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哄了半天,這事才算完。
“等會出去,別板著臉。她一個小姑娘剛剛都被你嚇哭了。”蘇北輕聲囑咐。
周曼白了他一眼,走出了臥室。
剛剛走出去,就看到李琳夾著菜塞進自己的嘴里。李琳也恰好看到周曼走出來,含在嘴里的菜一動不動,連筷子都沒抽出來。
蘇北在后面見狀,干咳了一聲。
周曼見狀,心中無奈地嘆了一聲。她收拾收拾神情,走過去輕聲:“我還以為吃完了。”
“吃完了,吃完了。”李琳急忙放下筷子。
“在姐姐家別拘束。”周曼還真感覺這李琳跟小孩子一樣。要是米雅這類,早已經離開了這里,哪還在這里繼續吃?
李琳放下筷子,尷尬地干笑了一聲,不知道說什么好。
周曼走過去,坐在李琳身邊,把她放下的筷子又遞給李琳,悄悄說著話。
蘇北見兩人重歸于好,看了一眼還在桌子上發呆的蔣寒雪,便要出門。
“你去哪?”周曼皺眉。
“樓頂,最近事多,我得去看看。”蘇北認真地說。
周曼這才沒有多想,她看了一眼蘇北,余光掃到飯桌上發呆的蔣寒雪,問:“她是誰?”
同時,雙眼打量著這個發呆的女孩,從一開始就是這樣,難不成是腦子有問題?
“她的身份不明確,我得去一趟燕京,探探實地。”蘇北轉身看著蔣寒雪,猶豫了幾分,“今晚可能要跟你一起睡了。”
“跟董事長真像。”周曼笑了一聲。
蘇北干笑,頓時覺得尷尬無比。他沒說什么,離開了房間。
上了樓頂,剛好見到南宮瑾轉過頭來看著他。
“這里晚上風大,下來吧。”蘇北問。他來樓頂主要是看看這家伙還在不在。
一個對于都市一點概念、動不動就動刀子的超級高手,他可不敢讓這樣的人隨意的走動。
只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夠安心。
南宮瑾沒說話,靜靜地看著遠方的黑暗。
蘇北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走了過去。
“這里沒什么好看的,在這里呆久了,被那些人發現可不好玩了。”蘇北看著她的臉。
沒了面紗,精美如畫。
只是那雙眼帶著迷離,似乎是在回憶著什么。
似有所覺,南宮瑾轉眼看了過來,冷淡地說:“看什么?”
“我在等你回我話。”
南宮瑾看著他,然后轉眼又看向遠方。
蘇北被自己的話給哽住了。他微微皺眉:“難不成你想在這里過夜?”
“不然呢?”
蘇北一愣,這才發覺今晚上安排過夜的時候,沒考慮到這家伙是有孤僻癥。
而且,他還真沒有給南宮瑾安排好。
蘇北搖頭一笑,抓住南宮瑾的手腕往回走。
“放手。”南宮瑾皺眉。
“走吧,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蘇北拉著南宮瑾的手就走,也不管她的抗議。
南宮瑾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微微反抗了一下,然后任由蘇北拉著下了樓。
蘇北猶豫三分,來到柳寒煙所在的房間。
真氣灌入,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門。
蘇北深吸一口氣,準備好一番與柳寒煙的說辭,踏步走了進去。
“有人。”南宮瑾悄聲提醒。
蘇北的心中一驚,轉頭看向四周,黑夜中只有黑暗,他轉頭看向南宮瑾,見到雙眼冰冷地看向廚房方向。
這家伙的感知力比我還強?他想。
如今的他可是天階級別的強者,在五官感知力方面,早已經超過了南宮瑾。
他略一思索,當下釋放出了自己的神識。
果然,廚房內有一個身穿黑衣,鬼鬼祟祟的影子在悄然往客廳走來。
嘴角帶著一絲冷笑:“遭小偷了。”
這房子一直沒有人住,難怪會被小偷給盯上。
神識輻射過去,也看到柳寒煙躺在床上,雙眼看著窗外的黑夜,似乎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發呆。
“走。”蘇北示意南宮瑾先在客廳中呆著,他先去廚房解決一下事情。
小偷毫無防備,被蘇北輕而易舉地擊倒,然后被蘇北抓著下了樓,扔到了保安室門口。
他又以極快的速度上了樓。
進入房間之中,心中再次一驚,南宮瑾不見了。
這家伙不會去殺人了吧?他的額頭見了冷汗。
神識釋放出去,神色頓時一愣。
南宮瑾與柳寒煙躺在同一張床上。南宮瑾僵硬的臉色告訴他,她很不適應。
而柳寒煙似乎是心有感嘆,正在說著悄悄話。
“我叫柳寒煙,你呢?”柳寒煙低聲說著,側著身,看著那驚心動魄的側臉,她自己都差點深入其中,無法自拔。
南宮瑾猶豫了一下,回答:“南宮瑾。”
“很有古風的名字,不過很適合你這樣的古典美人。”柳寒煙低聲一笑,笑聲中帶著點點失落。
南宮瑾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側過頭,看了一眼柳寒煙。
柳寒煙心中一熱,竟不敢與她對視。
“你也很美。”南宮瑾試著回答了一下。
蘇北在神識觀察,震驚地看著這一切。
這是怎么回事!
