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雅看著這幾張卡,從顏色上就知道是貴賓卡,這么說蘇北真的有這么多錢。她曾經以為蘇北是被柳寒煙包養的小白臉,可是上次他還安排自己和錢小蓉去江海電視臺做嘉賓,由此看出他也有自己的事業。
“你不怕……不怕我拿著你的錢跑了?其實我說是借,我大學還沒畢業,有可能一輩子都還不上。”
“那就慢慢還。相比之下,我可不想看見一個朋友因為五百萬而割手腕。”
“我……”
“別我啊你啊的了,以前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拿我當朋友的話,說說怎么回事,以后別再干這種傻事了。”
蘇北給米雅倒了一杯白開水,讓她漱漱口,她現在的樣子有些讓人心疼。一個氣質怡人的千金小姐,忽然變成落了坡的鳳凰,甚至連基本的生存能力都失去了。
米雅的老家也是在全國最發達的城市之一,深城。米雅父母從小就離婚,母親移民去了國外,父親經營著一家規模不大不小的百貨公司,日子相比于社會上絕大多數人過得還是蠻不錯的。
可是上個月,米雅的父親卷進了一起經濟糾紛的官司,百貨公司也因此倒閉,還要按照民事訴訟賠償債主五百萬。
家里出事的時候,米雅還在幾千公里外的江海讀書,幫不上什么忙。但是,父親入獄,家里逼債的人紛紛而來,把米雅的輟學不務正業的弟弟折騰慘了。
米陽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只好來江海投奔姐姐。可是這小子也不是什么省事的角色,米雅幫他找一份保安的工作,做了不到三天,把訓斥他的保安隊長給打了,一分錢工資沒拿到就被開除。
米雅沒辦法,只好在校外給米陽租了一套小房子,而她以前租住的人才公寓,早已經房租到期,一直拖著沒交,連房東的面都不敢見。
后來債主也曾找過米雅,限令她一個月內必須還上一部分欠款,否則就會廢了他弟弟。
無奈之下的米雅只好跟大學同學康天擇借,也就是今天晚上答應跟他一起去一個酒會,沒想到就被灌醉帶到這棟別墅里。
米雅說到這里,特別富有喜感的笑了:“想迷倒我哪有那么容易,我以前有強迫癥,晚上睡不著覺,安眠藥我經常吃,早就產生抗體了。”
米雅收回笑容惡狠狠地說:“沒想到那個王八蛋居然想動我,我那時一時絕望,都想跟他拼了,就打碎了玻璃,用半塊玻璃去刺他喉嚨,誰知道他跑了,反而把我自己的手給弄傷了。”
“你到底拿沒拿康天擇的錢?”
“沒有!你還懷疑我的人品嗎!”
蘇北擺手笑道:“不是這個意思,幸虧是虛驚一場,要是讓康天擇那小子就這么算了,豈不是虧大發了,回頭有機會我找他談談。”
“你不會是想打他吧?”
“血債當然得讓他出點血了,不然怎么對得起你這雙芊芊玉手呢。”蘇北站起身來,拍拍她的頭,“還能站起來嗎,這么點挫折困難就把你給打到了,可不像我認識你的你哦。”
“神經。”米雅尷尬的坐起來。
咖啡廳出來抽煙的米陽,看見診所里姐姐和蘇北有說有笑的,心里便明白這個男的是姐姐的男朋友,否則他從小到大從沒看過米雅這么羞澀過。
蘇北讓米雅穿衣服,自己先走出診所,剛出門,就被一只手惡狠狠的抓住了肩膀。
當然,蘇北稍微動一下肩膀,米陽就能殘廢。
“幾個意思,小朋友?”蘇北無奈的問道。
“少跟我裝蒜,你是不是把我姐給上了?”
“呃……”蘇北有些不大適應這小子的直接。
米陽輕哼了一聲,冷冷德說:“叫什么名字?”
“蘇北。”蘇北聳聳肩,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愣頭青。
“蘇北?什么破名,你也配當個男的,現在就跟我拿上刀,把康天擇那小子給廢了。”
蘇北笑道:“你的刀,似乎已經被我朋友沒收了吧。”
“就憑她?那把只是在警察面前打個幌子,你看這是什么!”
