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樣了??”
高嘉應該是剛吃完中午飯,叼著根牙簽,晃晃悠悠的走進地下室。
“昏過去了……”牛磊端著盒飯回道。
高嘉聽完沒吱聲,走到趙四兩的身邊,提了提褲線,蹲了下去。
“別jb裝了……”高嘉打量了一下趙四兩,皺眉說道。
趙四兩渾身是泥,外加上傷口流出的鮮血,看上去十分埋汰。
“不起來是不是??”高嘉看趙四兩沒反應,皺眉喊道。
“牛磊!!”高嘉站起來喊道。
“別別,大哥,我求你了,別折磨我了!!”趙四兩突然睜開眼睛,抱著高嘉的腳腕哭著說道。
“這滋味不好受吧??”高嘉笑了笑問道。
“你們打我罵我都行,但是沒事就他媽扒我褲子,我真受不了啊大哥!!”趙四兩表情奔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咋地??扒你褲子你有意見啊??”牛磊聽到這話馬上不樂意了,放下盒飯瞪著眼睛問道。
“沒沒……”趙四兩連忙擺手。
“這還差不多……”牛磊滿意的點點頭,拿起盒飯接著吃了起來。
“四哥,還是那句話,我們圖財不圖命……”高嘉遞給趙四兩一根煙說道。
“我明白!!”趙四兩貪婪的接過香煙,連忙點頭[]。
“啪!!”
高嘉拿出打火機給趙四兩點上煙,然后接著說道:“罪你也沒少受,想明白沒??”
“啥玩意想明白沒??”趙四兩一口煙直接裹進去半根。
“看來,你覺悟還是不夠,磊子,吃完繼續……”
“穩妥!!”
高嘉站起來就準備走,但是被趙四兩給拽住了。
“啥意思啊?四哥!!”
高嘉扭頭皺眉看著腳邊的趙四兩。
“呼!!”
趙四兩深吸了一口煙,緩緩說道:“我有辦法給你們錢!!”
“啥辦法??”高嘉一樂,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讓我給我媽打個電話,我媽不會不管我的!!”趙四兩沉默了一下說道。
“有這法你咋不早說??”高嘉一愣。
“……”趙四兩低下頭沒說話。
“那你現在給你媽打電話能行嗎??”高嘉眉頭一皺。
“只能試試!!”趙四兩手上的煙已經燒到了棉花,但是他依舊用力裹著。
“那行,你試試吧!!”
高嘉無奈的掏出手機扔給了趙四兩,趙四兩接過手機以后,看著手機沉默了半天,最后還是咬牙撥了過去[]。
不一會對面接通了電話。
“您好!請問找誰?”聽筒里面傳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媽,是我!!”趙四兩用力咬著嘴唇,聲音顫抖的說道。
“小四!!小四!!是你嗎??”對面情緒非常激動的喊道。
“是我!!媽!!”趙四兩喊出那個媽字的時候,聲音沙啞,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小四,別哭!!別哭!!告訴媽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對面也帶著哭音問道。
“沒有,媽你最近過的好嗎??”趙四兩擦了擦淚水,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媽挺好的,你怎么樣啊?吃的好嗎?住的好嗎?”
“都好……哇!!”說到這趙四兩又哭出了聲音。
“啥情況啊??”牛磊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趙四兩的異樣,走到高嘉身邊問道。
高嘉搖了搖,沒說話。
“別哭,孩子別哭,有啥事跟媽說!!”對面有些著急的喊道。
“媽,我被人綁架了……”
“什么??你說什么?”對面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被人綁架了媽,你讓我爸救救我!!”趙四兩接著喊道。
“……”對面沉默了[
“媽,讓我爸救救我!!”趙四兩撕心裂肺的喊道。
“啪!”
高嘉搶過電話,直接按了關機鍵。
“你讓我再跟我媽說一會不行嗎??”趙四兩滿眼淚水絕望的望向高嘉。
“時間長了容易被定位!!”高嘉收起手機輕聲說道。
“上一次我跟我媽通話是我十歲的時候,我現在都不記得她長什么樣子了,你他媽讓我多說幾句不行嗎!!”
趙四兩眼淚刷刷的往下流,說話聲音很小,像是對自己說的,也像是對高嘉說的。
高嘉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地下室。
牛磊找出幾張紙巾扔給了趙四兩,撇嘴說道:“大老爺們,哭啥啊?大不了我不整你了……”
“我想我媽!!”趙四兩撿起地上的紙巾,一邊擦著鼻涕一邊說道。
“你跟你不住在一起??”虎子問道。
“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就被我爸趕走了……”
牛磊跟胡子對視了一眼,誰也沒說話,整個地下室一片寂靜。
“咋樣?有進展嗎?”管子看高嘉回來以后抬頭問道。
“沒有……”高嘉無奈的搖了搖頭。
“呵呵,你這情緒有問題啊[嘀嗒]!”管子笑了笑說道。
“趙四兩有幾個媳婦??”高嘉躺在床上問道。
“不知道,應該不少吧……”管子搖了搖頭。
“這個趙四兩的母親是誰你知道嗎??”高嘉接著問道。
“不知道!”管子接著搖頭。
“明天趙三要是再不給錢,就把他放了吧!!”高嘉用力搓了搓臉,隨后蒙上了大被。
管子接著玩起了手機,屋內一片寂靜。
另一頭,h市某餐廳內。
“嘩嘩嘩……”水池里面的水已經溢了出來,但是水池旁的中年婦女毫無察覺,依舊對著電話聲音沙啞的喊著:“小四,小四!!”
這個滿臉滄桑的中年婦女就是趙四兩的親生母親,周琴。
周琴雖然才四十多歲,但是雙鬢早已斑白,看上去就跟六十多歲沒什么區別。
她對著手機喊了一陣以后,發現沒人說話,無奈放下手機,然后瘋了一樣跑出后廚。
“你干啥啊去啊??”前臺的老板娘看見周琴跑出來以后,扯著嗓門喊道。
“我家里有點事!!”周琴頭也不回的喊了一句。
“走了你就別回來……”老板娘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尖酸的說道。
周琴似乎沒有聽到這句話,瘋了一樣奔跑在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