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腳下的時候正好遇到急匆匆的溫念祖,看到云初跟鐘夜辰,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半山腰的位置,就在大家以為他要說話的時候,他卻喘起了氣,云初忽然想到了一句話,百無一用是書生。
“是不是我娘跟小四出了什么事兒?”云初直接問道。
溫念祖不是不想說,而是他說不出來,氣都不夠用的,胸口直疼,但卻可以點頭。
一見他點頭,云初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問題,宋二知道自己跟鐘夜辰形影不離,他沒有下手的可能,所以便趁機去找小四跟潘美鳳的麻煩。
顧不上仔細問了,鐘夜辰再度攬著云初的腰,然后幾個縱身就已經躍到了幾丈之外,再看溫念祖,還在哪里喘著粗氣的,伸著胳膊想要攔下云初,似是有話要跟她說似的,但人家已經沒影了。
“他……他有刀!”手里拿著刀抵在小四的脖子上,便已經叫溫念祖嚇破了膽,他自詡文人,書生,跟這種野蠻之人無法溝通。
云初跟鐘夜辰趕到的時候,只見宋二右手拿刀,左手攬著哭泣的小四,刀口就卡在小四的脖子上,已經微微見了一絲血痕,那一條血痕仿佛刺在了云初的心上,縱然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親妹妹,可她卻一直把她當成親妹妹對待的,而小四丫頭也是完全把自己當成親姐姐來依賴的。
親不親的又有什么關系呢?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算徹底想通,其實她早就明白了,只是心里橫亙著一條無法逾越的溝,別人推她也過不去,只有自己心甘情愿的才能走過去。
“宋二,快把刀放下,你這是干啥啊,別傷著孩子。”溫村長勸說道。
宋二已經紅了眼睛,四處在搜捕他,他已經藏在深山里幾天了,沒吃沒喝的這種日子不好過,而且他根本離不開鎮子,他相信不出兩天捕快們就會找到他了,與其被抓,不如自己主動地出來,還可以找害他沒了兒子的女人報個仇。
楊喜蓮的孩子在上午的時候就掉了,那里面的犯人個個都不是善茬,楊喜蓮進去后就被揍了一頓,她可沒那個福氣像潘美鳳一樣單獨在一個牢房,那些人也就是言語恐嚇下潘美鳳罷了,想要動手,也得能進去再說。
孩子沒了,楊喜蓮的處斬日子也就提前了,宋二這些年也算混了個好朋友,楊喜蓮以及鎮子的消息都是他偷偷的跟宋二說的,今早宋二試圖出鎮子,可鎮子上四處貼著他的畫像,哪里出的去呢。
狗急了跳墻,他聽說今天是方守財下葬的日子,云初肯定不會去,但他知道云初特別疼小四丫頭,所以便想了這個辦法,逼云初現身。
“別傷著孩子?那我的孩子沒了,我找誰去?”宋二嘶吼著道:“要不是云初那個賤丫頭,我跟喜蓮都會沒事兒,我們的孩子也會出生,不會就這么白白的沒了的,她害了我的孩子,那我就殺了她,讓你們去喊人,人呢?我要見云初那個臭丫頭,要是她不來,我就殺了小四。”
“娘!”小四又疼又怕。
潘美鳳心都快碎了,“宋二,這事兒也不能怪云初,要怪就得怪我,是我沒有承認人是我殺的,跟云初沒關系,你要殺殺我,讓我跟小四換換行不?我保證不動,也不掙扎。”
“不行!你……后退,別往前走了,再走我就殺了她!”宋二用手里的刀指著想要上前的潘美鳳警告道,然后又快速的把匕首放在了小四的脖子上,又一道血痕出來了。
“云初,云初那個賤丫頭呢?誰去找了?”宋二情緒有些激動,就像瘋了似的。
溫村長不敢刺激他,連聲道:“念祖去找了,可這里到云初家也不短的距離呢,不得走一會兒嗎你先別著急,宋二,把刀放下,咱們好好說。”
“好好說?還怎么好好說,老子現在是殺人犯,活不過明天了,可我死也不能白死,我要拉著個墊背的,你們都別過來,退回去,我說到做到,殺一個跟殺兩個沒啥區別,反正這丫頭早就該死了,去年冬天沒淹死她,今天她活該替她姐姐死在我手里,這都是命啊!”宋二猖狂的大笑。
“住手,你要殺的人是我,跟小四沒有關系!”人群后面響起了云初清冷的聲音,眾人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給云初,云初跟鐘夜辰走到了前頭。
“停,我知道鐘小侯爺會武功,可你別想著做什么,我的刀可不是吃素的!”說話的時候,他的刀又往小四的脖子上按了一下,小四登時疼的大哭,她還是個孩子,遇到這種情況本來就已經很害怕了,而且還疼。
“小四別怕,有我在呢!”云初試圖安撫下小四,小四看著云初,果然從大哭轉到了小聲的啜泣。
“少廢話,云初,你是自己死,還是看著你妹妹死,你說吧!”宋二可沒那個耐心了,反正他就算死也要拉著一個墊背的。
這個時候,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看云初到底要怎么抉擇,換做是誰都不會慷慨的說我去死,畢竟這不是別的東西,性命啊,誰都只有一條,潘美鳳聽完看了看云初,然后扭頭又去哀求宋二,“你要殺就殺我吧,這事兒跟云初沒有一點兒關系,跟小四也沒關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