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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6章 失蹤的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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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進了山里的原因,這里竟然下起了鵝毛大雪,三個人一時之間也忘了這是什么季節了,難道此時此刻不應該是夏季嗎?

  老婦人笑呵呵的比劃著,三個人努力的理解著,大概原因就是因為這里的氣候條件非常獨特,所以在這種時節下大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山里根本沒什么人。

  幾個人等了三天,鳶尾一開始還吵著出門堆雪人打雪仗,畢竟以前在格魯比亞,就算有下雪的時候,鳶尾不是在處理家族事務,就是有各種課程需要上,忙得很,根本沒有體會過下雪的樂趣。

  同許多同齡女孩一樣,對于雪這種晶瑩剔透的東西,鳶尾有一種本能的喜歡。

  但是到了第四天,什么花樣也玩過了,鳶尾只覺得這里無聊極了,老婦人家里的電視只有三個頻道,別的都是重影,簡直無聊極了。

  督則連說帶比劃,問老婦人,前面的人家離著這里有多遠。

  聽到老婦人的回答幾個人都有些絕望,距離那位老師傅的家還有三十公里,而這三十公里中,沒有任何可以停靠歇腳的人家了。

  原本還指望著先走一段路,大不了就再找一戶歇歇,總比原地踏步要強,但是沒想到接下來的三十公里要一口氣走完。

  眼下雖然算不得是大雪封山,但是帶著宇涅和鳶尾,督則還是覺得要小心行事。

  “鳶尾,已經到了這里了,一切謎團都會慢慢解開的,不能操之過急。”督則拍了拍鳶尾的肩膀說道。

  宇涅也勸道,“是啊,雪總有化的時候,我們再等上幾日也沒關系,遲早都會走過去的。”

  只是他們對于山里的氣候還是不太了解,這大雪一旦覆蓋下來,沒有個把月,雪是不可能完全化掉的,而且最近夜晚睡覺的時候總能聽到附近的狼叫聲,讓幾個人的心里也很不安。

  老婦人似乎早就習慣這樣的生活了,還是按部就班的做著飯,有時候他們想要幫忙,都被老婦人拒絕了。

  不過宇涅和鳶尾畢竟是夫人和小姐,在瑪嘉烈家族的時候也從沒有邁進過廚房半步,督則似乎還會做上幾道菜,不過老婦人能不能吃得慣就兩說了,思來想去,三個人只能還是把做飯的工作讓給了老婦人。

  這天,三個人吃過飯,坐在電視機前,鳶尾看得昏昏欲睡,不僅是因為聽不懂里面在講什么,更是因為心里惦記著別的事情,自然就覺得興趣缺缺了。

  督則看到鳶尾這樣,也不忍心,于是把之前老師傅留下的地址拿出來給老婦人看,還在紙上大體畫著那人的肖像,只是時隔多年,督則也記不太真切了。

  老婦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站身來,走到了內間,好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鳶尾直接在宇涅的腿上睡了過去,反正大雪封山,走也走不了,外面又有狼,不睡覺還能做什么呢?

  老婦人拿著一本看起來不輕的相冊走了過來,翻開相冊,看來是覺得大家太無聊了,想讓我們看看他以前的生活吧。

  鳶尾還在睡著,宇涅和督則倒是很捧場,一張張照片上,老婦人從年紀輕輕扎著兩個麻花辮的小姑娘,漸漸長成了妙齡女子,再變成了新娘,為人母,一張張照片就是這個人一生的回顧,宇涅看著照片,再看著懷中已經長大的女兒,也是百感交集。

  老婦人翻過一張,正準備介紹的時候,督則突然伸手摁住了照片,仔細看了又看,幾乎是趴在照片上了。

  “這個人,就是這個人!”

  不用翻譯,老婦人也大概明白了督則他們要找的就是他指的這個人。

  “我們要找的就是這個人嗎?”宇涅猶豫著問道,因為她感覺旁邊的老婦人臉色似乎有些不對,“老太太,您認識這個人嗎?”

  老婦人指著那個人,搖了搖頭,喃喃重復著三個他們聽不懂的音節。

  “去世了。”

  對于世界人民來說,有一個動作是通用的,老婦人指了指天上。

  這下幾個人都明白了,是去世了。

  宇涅看了看躺在自己腿上的女兒,不知道該如何把這個消息告訴鳶尾。

  似乎在他們出發以來,一切的事情都沒有順利過一次。

  先是蘇北消失了,接著是吳叔的死訊,又被葉赫家族的喬伊囚禁,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線索,竟然又在最接近線索的時候斷了。

  別說是鳶尾,就連宇涅也非常失望,督則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鳶尾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幾點了?那我回去睡了。”

  宇涅和督則交換了一個眼色,這種事情,還是宇涅來說比較合適。

  果然,在她們上樓之后不久,就聽到樓上傳來的壓抑的哭聲,督則坐在一邊,臉色也是非常難看,已經走到這里了,離最重要的線索從幾萬公里,變成幾千公里,再變成只有區區三十公里,在最接近真相的時候,真相卻這樣消失了。

