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不是個做事畏首畏尾的人,雖然說這個南宮瑾神秘兮兮的樣子,他還不至于怕他,不過目前還不想接觸這個人,尤其是把戰火引到江海市。
在蘇北開工前,接到了李琳的電話,這位國安信息科副科級小干部不是假的,從軍方衛星圖和江海市各地區城市監控錄像,綜合分析了一番,南宮瑾就在江海周邊,幾天前出現在街道上搶過一次銀行后,就一直沒有再出現。
蘇北把手機交給林逸,李琳會通過科技手段監視南宮瑾的一舉一動,這一點真要感謝唐澤江了恐怕,江海市的市政交通經過幾年的發展,每個路口紅綠燈的監控攝像還是很完善的。如果李琳通過信息網發現穿著古裝的男子,八成就是南宮瑾。
靜下心來,蘇北連夜煉制藥材,一夜就這么熬過去了,到第二天下午時,蘇北終于有些體力不支,放下手里的活,準備出去透口氣。
廠房大門嘎啦啦一開,守在門口的袁蘭芝剛才似乎走神了,見蘇北出來,愣了一下,“家主。”
“嗯,他們人呢,”
“在附近,我給你去找他們,”
“不用,關上門,陪我吃頓飯去吧。”
“是……”袁蘭芝這兩天非常矛盾,一開始以為蘇北會殺了袁家弟子,隨后跟他來江海,她一直等著蘇北制裁他們,沒想到蘇北不僅沒懲罰,對待他們也像家人一樣。
剛走了沒幾步,值班室里林楠跑了出來。
“家主……”
“吃飯,一起,去把你哥也一起叫上。”
林楠忙解釋說:“家主,剛才公司已經送過飯,我們剛吃完,您還是自己去吧,我們負責看守藥廠。”
袁蘭芝有些不滿道:“送過飯嗎,從昨晚到現在我沒……”
林楠拉了袁蘭芝一把,給她使了個眼色,這還真是塊木頭,眼睛不好使,難道心眼也不夠用嗎,沒看見廠房外面那個穿高跟鞋的女人再等家主,你還跟著湊個屁熱鬧。
以袁蘭芝的情商,就算蘇北每天摸她十回,她依然不懂什么叫電燈泡。
藥廠外,柳寒煙倚在新買的一輛黑色大眾轎車外,一身輕松舒爽的白色小洋裝,正迎合了初春的陽春氣候,雖然這一代不是很繁華,但絕對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嘀嘀嘀。”
一個開寶馬的男人從旁邊經過,炫耀式的按了兩下喇叭,恨不能告訴柳寒煙他的車標是BMW。
“美女,車壞了嗎,去哪兒我送你,”寶馬男滿面紅光道。
柳寒煙搭理都懶得搭理,雙手環抱著肩膀,似乎有些郁悶。
這時,兩個騎著山地車的時尚青年從旁邊繞過,剛好看到這一幕,不禁感嘆起來。
“有錢人啊。”
“你比,這車我在江海是第一次看見,車展上都沒見過。”
寶馬男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對車窗外的兩個大男孩說道:“其實,哥這車也不貴……”
“廢話,你這破車能有多貴,我們說的是那輛。”青年一指柳寒煙的大眾。
寶馬男看了半天,哈哈大笑,無奈的搖頭,“小伙子就算你們不懂車,難道還不認識車標啊,那女的雖然挺靚,那輛破帕薩特,也就七八萬塊錢而已。”
這次輪到兩個山地車小伙嘲笑了,“土老帽,人家那雖然是大眾輝騰,還是頂級配置,玩得就是低調,一個車轱轆能買你兩輛寶馬,還在這兒跟人家裝呢,真不嫌丟人。”
寶馬男頓時漲紅了臉,“哼,什么輝騰,我怎么沒聽說過。”
“你要是能聽說,就不至于落魄到拿寶馬當豪車了。對了,順便告訴你一聲,別看爺是騎自行車的,這兩輛碳鋼纖維的自行車,也不比你這輛寶馬便宜,土鱉一個。”
寶馬男惱羞成怒道:“哼,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就不信天底下有不愛坐在寶馬里哭的女人。”
寶馬男氣勢上輸了一大截,一腳油門,麻利的離開藥廠后門,開出去不遠,趕緊掏手機查查柳寒煙的那輛車。
而馬路對面的柳寒煙心情舒暢了不少,她喜歡這輛車好久了,昨天剛等回來,結果開了一天,被人罵了三頓,都說自己這車型像大眾帕薩特,終于有兩個年輕小伙子識貨了,這錢沒白花。
讓柳寒煙沒想到的是,那兩個小伙子騎車遠去,還在討論著。
“那輛輝騰得小三百萬,我以為在國內看不到呢。”
“是啊,真有傻叉花錢買那種爛車,哈哈。”