冰山一樣的南宮瑾,竟然會被柳寒煙拉進了同一張床,而她竟然沒有反抗,現在還在床上聊天。
他不敢亂動,關上門,坐在沙發上,神識注意著這兩人。
他還真怕聊著聊著,南宮瑾一怒之下,辣手摧花,可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柳寒煙見她愿意跟自己說話,心中松了一口氣,問:“我怎么感覺你跟這里的城市格格不入啊?”
她想起了飯桌上,南宮瑾的一舉一動。
“以前我一直在深山里。”南宮瑾低聲說。
也許在這個黑暗之中,同為同性,才能夠讓她稍微敢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吧。
便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蘇北,也沒有獲得如此殊榮。
聽到這句話,蘇北疏忽間想起了那晚上的事情,那個渾身散發著寒冰的冰山美人,抱著自己,哀傷傾述著那場慘絕人寰的悲劇。
他搖了搖頭,心中輕嘆。
“啊!”柳寒煙吃驚地看著南宮瑾,“好可怕,你是怎么生活的?”
南宮瑾沉默地看著她。
尷尬氣氛。
柳寒煙干笑了一聲:“那你是怎么與蘇北認識的?他說你是她的老朋友。”
“他救過我,我欠他的恩情。”
柳寒煙似有所思,想了半天,忽然問:“你喜不喜歡蘇北?”
蘇北心中咯噔一跳,感覺這家伙的思維跳躍太大了,讓他都反應不過來。
這可是南宮瑾,冰山劊子手一樣的冰山。
問這些不是沒事找事么。不過想想也是,柳寒煙生處都市,面對的無非都是一些小女孩該有的事情和問題。
南宮瑾沒說話,又是沉默地看著她。
如果是蘇北,也許能夠讀出沉默的南宮瑾的雙眼中的意思。
“怎么了?”柳寒煙小心地問。
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靠近南宮瑾。
蘇北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兩人,生怕南宮瑾會發難。
南宮瑾微微皺眉,想要挪一挪。
“這個問題可不可以回答?”柳寒煙小心翼翼地問,如同一個小女孩正在向大姐姐討要棒棒糖。
拋開南宮瑾那冰冷的性子和實力,蘇北有點想笑。
一向女王般的暴脾氣冰山女人,遇到一個比她還要冰山氣質的女人,這畫面很有沖擊感。
性子都差不多,只是程度不同。
這個時候,柳寒煙徹底變成了受,抬頭仰望著南宮瑾。
“你是他的夫君?”南宮瑾忽然問。她不自然地挪了挪身體。
“有夫妻之名而已。”柳寒煙低聲哼了一聲,“這家伙到處沾花惹草。”
說到這里,她感覺有些尷尬,因為眼前這位雖然冰山了點,但經常與蘇北走得近。
“他在外面。”南宮瑾忽然說。
柳寒煙瞪大雙眼,馬上起身坐在床上,冷冷地哼了一聲:“躲躲藏藏的偷窺,你是有多猥瑣。”
蘇北深吸一口氣,轉身離去。
“你快滾。”柳寒煙怒喝了一聲。
南宮瑾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她認為,有實力才能夠讓別人屈服,自從南宮家被屠戮之后,她一直以來貫徹的想法。
但是,這個女孩手無寸鐵,便是普通人都可以制服,竟然對蘇北如此喝罵。
關鍵是蘇北竟然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他可是天階級別的人物,如今的南宮瑾自己也不敢如以前那般對待蘇北。
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認為蘇北沒有危險。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親情就可以任性?
“他走了沒有?”柳寒煙轉過頭,猶如小女孩一樣地望著南宮瑾。
“走了。”南宮瑾呆了一下。
“那我們繼續談。”柳寒煙笑了一聲。
南宮瑾本想不理這家伙,但見到之前那一幕,她猶豫了一下,點頭。
蘇北在門外,神識掃了一遍,發現兩人相安無事,這才轉身離去。
上了樓,來到米雅家門口。
悄然打開門,坐在沙發上,神識一掃。
“什么,你說你被他包養了!”
蘇北本想掃一下這里有沒有危險,然后離去。
只是也在這瞬間,他掃到了安琪兒吃驚的話語。
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到。
這個小丫頭一向對自己的自尊心看得很重,難不成是安琪兒軟硬兼施,軟磨硬泡,硬是從米雅口中套出點東西了?
想想也是,安琪兒可不是柳寒煙和周曼,說話做事當真有間諜的風格。
“噓!”米雅漲紅了臉,“不要亂說!”
安琪兒吃驚地看著米雅,米雅不敢與她對視,低著頭不說話。
她心中頓時氣不過,雙手捧起米雅的雙頰,瞪起眼睛:“說,你是怎么騙到兵哥哥的。”
蘇北有些無語,這安琪兒果然是直來直往的主。
“我哪有!”米雅羞紅了臉,惱羞成怒,“安姐姐,我那是被逼無奈。”
“所以你就成為他的情人了。”安琪兒怒哼一聲,“他可是有老婆的人了。”
“我現在可是……一次都沒給過……”米雅瞪了一眼安琪兒,怪她說的這么直白。
“你說謊,讓我看看。”安琪兒說著便把頭往床下鉆去。
米雅嚇了一跳,急忙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