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明宇的自殺的消息傳了出去,杜筱兒再次跑到江蓉兒那里去指責她,瘋了一樣,恨不得殺了她。
江蓉兒聽到這個消息,瞬間明白過來了,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她昨晚已經供認不諱,再想要翻供也不是容易的事兒。
巴掌拳頭,一下下的落在她的身上,江蓉兒傻笑著,隨后跌坐在地上,神情呆滯,不肯開口。
杜筱兒打累了,也發泄完了,但是聽說江蓉兒已經招了,自會有王法等著她,她也就回去了。
這件事情傳的很快,曾經親如姐妹的三個人,哪怕只是表面上裝裝樣子,但是如今馮家被抄,江家鋪子倒閉,杜家長子自殺,自此落幕。
只是街頭巷尾,每每說起這件事,仍然是一陣唏噓,即便沒有見過這三位貌美的姑娘的人,也不僅長嘆一聲,世事無常,人心難測。
但被大家口誅筆伐的當然是江蓉兒了,事情全都是因她而起,真相如何,已經公之于眾,她一己私心,害了真心待她的人,這樣的女人,著實的可怕。
據說江蓉兒上刑場的那天,就算不是杜家的人,那些阿婆阿姐們也用爛菜葉子、臭雞蛋砸她,要打死這個壞女人。
不過這已經是后話了。
如今江蓉兒慫恿杜明宇知法犯法,證據確鑿,她已經被定罪了,等斗香一事過去后立即處斬,江行舟整個人都懵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不過因為江蓉兒的名聲不好,馨和堂已經開不下去了,根本沒人來買,甚至街坊鄰居的都會對他們江家的人瞧不上,不吐吐沫就不錯了,還來買東西,讓他們賺錢,門都沒有。
最終,江行舟把鋪子賣了出去,帶著媳婦走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想必是回老家了吧。
而云初跟鐘夜辰則把鋪子盤了下來,不過在錢上到是沒有刻意的壓低,不為江行舟感激他們,只是覺得他白發人送黑發人,著實有些可憐罷了。
休整的幾天一眨眼就過去了,很快就到了決賽的時候,名額只有三個,卻有三十個頂尖的制香高手要來爭奪,這次云初跟沐白流還有一些老師傅,都要下場去比試了,至于評審嘛,則是皇帝親臨。
這一天對于三十位調香師來說,都是很重要的,就連云初也格外的重視,不敢有所怠慢,在等候的時候,云初發現自己旁邊的傅清寒的眉頭始終皺在一起,“清寒,你怎么了?”
傅清寒搖搖頭,“云姐姐,我沒事!”
云初看她的面色仍然不是很好看,“真的沒事兒嗎?清寒,這次比賽很重要,若是能夠忍一下的話,就忍忍吧,出去我就帶你去看郎中,若是實在忍不得,也別硬撐著,畢竟身體最重要,命沒了,要那些虛名也沒用。”
傅清寒也知道這次比賽有多重要,何況她這一路走來,付出了多少,又被多少人寄與了厚望,說什么她也要撐下去,“云姐姐,我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云初摸了摸她的額頭,上面已經是一層的冷汗了,她的臉色也越發的蒼白,“不行,你這樣子不行的……”
“云姐姐,我不能放棄……我想要比賽,我可以忍的!”傅清寒目光灼灼的看著云初,那里面寫滿了堅定。
這事兒換做是云初,其實也不好做決定,但是她想說傅清寒年紀還小,以后有大把的機會,但是眼前的機會無疑是最好的,猶豫間,皇上已經來了,眾人跪地,齊聲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傅清寒那里若不是云初攙扶著,跪下后,就起不來了,云初明顯能夠感受到傅清寒在發抖,這個時候出現問題,云初看向了不遠處的簡陸。
因為擔心,云初的眉頭緊鎖著,而簡陸,似乎真的專心致志,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一樣。
他那云淡風輕的模樣,真的讓云初有些恍惚,好像她冤枉了她一樣。
她擔心傅清寒,剛想開口,但是卻公公提醒著,不要交頭接耳,傅清寒用眼神示意云初,她還能夠堅持下去。
臺子上面宣布著什么,云初完全沒有聽進去,她在想事情,傅清寒跟自己同飲同食,應該不會是食物上出了什么問題,若是的話,自己也不會好好地,要么是她背著自己吃了什么,又或者她的身體真的那么湊巧的在這個時候不舒服起來了。
腦子里很亂。
