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的臉色微微一變,手中的白銀令牌再次化作盾牌。
“轟隆!”
白衣男子的攻擊再次轟擊在了盾牌之上,南宮瑾被震蕩出去,落在地上,已經是滿地嫣紅,觸目驚心。
盾牌落在地上,沒有了真氣的灌注,徹底化作了白銀令牌。
“這東西我是越看越喜歡。”白衣男子笑了笑,走向白銀令牌。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給你。”一道冷淡的聲音在他的身后傳了出來。
白衣男子的心中一驚,他竟然沒有察覺到身后有人。這一刻,他的汗毛豎起,真氣激蕩在長劍之上,轉身刺了過去。
“砰!”
碰撞聲傳來。
白衣男子看了過去,臉色大變。
長劍刺在對方的手掌心之中,猶如刺在磐石之上。
蘇北冷漠地看著白衣男子,反手抓住劍身。不顧劍身帶著真氣,割裂他手掌的皮膚,猛地一抓。
白衣男子只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往自己的身上襲擊而來,他毫不猶豫地放開了長劍。
清脆的聲音傳了出來,長劍徹底斷裂。
蘇北冷冷地看著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臉色蒼白地后退,警惕地盯著蘇北:“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城池之中竟然也有一個天階高手。”
蘇北的目光轉移到了地上的南宮瑾身上。
他走了過去,扶起南宮瑾。
也許是因為有同伴來臨,她終于可以長長地松一口氣。剛剛站起來,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身體一軟,差點就暈倒過去。
蘇北急忙扶助單手環抱著她,目光冷冷地盯著白衣男子,冷漠的說:“我現在沒工夫陪你玩。”
他單手一招,強大的吸力吸住地上的白銀令牌,轉身走向奧迪T5。
車內,蔣寒雪有想要逃走的沖動,可她看到這突生的變動,一時間猶豫了一下。
是敵是友,還無法得知。
當蘇北走過來的時候,她放棄了。
蘇北抱著南宮瑾進入車內,真氣依舊是不要命地灌輸到她的身體之中。
讓南宮瑾的臉色稍微紅潤了幾分。
白衣男子依舊不敢動,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但是神情還算是鎮定,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蘇北進入車內,然后驅車離去。
“他是誰?”蘇北問,車速開始加快。
“來自靈隱山。”南宮瑾也是在剛剛的戰斗中得知,她正在利用體內的真氣給自己療傷。
“靈隱山?難道真的別有洞天?”蘇北驚訝。他當初作為獵鷹部隊中的一員,對靈隱山可算是非常的了解。
那里根本就是個原始森林的范圍,基本沒有任何人居住,只有毒蟲鳥獸存在。
南宮瑾沉默了一下。
一沉默,蘇北立馬想起那晚殺死蔣峰的場景。
那個渾身散發著寒冰的冰山女孩,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說出了南宮家被慘遭屠戮的慘劇。
劊子手不是來自于五大家族,更不是整個華夏大地上的強者,而是神秘的靈隱山。
蘇北的雙眼中帶著冷光,一言不發,南宮瑾不說話,他也猜出了幾分。
“他為何要來?是特意來追殺你?”蘇北繼續問。他不斷地加速,漸漸地看到了前方的黑色別克。
這速度之快,直接讓蔣寒雪的臉色都變了。
可看蘇北的神色,心思似乎一點都沒有放在開車上,注意力還在南宮瑾的身上。
“他需要一件東西,是蔣家需要的東西。”南宮瑾壓住身上的疼痛,用真氣去治療。
蘇北皺眉,這才想起來南宮瑾與蔣家的關系。
當初,南宮瑾前往昆侖,卻被蔣家截了下來,自己的手下無一生還,最后無意間見到蘇北,才走到了今天。
“蔣家最近幾年都把目光放在靈隱山之中,要你的身上的東西,只怕也是為了靈隱山。”蘇北回想到戰友的死,他的心有些顫抖。
當年,如果,如果修羅身后的人是蔣家的話,那蘇北勢必與蔣家站在對立面,再也沒有調和的可能。
蔣寒雪面無表情地坐在副駕駛室,她聽到蘇北的話,內心也是一驚。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蔣家的行動。
以前的她,除了在隱門之中修煉,便只剩下修煉,對于外面的事情,蔣家的事情,一概不知。
聽到蘇北所講,她的渾身冰涼了一遍。
也許他們根本就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有點資質的弟子而已。她想。
搖了搖頭,轉頭看著外面飛快后退的建筑物和車輛,周遭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一般。
蘇北瞥了一眼蔣寒雪,沒有再說什么。
“我想晉升為天階。”南宮瑾忽然說。
蘇北詫異,通過反光鏡看了一眼后面的南宮瑾。
南宮瑾似有所覺,也看了過去。
蘇北看到的,是隱隱痛苦的南宮瑾。這種痛苦不是通過面部看出來的,而是眼睛。
南宮家慘遭屠戮,這才是她痛苦的原因吧?