柳寒煙臉頓時就白了,怒氣沖沖的瞪了兩個小伙子背影一眼。
不遠處蘇北也走了過來,點了根煙,打量了柳寒煙一番,隨即又把視線放在他身后的車上,“喲,柳董事長換車了,”
“那當然,”柳寒煙滿意道。
“懂得勤儉節約也不是壞事,不過你換一輛帕薩特,真不怕影響公司形象嗎,”
柳寒煙一巴掌抽在蘇北的手上,他居然拿煙頭去試車標,“土包子,你懂個屁,這是輝騰……”
柳寒煙擦拭兩下愛車,一抬頭,愣住了。
才兩天沒見,蘇北整個人頹廢了一圈兒,面色蒼白,嘴唇干裂出幾道口子,下巴的胡渣子如雨后春筍一般冒出了頭。
本來柳寒煙是憋了一肚子氣,前天蘇北說要開會討論新產品的事宜,結果葉凌風他們空等了一個上午,直到昨天半夜他才回來。今天早上柳寒煙來藥廠,聽二子說蘇北再趕工,一直在這里等他。
可當柳寒煙看到蘇北滄桑的模樣后,柔軟的心被猛地揉了一下。自從去年兩人打架,流汗嚴把蘇北趕出家門,蘇北創建了雪煙中藥這個品牌,兩個人聚少離多。
隨后發生的一些事,也讓柳寒煙對蘇北時而擔憂時而焦慮,在過年前夕,兩個人應該向前邁出一步,可先后出了陳雪菲和周曼的事,讓柳寒煙這個精神潔癖狂產生了動搖心理,并且和蘇北約法三章只同床不共枕。
這一刻柳寒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和幼稚,她確信蘇北不是一心鉆到錢眼里的人,但是為了這個集團,真的是操碎了心,自己什么都沒做坐享其成,又有什么資格批評他呢。
“走吧,先回家吃點飯,餓了。”
蘇北不知道柳寒煙發什么呆,紳士的打開車門,把她放在副駕駛上,架勢著柳寒煙的新車往市中心開去。
蘇北不得不承認,在花錢方面,柳寒煙還是很有品味的。如果說周曼是實惠,姜濤就是精致,柳寒煙是品味,陳雪菲是奢華,而白畫扇則是貴族,蘇北自己是來者不拒,任何款式都可以。
“昨天到現在又沒吃飯沒睡覺吧。”柳寒煙像個孩子似的,說到這兒自己覺得特委屈。
“習慣成自然。”
“屁,上次不知道誰胃疼死去活來的。”
蘇北哈哈大笑,在柳寒煙的臉上捏了一下。
這次柳寒煙破例沒有拒絕,“別回家了,家里沒做飯,她們去游樂園坐海盜船了,在外面吃吧。”
柳寒煙撒了個慌,其實鐘嬸在家做飯了,不過她很自私的想和蘇北在外面單獨吃一頓飯,心里五味雜陳,有心疼有不舍,她現在有些后悔,不該讓蘇北做事業,兩個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該有多好。
因為蘇北下午還要開工,就近選擇了一家韓餐烤肉。
“兩位這邊請,我們店剛剛推出一款情侶套餐……”
蘇北擺擺手,直接把菜單拿了過來,什么生菜金針菇亂七八糟的,直接翻過去,“羊肉卷三十份,牛肉卷三十份,五花肉三十份,香草烤魚三十份,這個鵝肝啊牛肚啊都是三十份,百威啤酒兩打,好了,上菜吧。”
服務員拿著菜單怔怔的看著蘇北,她很想回頭說,老板,有人吃霸王餐。她之所以沒這么做,是看兩個人的穿著氣質,似乎不像吃霸王餐,可能是人家打包帶走呢。
“上菜沒聽見嗎,”柳寒煙重復了一遍。
“喔哦,先生,您可能沒來我們店消費過,我給您介紹一下,我們店里的菜品份量是非常足的,您不用擔心不夠吃。像你們二位的話,剛才點的菜,每樣兩份就夠了……”
柳寒煙拉開她的夏奈爾的小包,從里面掏出一大把錢,金額肯定超過兩萬,“先買單,應該夠了,剩下的錢給你當消費,上菜,別讓我說出第四遍來,”
“好……”
服務員一下慌了神,匆匆端著托盤離開,通知廚房先給這一桌上菜,找了個角落一數錢,心里恐怕比柳寒煙還要復雜,要知道,這一把小費相當于她半年的工資。
很快菜上齊,把蘇北身后和附近的兩個餐桌都占滿了。
蘇北雖然沒到狼吞虎咽的不雅吃相地步,不過殲滅美食的速度,把柳寒煙都累出汗了,剛剛把幾個空盤子撤下去,端上兩盤子滿滿的肉來,再一回頭,盤子又空了。
半個多小時,風卷殘云的蘇北速度終于降了下來,心滿意足的點了一支煙。
“吃飽了嗎。”柳寒煙拄著下巴問。
“還可以,一次不能吃太飽,否則容易漲肚。對了,楚婕你們討論產品后期加工和包裝,有結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