明黃的龍袍,陽光下格外的耀眼,五十幾歲的男人即便不如女人那般細膩的保養,但仍然也是皮膚光亮,遠遠地看過去,倒不是多么兇神惡煞,脫下龍袍,沒準被錯認成了慈祥的長者。
但是云初知道,那個人,是執掌著天下人生殺大權的人,想想蕭家滿門,便讓她有些不寒而栗,對于那個此刻笑著的男人,說不上有多大的好感。
“小德子,前面的那個女子可就是鐘家的那個媳婦?”明德帝指著云初問道。
云初見明德帝往這邊看來,不卑不亢,這倒是讓明德帝很喜歡,雖然未曾見過面,但是鐘家那對父子,他是見過的,而對于這個能干的小女人,他也是頗有耳聞,如果沒有發生那樣的事兒,龍墨是他很喜歡的東西,他甚至還等著多種香味的龍墨送入宮里來呢。
那件事,對于明德帝來說,也是人生的污點,他不愿多提,對于鐘家,他亦有虧欠,不想提,但是鐘家父子不是一般人,他不得不提,這一對父子,讓他又愛又恨。
德喜公公如今是明德帝身邊的紅人,跟云初前些日子打過些交道,雖然云初沒有刻意的拉攏他,但是他對這位有才有貌又器宇不凡的小王妃很是有好感,尤其是她的剛毅果斷,之前僅憑著兩張封紙就能夠判斷出盒子被人調換的事兒,他也繪聲繪色的給明德帝講過了。
明德帝聯想到云初之前引蝶入畫和龍墨的事兒,早就斷定這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無論是容貌和才華都配得上鐘家的那個小子。
明德帝的視線落在自己下手的鐘夜辰身上,可惜了,這么厲害的女子,若是早點兒被他瞧見,倒是可以給太子留著,縱然身份不夠,但是當個側妃輔佐太子也是不錯的。
只可惜人家倆人感情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自打他進來后,除了之前的跪拜,鐘家小子的眼睛就沒離開過自家的媳婦,何況連娃兒都生了呢,小家伙被鐘夜辰抱著,努力的要往云初那里掙。
“夜辰啊,把你那小娃兒給朕瞧瞧!”明德帝道。
鐘夜辰猶豫了一下,就把大兒子給送了過去,他知道明德帝是想要為之前鐘家的事兒給個臺階下,他也不是不是抬舉的人,“皇上,您小心,這小子調皮著呢,別讓他弄臟了您的……”
話還沒說完呢,小家伙因為被陌生人抱著了,結果一害怕,童子尿就來了,鐘夜辰臉色都變了,不管如何,他是臣子啊,再厲害也厲害不過皇上去吧?
“皇上恕罪……”鐘夜辰跪地道。
明德帝擺擺手,“無妨,無妨,這小子給了朕一個見面禮,朕也不能不給回禮,小喜子,去把朕的那個和田白玉的硯臺拿過來,給這小子,習武的事兒朕不操心,但是朕希望這小子以后是個文武雙全的人啊,留著給他啟蒙用吧!
今天隨著皇上來看這場比試的人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官,看到皇上這個意思,心里就有數了,鐘家,還能毅力不倒個幾十年呢!
鐘夜辰跪地謝恩,而小家伙在皇上哪兒玩了一會兒,就想要回到自己父親的懷里,這次明德帝也沒攔著,至于被他尿濕了的只是塊衣角,皇上也沒去換。
云初看著不遠處的那一幕,心跟著忽上忽下的,不過最讓她擔心的還是一旁的傅清寒,她已經能夠聽到她壓抑的吸氣聲,像是很難受似的。
可是她每次去看她,傅清寒都會努力的笑著,告訴她自己沒事兒。
當官的有當官的猜測,而比賽的調香師們也有他們的猜測,皇上的意思太明顯了,云初這次就算不用比只怕也能夠去跟鄰國的使者比試,不過云家小姐的厲害,他們也知道的,就算不開后門,她也有這個實力。
如今云初憑香斷案的事兒,還在流傳著,再加上江蓉兒的這件事兒,那些府尹要不是礙著面子,只怕都來找云初幫忙了。
“太后一個月后就要七十壽辰了,朕思來想去的也沒什么賀禮,忽然想到這香品來了,今日你們的題目就是給太后的壽辰制作一款香品吧,太后喜歡誰的,誰就是香魁了!”
這個香魁可跟云初之前得的那個香魁不一樣,那里面都是新手的,技藝不精湛,何況這個還是皇家承認的呢 哪個不卯足了勁兒的調制,云初知道太后的喜好,是之前聽老祖宗說的,因為擔心她進京了要去宮中拜見,所以跟她說了一些,比如太后信佛,太后有失眠的毛病等等。
不過云初并不忙著調制,而是擔憂的看了傅清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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