  難道,鷹真的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嗎?還是尋找鷹真的是一種錯誤?或者他們就應該一直在瑪嘉烈家族里,這一路上的兇險讓宇涅和鳶尾的的確確受了不少苦,或許這一開始的決定就是錯的。

  這一夜,注定所有人都難以入睡。

  外面的雪還是沒有化,下完雪,山里更冷了幾分。

  以往單是老婦人一個人住,兒子回來一次給她砍的柴就足夠用到他下次回來,只是一下子下了雪,天冷了,家里又多了三口人,這柴火自然是不夠用了。

  還好督則在,總不會讓一個老婦人去上山砍柴,一大早,督則就帶著斧頭和竹筐出門去了。

  鳶尾整整一天都沒有出房門,端進去的飯菜還是原原本本的放在那里。

  “你這樣不吃不喝,如何是好?”宇涅著急的不行,怎么勸也沒什么用。

  “母親,我不餓,不想吃,只想睡一覺,讓我睡吧。”鳶尾翻了個身說道。

  “你之前就是這么說的,已經整整三天了,難道你還要餓死你自己不成嗎?”宇涅看到鳶尾這樣著實著急。

  噼里啪啦的燒柴聲在耳畔回響,宇涅也是守著鳶尾太多天了,漸漸的睡著了。

  “宇涅,宇涅,來吃飯吧。”督則在樓下喊著,這附近的樹木都太過粗壯了,許是太久不做這么粗重的活,把督則也給累得夠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宇涅睡得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當下也沒留意,直接出了門,以為鳶尾還在睡覺,既然她不想吃,也就不勉強她了。

  “鳶尾呢?還是不吃飯嗎?”督則有些擔心的問道。

  宇涅搖了搖頭,“哎,算了,隨她去吧,大不了生病了,我照顧著就是了,她這樣自苦,我心里更是難受。”

  “我上去看看她吧。”督則說著就準備上樓。

  “她還在睡,咱們先吃飯吧。”宇涅擺了擺手。

  督則嘆了口氣,“好吧。”

  老婦人雖然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卻也知道是跟自己說出照片里的人已經去世了有關,心中也不禁有些自責。

  在各個盤子里撥了些菜到碗里,就上樓去了。

  督則和宇涅也勸不住,就由著老婦人去了。

  不一會兒卻聽到樓上似乎有什么動靜。

  老婦人慌里慌張從樓上跑下來,險些摔倒了,嘴里不住的喊著什么。

  見狀,兩個人連忙跑了上去。

  打開燈,卻見床上空無一人,緊緊是有個被褥罷了。

  “鳶尾?鳶尾?”督則環顧四周,哪里還有鳶尾的人影。

  宇涅已經嚇的站在那兒不知所措,“鳶尾……我的女兒……你去哪了?!”

  兩個人找遍了屋子周圍,也沒看到人影。

  “怎么辦……怎么辦……”宇涅哭得像個淚人,督則也慌了神,這荒山野嶺,人煙罕至,鳶尾能去哪里?

  難道她自己去了那三十里以外的地方?還是……鳶尾想不開……

  兩個人越想越覺得害怕,但卻毫無目的,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找起。

  “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找,萬一鳶尾只是去透透氣,稍后還要回來呢?這也是說不定的事情,你先不要太著急,我去看看。”督則拿了火把就進了山林里。

  晚風加上還未化盡的厚雪,走起來確實很困難。

  縱是是督則這樣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也是走的磕磕巴巴的,畢竟對這段路是完全陌生的。

  走來走去,似乎掉進了一個迷魂圈內,來來回回都是那個地方,這下算是徹底迷路了。

  只能等第二天天亮了,再找路出來了。

  不知道現在宇涅和鳶尾怎么樣了。

  老婦人陪著宇涅在屋內等著,宇涅的眼淚干了,又再流,反反復復,這一晚上竟覺得要把淚哭干了。

  兩個人語言不通,老婦人只能靜靜的陪著宇涅,握著宇涅的手。

  “鳶尾……你去哪里了,你這是要你母親的命啊……鳶尾!”

  宇涅就這樣從早哭到了晚上,不僅鳶尾沒有回來,督則也沒有回來,按說督則不論找不找得到鳶尾,一定會早早的回來跟宇涅說,如今卻到現在還沒見到。

  心里的焦灼把宇涅的心翻來覆去的煎熬著。

  “我要怎么辦……”雖然旁邊還有一個人,不過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而且語言不通,宇涅現在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難道,這次出來找鷹真的是一個錯誤嗎?

  為什么上天總是待她們如此不公平?

  對鳶尾的擔心漸漸轉化為對督則至今不歸的焦急,等待中緩緩流逝的不僅有時間,還有生命,想到女兒此刻或許正在某個地方等著自己去救她,宇涅的心像是被車反復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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