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尖叫一聲,背后的方天畫戟取了出來,對著蘇北就劈砍下去。
可是她忽略了蘇北身旁的安蘇,忽略了安蘇懷中的嬰兒和身旁的蔣吟吟。
龐大的天階級別的氣勢釋放出來,頓時擴散出去。
安蘇是個普通人,嬰兒就更不用說了,要是真被這種龐大的氣勢給震到,別說嬰兒,就說是安蘇都有可能會重傷。
“太亂來了!”蘇北站起身,雙眼冷冷地盯著女人。
身上釋放出真氣罩,保護住安蘇以及蔣吟吟。
嬰兒的哭鬧聲響起,驚醒女人的理智。
這個時候她才看向安蘇以及蔣吟吟。
剛剛她差點殺人了。
她的身體一僵,懸空的方天畫戟一動不動。
“你知道你剛剛差點殺人了嗎?”蘇北也有些怒了。
“哼!”女人冷冷地盯著蘇北,臉上帶著倔強的委屈。
蘇北剛剛說她太沖動,缺少考慮,她下一刻就差點失手殺人。一時間,女人臉上無光。
可她也有自己的尊嚴,她不愿意在蘇北的面前示弱。
畢竟都是女性,安蘇冷靜下來后,看了一眼女人,她便輕聲說:“我們沒事,真的沒事。”
“你可以走了嗎?”蘇北冷淡地說。
女人收回方天畫戟,雙眼中溢滿眼淚,可被她硬生生地忍住沒流出來。
“走就走!真以為我怕了你嗎?”她忽地轉身,一腳把房門踹出個大洞離去。
“叔叔,她哭了。”蔣吟吟忍了半天才說。
“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讓她好好反省一下,沒有壞處。”蘇北看向安蘇,“她說的,你可同意?”
女人說過,要給她很多錢。
“我真的覺得淑淑做的很多很好了,公子沒必要這樣遷就安蘇。”
“叫做淑淑嗎?”蘇北喃喃。
“就這么定了吧。”蘇北準備下樓,“等她把錢給你。”
剛剛要出房,掌柜和跑堂的聽聞樓上的嘈雜聲,急忙上來一看,臉色微微一變。
“盡快修好門,今晚我們還要睡覺。至于錢的話,我會賠償。”蘇北說。
掌柜這才安了心。
“滾!”樓下傳來淑淑的怒吼聲。
蘇北的神識釋放,眉頭微皺。
女人一腳把今早上的戶主——肥胖的商人,踢飛在大街上。
“你敢踢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誰讓你跟來的?”女人正好在氣頭上,她陰沉著臉說。
“不就是讓你說出我兄弟的地址嗎?話也不說就走了,錢還沒還給我。”肥胖的商人大怒。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女人冷笑,“這么肥遲早有一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商人終究不敢跟這女人來硬的。他知道這女人很強大,所以他冷漠地說:“那就把錢給我。”
他伸手。
路人疑惑地看著這兩人。
女人的臉色漲紅。
“今早上我們兩個可是說好的,你保護我的安全,我給你提前支付銀子。你倒好,一言不合就走了,現在還傷我。”
商人有理。在他沒有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之前,他確實有理。
“你又想禍害良家婦女,好意思說這些?”女人底氣不足地說。
“哼!我禍害你了?”商人冷冷地盯著女人說。他身邊的下人也底氣十足地瞪著女人。
街上行人對女人指指點點。
“這女人長得端莊美麗,怎么會有這種性子。”有人提升評論。
對于她這個天階強者來說,再低的聲音,她也聽得見。
“知人知面不知心。”行人哼了一聲。
肥胖的商人臉上帶著傲然的笑意:“你說啊?”
女人剛在樓上受了委屈,尷尬無比,此時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說,她的心中的無限委屈涌現。
正所謂物極必反,她差點就起了殺心。
“大兄弟,你可是在找我?”蘇北在窗口前往下喊。
“哎喲,可找到你了大兄弟,這女人是你的朋友吧?實力還可以,就是性子太不真誠。”肥胖的商人小心翼翼地繞開女人,往樓上走去。
女人深吸口氣,忽地沖向遠處。
“我做的都是對的,為什么最后還是我的錯!”她在樓頂飛躍,低聲哭泣。
她本來閉關成為天階初期煉氣者之后,想要出來歷練一番,好好的體驗一下從來沒有切實接觸過的紅塵,沒想到會遇到這么多的麻煩。
她本來就是為了避免安蘇受到傷害,才沒有說出安蘇所在的客棧地址。
她本來就是為了安蘇有個安定的家,避免蘇北又要說她管人到一半就撒手不管,當初就不該救人,才低聲下氣當他人的保鏢。
她想不通,心中的委屈和憤怒無處發泄。
“啊!”低吼一聲,爆發出全部的實力,往遠處沖去。
在一處望月樓的最高樓,一名翩翩公子合上扇子,笑著說:“看到沒?那樣的女人才算是真正的有含金量。”
“公子,她是天階初期的煉氣者,目標有點大。”
“我記得你手下有個叫做疾風的人,人殺了,但是任務卻失敗,現在不知道逃到哪里去……”
“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這始終是你的錯。”公子哼了一聲,“就那個女人了。我們極夜盟很久沒有這種含金量的女人,正好也可以彌補疾風的失誤。”
他身后身穿黑衣的男子低聲應了一聲:“是!我會派出極夜盟的那幾位。”
公子妖異地舔了舔嘴唇:“這樣的女人才有味道。”
在客棧中。
肥胖的商人看著破損的房門,吃驚地問:“兄弟,這是怎么回事?”
