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天認同地點頭:“嗯,念十三的打野還是很厲害啊……第二局都是他的打野挖掘機靠一個人ay翻盤的,第三局如果不是我五殺,說不定也要危險了。”
想到先前和那刺殺者戰隊在臺上的驚心動魄交手經歷,到現在田天還一陣心有余悸。
畢竟是臺灣賽區的第一打野。
畢竟是位列七王的強者。
如果不是拼盡了全力的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如果不是他自己今天打出了超水準的狀態發揮,勝負還真是難料。
電話這頭的林楓幸災樂禍地笑:
“老十三現在肯定郁悶死了,居然被你收割一波五殺,估計那個家伙要撞墻了吧”
田天想了想那個念十三的脾氣性格、還有剛才兩家戰隊握手致意的時候念十三表情抽搐的模樣,也忍不住地一陣點頭:
“嗯嗯,念十三肯定氣壞了。”
然后他有些心虛地瞅瞅四周,仿佛生怕這會兒那刺殺者戰隊的念十三會突然冒出來找自己的麻煩。
“哦對了,”林楓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提議:“胖子你也給三號前輩打個電話報喜吧,他肯定也很關心你這邊的情況的。”
田天恍然,然后猛點頭:“好好好,我給前輩三號打電話去!”
如果是好消息的話,當然是讓越多人分享就越值得高興。
掛掉了和林楓的電話之后,田天又興沖沖給那位自己最尊敬的三號前輩打去了一個國際長途。
嘟——嘟——嘟——
電話接通,話筒那頭傳來某位男子隨意而輕松的聲音:
“喂,哪位?”
田天激動:“前輩,是我!我今天贏了!我們kg進了四強,我還拿了總決賽的第一個五殺!”
結果電話那頭的聲音卻顯得相當風輕云淡:
“哦?進四強了啊?”
“還行吧,回頭拿了冠軍再和我報喜好了,我這兒準備登機了回頭再說吧,先這樣吧,拜拜掛了。”
然后電話那頭就掛掉了。
“誒?”
電話這頭的田天一陣傻眼,完全沒想到自己興沖沖找前輩三號報喜、居然換來的就是這么意想不到的反應。
殊不知就在這同時,遠在西班牙首都的馬德里機場,即將登機的男子掛掉了電話,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一絲的笑意弧度。
四強?
總決賽的第一個五殺?
胖子干得不錯啊 隨即男子想了想,又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很快地電話接通,話筒那頭傳來某位青年懶洋洋的聲音:
“誒?干嘛呢?”
被胖子尊稱為“前輩三號”的男子嘴角勾了勾:
“胖子給我報喜了,他們今天剛殺進四強。”
電話那頭的青年笑:“哦?是嗎,那不錯啊看來上回你專門去趟倫敦還是有效果的。”
男子點頭,語氣隨意地問了句:“你還在夏威夷?”
“是啊……等下你問這個干什么?為什么我好像聽見你那邊有飛機降落的聲音?”電話那頭的青年突然反應過來。
“三號”的語氣若無其事:
“哦沒什么,你還在就行,我準備登機了,明天凌晨到夏威夷,你還欠我頓飯,回頭準備好還債吧。”
“……”電話那頭的青年愣了半天,隨即好像是一陣手忙腳亂滾下躺椅的混亂動靜、再聽得青年忙不迭地對著什么人慌張喊話:“小舞快把行李收拾一下!訂今晚機票!速度準備閃人,三號那個家伙要來敲竹杠了!——”
總決賽現場,后臺的衛生間里,被前輩三號掛掉了電話的田天發了會兒呆,才想起應該要回戰隊那邊了。
而就在他要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剛好和一個從外頭走進來的人迎面撞上。
看清來人面容,田天頓時神情一變,忙不迭就要走開。
那來人也一眼就看見了田天,頓時驚道:“我靠,胖子?”
田天一邊往門邊擠過去一邊慌張回答:“不是我不是我,你認錯了!”
“干,認錯你妹啊!”念十三不客氣地一把將田天的脖子勒住往里拖,一邊咬牙切齒:“你妹的今天你場上是吃春藥了是吧這么猛?還五殺?靠搞得我很不爽啊!”
田天拼命掙扎,好半天才從念十三的蹂躪當中擺脫出來,嗖地一下子縮到墻角緊張看著這位刺殺者戰隊的核心打野:
“你、你要干什么——”
“有有有話好說。”
念十三翻白眼:“說你妹啊,算你活該誰讓你們今天把我們干翻了的,我這正不爽呢活該你剛好送上門來,這口惡氣不出我念頭不通達!”
不過說歸說,實際上也是因為兩人間有著過往的熟稔交情才會這般毫無顧忌的作態。
剛剛這么一通折騰,念十三也算是平靜下來了,瞅瞅田天:
“今天打得挺給力啊?”
田天弱弱回答:“還、還行吧。”
“還行個屁,”念十三一揚眉,不客氣就是一通數落:“這還有什么好謙虛的?就你今天這水平,北美那個都比不上你,簡直被你爆出好幾條街去了,給力就是給力,別裝謙虛 說著念十三自己又是嘆氣:“干,你這狀態突然爆發可真心是有點夸張……我們刺殺者怎么剛好就在這種時候和你們對上了?要不然殺進四強絕對有戲的啊……”
畢竟是總決賽,在八強被淘汰,對于任何一支有志沖擊總冠軍的隊伍來說,都絕對是一種遺憾。
不過很快地念十三又調整好了心態,抬手在田天的肩膀上重重擂了一拳:
“反正你們進了四強也不賴,代表的都是咱們華人職業電競圈,接下來可別漏氣啊!”
“我們刺殺者被淘汰了,你們可得帶上我們這一份希望繼續殺下去才行。”
“要不然——”
“回頭我專程殺到上海找你算賬!”
田天被嚇了一跳,然后趕緊猛點頭:“放放放心,我們肯定會努力的!”
念十三滿意點點頭,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看看田天冷不丁問了句:
“對了,十一那個家伙呢?最近怎么樣?”
對于念十三來說,他最大的執念甚至都不是這世界總決賽的冠軍獎杯,恰恰是當年1賽季的時候和田天所在的那支戰隊之中的打野位選手“十一”的競爭較量。
當年他敗過一次,也是他最心高氣傲的時候第一次的在打野對位上的戰敗。
所以哪怕到現在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始終都惦記著要報仇雪恥的事。
而被念十三這么一問,田天卻一下子有些低落下來,囁嚅著回答:
“十一……十一他現在不在lpl。”
念十三不耐煩地打斷:“我知道,上次我問你你也這么和我說的,可你別告訴我、那家伙現在還在那什么lpl的狂馬戰隊里啊?”
田天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
表示默認。
連帶著,念十三的心情也變得有些糟糕惡劣起來,其實上次見到田天的時候他就已經大致了解到了自己視作宿敵的那個家伙的現狀,但他始終都不愿意相信——
他不愿意相信,當年那個能夠正面擊敗自己的男人,現如今居然……會落得那般的狼狽境地。
但他也知道田天肯定不會拿這種事來騙自己。
所以……
那便是真的。
念十三深吸了一口氣,用力甩了甩頭將這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暫時拋開,然后轉開話題:
“對了,你剛剛在打電話?”
“和誰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