米陽居然從褲腰帶里拿出一把帶刀鞘的傘兵刀,蘇北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小子也是個軍迷,人雖然不怎么樣,但傘兵刀是貨真價實的非仿品。
蘇北淡淡的說:“把你的刀子收起來,你要是真替你姐姐著想,就好好找一份工作來做,讓她省點心。”
米陽的臉頓時憋得通紅,以前怎么說也算是個小富二代,家境殷實,從小就沒好好上學,現在到社會上兩眼一抹黑。姐姐給他找的保安工作,他哪里干的來,平時只有他訓斥保安的,現在被老保安們呼來喝去,根本受不住這份苦。
米陽也想過干別的事情,去應聘出租車夜班司機,兩天接到的投訴無數,第三天就被辭了。在走投無路時,甚至想過攔路搶劫,因為他知道家里債務都壓在姐姐一個人的肩頭,自己必須得掙錢了。
“想明白了,就乖乖的把刀收起來,你姐的事情我來處理,老實點,別再闖禍了。”
“你解決?你有三頭六臂,還是有刀?”
蘇北無奈的一笑:“需要刀嗎?把你的刀拿來看看。”
“看呵呵,這種真貨你這輩子都沒見過,知道怎么玩嗎?”
蘇北手腕一轉,這把傘兵刀已經落在他的手里,米陽嚇了一跳,正打算要把刀搶回來,卻驚訝的看著蘇北的手。
這把刀在蘇北的手里,以一個夸張的弧度正在漸漸變的彎曲,正因為鋼號很好,一直沒有斷,可是……嘎吱一聲,傘兵刀被蘇北攥成了一團彎曲的廢鐵,隨手扔在地上,當啷!
“我去……”米陽的嘴張開的幅度極其夸張,他喜歡刀,所以比別人更了解這把傘兵刀的硬度,不要說是人力,就算一輛卡車從刀背上過去,也不至于變成一團廢鐵。
蘇北拍了拍米陽的肩膀:“明白了嗎,有時候刀只是掩飾你心虛的工具。你姐還只是個大學生,本來就不賺錢,在江海更是無依無靠,就你這么一個弟弟,別再到處捅簍子了,明白嗎?”
“哦。”
“大聲點。”
“明白!”米陽咽了口唾沫。
蘇北笑了笑把自己隨身帶著的一盒煙塞在他手里,進了咖啡廳。
米陽這樣的青年,不要說是姐姐的男朋友,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壓不住,但回想起蘇北的那一刀,比他見過的任何砍人細節都要害怕。
過了很久,米雅一只手拿著自己換下的衣服出來。
“姐,我姐夫到底什么來頭?”米陽忍不住問。
“我怎么知道。”
“啊?你連他的底細都不清楚,就在一起了?不過也好,這個人可不簡單。”
米雅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弟弟誤會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蘇北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這么緊張?嘿嘿,姐,你以為我傻嗎,現在這個社會,男人和女人要么就是咱倆這種親情關系,要么就是你和蘇北這種關系,沒有例外。”
“我警告你一會兒別瞎說,不然我很沒面子的。”
米陽現在對蘇北是又敬又畏,轉念說道:“有這么強悍的姐夫,就算那些債主找上門來,也不怕他們。”
米雅淡淡的說:“我跟你姐夫,靠!都是你把我帶溝里去了,我是說,蘇北答應借給我五百萬,把爸爸欠的錢能還上了,你不要再為這些事操心。”
“真的!?這么說姐夫還很有錢了?”
“米陽,我再強調一遍,是普通朋友OK?他,他有老婆的。”
米陽心一沉,完了姐姐成小三了。不過蘇北身材相貌都無可挑剔,伸手牛掰更重要的是不差錢,只要他對姐姐好,米陽在這一點上還是看的很開的。
作為姐姐,米雅可沒有米陽這份樂觀的情操,現在父親都入獄了,自己在外地讀大學,還沒進入社會,就倒欠了蘇北五百萬,這筆錢她自己都懷疑能否還清。滿大街都是大學生,一個月一萬的月薪就夠現在米雅笑的了,可即便如此,不吃不喝也要五百個月才能還清蘇北的債。
米雅心里一涼,天啊,蘇北云淡風輕的借給自己這筆錢,她真的需要后半輩子生命才有可能還清。
而餐廳里試圖找茬的劉婷麗也很猶豫,她盯蘇北這兩天來,這家伙除了替警方辦了個案子,又來探望一個受傷的女孩外,并沒有什么值得懷疑的舉動。
至于米雅的這件事,受傷程度不重,劉婷麗自然也犯不上小題大做,匆匆的離開,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還不忘了提醒蘇北替王海洋尋找精神病專家。
“我開車送你們回去,米陽也住學校嗎?”
“姐夫,我在外面租房子。”米陽笑著說。
這句姐夫把另外三個人都叫傻了,哪兒跟哪啊,蘇北詫異的看著羞赧的米雅,而錢小蓉越發的懷疑起米雅和蘇北的關系,難道他們倆真有事?
米陽風風火火的坐在這輛大奔里,他爹以前有錢的時候都沒能開上奔馳,看來姐夫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