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隱藏自己的性別,躲避仇家的追殺,在仇恨和危險之中長大。
蘇北搖了搖頭,自己要比她幸運的多。
“你有辦法?”蘇北問,“如果有的話,我幫你。”
“有!”南宮瑾堅定地說,似乎是下了什么決定似的,她說,“我需要你的幫助。”
“行!”蘇北毫不猶豫地說。
“會很危險,甚至要掉性命。”
蘇北淡淡一笑:“跟我還說這些?”
蔣寒雪詫異地看向蘇北。
南宮瑾沉默地看著反光鏡下,那沉穩的面孔,手緊了緊。
“謝謝。”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個世俗界說這句話,應該說自從南宮家消失之后,第一次說這句話。
蘇北一笑:“就沖你這兩個字,我也會竭盡全力。”他沒有問用什么方法。
他知道,能夠讓南宮瑾說出這兩個字,心意是如何,他感受得到。
蔣寒雪轉過頭,低聲:“虛偽!”
蘇北一笑,并沒有說什么。他做事,從來不會給無關緊要的人解釋。
速度再次加快,快到了一種讓人感覺要飛起來的感覺。
警車剛開始還在后面追,到后來,直接不見蹤影。
交通監控中心,工作人員抬頭看了一眼攝像頭,忽然有一道黑色的影子閃過,嚇得他急忙揉了揉眼睛。
“這是……”他調取了那段錄像,不斷地放慢,放慢了十倍,才看清楚那是一輛奧迪。
“怎么會這么快!”他當即通知城東分局交警。
奧迪車瞬間沖向了遠處。
在拐頭,一個身穿黃色格子衫的男子悠閑地走著,喝了一口手中的罐裝啤酒,淡淡地說:“真是沒有想到,錦標賽會選在這個地方,這里有什么好?”
“這不是你擔心的,你只需好好的跑完就行。”一名戴著眼鏡的男子跟在身旁。
“雖然有壓力,但不至于說是很緊張。”黃色格子衫的男子瞥眼,剛好看到有兩輛黑色轎車闖紅燈離去。
他當即笑:“這些家伙敢在市區內飆車,瘋了不成。”
眼鏡男子看了一眼,沒再說話。
“可惜,速度太慢了。”黃色格子衫的男子與眼鏡男子走向斑馬線。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猶如波浪般平穩的轟鳴聲傳了過來。
多年的賽車經驗告訴他,這種聲音只有在極其高速的狀態下才能夠爆發出。
他的臉色大變,急忙抓住眼鏡男往后側。而在他們身后的眾人皺眉。
“轟!”
一股巨大的氣浪震蕩在他們的身前。
眼鏡男臉色煞白,眼睛直接被這氣浪給掀飛,嚇得他差點腿腳一軟,癱坐在地。
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黃色格子衫的男子還算是鎮定,但是臉上也已經有了冷汗。
“這簡直……簡直不要命了!”他轉頭看去,那車已經消失在了盡頭。
蔣寒雪在車內,緊張地說:“可不可以慢點?”
“人還沒有追到。”蘇北平淡地看著前方,車速依舊在高速提升,他一笑,“你個古武者還慢這東西?”
蔣寒雪的臉色冷了下來,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前方別克車內,一名金色頭發的高大男子抬著輕型狙擊槍,淡淡地說:“前方那小妞挺聰明,不斷地變動方向,讓我們無從下手。”
他抽了一口煙,繼續說:“不過,也到此為止了,我們在這里耽誤的時間太長了,就算是成功率不高,也要提前下手。”
他看了一眼開車的同伴,問:“身后那家伙甩開了吧?”
“哼!一個菜鳥而已,想要追上我,早!”
金頭發嘲笑:“前方那半吊子你怎么沒追到?”
同伴尷尬了一下,冷著聲音:“你真以為我是職業賽車手?那小妞我看過資料,玩過賽車,有這方面的經驗。”
“行,只要保持這種速度就行了。”金頭發摸了摸槍口,“只要沒有意外……”
話剛剛說到這里,一股讓人感覺非常舒坦而平穩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
當即,他警惕地看向四周:“什么聲音?”
余光看向自己的同伴,神情一愣。
“這……這家伙瘋了嗎?”同伴開車的手都在顫抖,他通過反光鏡看到,那奧迪正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沖擊了過來。
蘇北在車內一笑:“追到了。”他看到前方的賓利還健在,心中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目光放在最近的別克身上,帶著殺機。
快速追了上去,與那別克并駕齊驅。
“老兄,追我的人,也得問問我是不是?”蘇北一笑。
那金頭發當即冷靜下來,手中的槍對著蘇北噴發出去。
蘇北單手擋住。
“古武者!”金頭發的神色忍不住變了變。
“原來是你,之前我在醫院看到了你。”蘇北瞇著雙眼,手中的白銀令牌拿了出來,化作長鞭,對著別克的前輪抓了出去。
真氣灌注,在那一瞬間,長鞭猶如長槍,戳破了輪胎。
收回長鞭,化作白銀令牌,開車離去。
下一秒,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傳來。
蘇北通過反光鏡看到,黑色別克沖天而去,在空中翻轉了四圈,砸在路上。
還好現在并沒有徹底進入市區中心,路上的車并不是很多。
不然的話,蘇北也不可能會如此肆無忌憚地把車速提升到達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