他抬頭,一眼看向的是安蘇。
安蘇低著頭站在蘇北的身后,心跳個不停。
她怕的便是這樣的地主人物。
“被那個瘋女人給破壞的。”蘇北淡淡地說。
肥胖的商人哼了一聲:“這種女人你也能與她做成朋友,可真夠為難老弟了。”
這一句話便把兄弟層次給分清楚了。
蘇北罷了罷手沒再說什么。
“你是來我這里,是有何事?”
“閑來無事,找老弟嘮叨嘮叨。”
“我還以為你是找她要錢的。”
“本來是,但見到兄弟你,我覺得沒必要讓老弟為難。”肥胖的商人看向安蘇,笑著說,“好可愛的嬰兒。”
蘇北的嘴角一笑:“這是我的二女兒。”
安蘇知道蘇北是在保護她,便乖巧地來到蘇北的身旁,緊挨著。
肥胖的商人干笑了一下,問:“兄弟你是哪里人?”
這是來調查背景的。
這家伙也是個老油條,想要先看看蘇北的背景如何,如果強硬,他就結交一個朋友,對他沒什么壞事。
畢竟蘇北的氣質確實不普通,必定不是普通人。
“外地人。”蘇北淡淡地說。
“喲,那老弟你和我結交就沒錯了,我在平春城雖然不是什么人物,但一些小麻煩,你一聲,我必定會幫你解決。”
蘇北看向這商人。
他的神情松懈下來,雙眼也有些變了,
是的,他認為蘇北只是個外來人,他是本地地頭蛇。
“你這么說我反倒不好意思了。”蘇北一笑。
“咱兩兄弟一場而已。”商人看著四周,“兄弟初來乍到,怎么能住在這里?走,去我的府邸。”
這句話有兩層意思。
第一層意思是在表面上關系蘇北。
第二層意思,商人在試探蘇北在這個地方是否有關系背景。
如果有的話,蘇北不應該住在這里,但也不確定蘇北真在這里有背景。
所以,他在等蘇北自己回答。
相見不過幾次的人,一般人是不會這么厚著臉皮答應這種事情。但是拒絕,也是要有理由。
有些客套話也可以套出一些深層次的東西。
蘇北點頭:“好啊!”
商人一愣,隨即點頭:“老弟這么豪爽,我喜歡。”
他沒有想到眼前這人一點都不按照常理出牌。
安蘇緊張地看著蘇北。此時的她最害怕的就是這個商人。
蘇北要是帶著她去商人的府邸,相當于是進入了虎。
兩人互相客套一番,商人提前離去。
“叔叔,我們真要去那個大胖子家嗎?”蔣吟吟有些抗拒。因為她現在也能夠敏感的感覺出商人話中的虛偽。
安蘇睜大雙眼看著蘇北。
“白吃白住難道你不喜歡嗎?”
“可是,他好像對安蘇姐姐有些……”蔣吟吟說到一半沒有說下去。
“我當然知道他要干什么。”蘇北的嘴角一笑,“但是他有那個能力嗎?”
轉頭看向安蘇,他安慰地說:“你就暫時當做我的夫人吧。放心,我既然答應他,就有信心不會讓你受到欺負。”
得到蘇北的保證,她稍稍安心。
“我們也應該知會一下那個姐姐的。”蔣吟吟可不像蘇北這般鐵石心腸。
她說的那個姐姐自然便是手持方天畫戟,性子倔強的女人。
“不用管她。”蘇北喝了杯茶,“收拾收拾,吃過晚飯,我們游街走過去。”
他的心情在此時有些悠閑。
有人請他白吃白喝,自然是件好事。
蔣吟吟興奮地抱住安蘇細嫩的大腿:“我要喊你媽媽了。”
安蘇的臉色一紅,揉了揉蔣吟吟的頭發,沒說話。
幾人簡單的收拾一下包裹,下樓結賬。
看到掌柜有些擔心的模樣,蘇北多給了一錠銀子:“這是賠償你們的。”
樓上的房門被破壞,這可是會影響到客棧的生意。
蘇北順便叫了一頓豐富的晚餐。
幾人吃完,出了客棧。
小二把馬車從馬圈拉出來,交還給蘇北。
“上車。”
安蘇和蔣吟吟上了車。
蘇北坐在馬車頭,往商人所說的府邸開去。
也許是車內有些昏暗,蔣吟吟打開車門,擔憂地說:“那個姐姐不會有事情吧。”
“她很厲害的,你可別擔心太多。”
“叔叔不是說她做事有些缺考慮嗎?”
蘇北看向遠處昏暗的天空,淡淡地說:“這倒是。”
“公子,淑淑小姐心是好的。她救了我和孩子,我本該謝她的。”安蘇也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觀察蘇北的神情。
“她這么大的人了,說一句又不會死。”蘇北無奈地說,“行了行了,要是真出了事,我保她,行吧?”
蔣吟吟從馬車內走出來,從后面勾住蘇北的脖子:“我就知道叔叔最好了。”
“還不是你小姑娘心太泛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