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難道不是個獵魔師么!
云鷹也饒有興致旁觀起來。
金白和陰羅這對怪胎看來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整天打著神靈的名義,你們以為自己誰?”陰羅攻勢已經越來越猛烈:“這個世界已經瘋了,所有人都已經瘋了!”
靈月云身上又多出好幾道飆血的傷口。
陰羅繼續瘋狂吼道:“我會把你身上肉一片片割下來,就像我當初殺那個該死的神官一樣!”
殺神官?
靈月云腦子轟一聲,只剩下一片空白!
神官是圣殿里的神職者,他們與教會不一樣,教會類型繁多,更類似是民間的信仰組織,只有主教級人物可能有能力被動受到神靈的神諭。神官則是正統的神職者,他們甚至有直接與神溝通的能力。
哪怕神官其他本事都沒有,光憑能與神靈溝通這一點,他們神諭地位就無可比擬,因為人類的技術,人類的裝備,人類的水和食物,無不是神靈賜予的。每年神都會賜下全新神器或技術,以維持神域的繁榮昌盛,神官在其中就祈禱橋梁的作用。
殺神官?
這種事情太瘋狂了。
難道這個獵魔師已經完全拋棄榮耀決定永遠墮入黑暗么?該死的,我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