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喬二東這些人后,姜濤有些后怕,如果這次不是董事長安排蘇北一起出差,換做別人恐怕自己難逃一劫。
她心里很清楚,丟掉這批貨的話,她一輩子別想翻身。
蘇北將腳下的臭蟲踩暈,朝前面走了上去:“把貨交出來,否則后果自負。”
喬二東一愣,看著他滿屋子的小弟,頓時哄堂大笑。
“我沒聽錯吧,居然還有人敢威脅我。”喬二東臉色一沉,一把推開兩旁的女人,從椅子背后拿出一把他貼身的大柴刀,這么多年來他混到現在的地位,靠的就是一個狠字。
幾個兄弟看到東子要動手,都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東子要是真發起威來,別說是敵人,就算是親娘都不認,砍人如同切菜。
多年的沖鋒陷陣,東子從他老大的最強馬仔,一次次的從對手的埋伏中,單槍匹馬殺出重圍。甚至有人看到東子拔刀,就嚇得不敢動彈,這個蘇北居然敢挑釁東子。
在眾人替蘇北擔心的時候,東子半米長的柴刀朝著蘇北腦袋砍了下來,絕對是下狠手了。背后的姜濤捂著嘴一陣驚呼,她不相信現代社會居然還有人敢殺人,東子哪里是在打架,完全是沖著要蘇北的命去的。
蘇北原地不動,冷冷的看著他。
“這小子下傻了吧。”
“啊。”喬二東摟著的女人連忙捂上眼睛,似乎怕蘇北的血濺到他的身上一般。
別人眼里電光火石千鈞一發的瞬間,在蘇北這里已經思考了幾個問題,看著迎面而來的柴刀,微微側身閃了過去,在東子準備回頭望月的時候,可惜他的頭被蘇北抓在手里,如同老鷹捉小雞似的,砰!的一聲按在桌子上,大柴刀也掉在了腳下。
“呃!”
喬二東想挺起身,可是蘇北這只手力氣實在太大了,大到他喘不過氣來,心里已經顧不上吃驚,使上吃奶的勁兒,卻仍舊不能掙扎。
蘇北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像按著一個三歲的嬰兒似的,側目還在想一個問題,全然不顧手里的這只蒼蠅的掙扎。
喬二東的兄弟們震驚的啞口無言,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難道是東子昨天喝的太多,還是和他們的嫂子一夜沒睡覺,不在狀態?
他們只看過許多能打的人在東子手底下變成刀下鬼,只看到過別人求饒,雖然東子也受過傷,但是也要自損八百殺敵一千,因為他的報復心里特別重。
可是現在他們心中的大梟雄,居然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以這種屈辱的方式被人按在桌上,而那個人連看都沒看他,絕對的蔑視。
這時候,東子的兄弟們顧不上考慮太多,一定是東子發揮失常被這小子撿了個便宜,否則該怎么解釋。
頓時十幾個人,手持兇器一窩蜂的沖殺上來。
一根鋼管砸下來,蘇北一拳打過去,鋼管變成夸張的U型。
蘇北微微閃身躲過前面刺來的砍刀,那把砍刀卻誤傷了他的同伴,單手抓著后面的人,腿部都沒有彎曲,一個輕描淡寫的過肩摔在蘇北這里發揮到了極致,恰好砸懵了眼前的兩個人。
側面的人幾根棒球棍揮舞過來,蘇北手按著東子的腦袋,以此為支點,騰空而起,跟著就是一腿掃過去,一個混混撞到另一個混混,四五個人疊羅漢似的,飛出五六米,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當處理掉這些垃圾后,時間只是過去幾秒鐘而已,剩下一個還算聰明的青年,退到后面,正要打電話救人,蘇北腳尖點起一根鋼管,砰!的一聲將鋼管踢飛,恰好扎進那名青年的肩膀上,而鋼管的力道還沒有消減,將他掀翻在地,翻了幾個跟頭后,鋼管完全飛出他的身體,狠狠的刺進廠房的混凝土墻壁中。
算上喬二東在內,他“公司”的全部戰力干將,居然瞬間倒地,十幾個人沖上來,既救不了東子,也沒沾到蘇北的衣服邊角,甚至他自始至終的姿勢都沒變過。
就算是外行人也看得出來,蘇北壓根沒把他們當回事。
被壓在桌子上的東子,瞠目結舌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們,他此刻才明白,和蘇北比起來,他們根本不是實力上的察覺,而是不是同一個次元的人,要么是神仙,要么就是惡魔。
“現在可以跟我好好說話了嗎?”
“呵呵,你以為我是什么人,有那么好心會把貨還給你?要殺要剮快點,出來混我早就為今天做準備呢。”
蘇北也知道這是塊硬骨頭,他對付硬骨頭的方式有很多,但是現在懶得玩。
抬腳將地上東子的柴刀挑起來,將東子的雙手背過來,重疊放在桌子上,噗!的一聲,將柴刀貫穿東子的雙手,像一根釘子似的,將他釘在木頭上,然后轉身朝著另外的人走去。
“啊!你到底是誰……只要你給我留一口氣,我就要你的命,殺你全家……”
“前提是你有這個本事。”
蘇北走到一個混混跟前,踩著他折斷的大腿問:“貨呢,我只問一遍。”
“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和東子打打殺殺混過來的,這點骨氣還是有的。
“很好。”
嘎巴!蘇北一腳猜斷他的胳膊,走向另一個人:“貨呢?”
“你殺了我吧!”混混的目光瞄著距離他半米不到的一把砍刀,在蘇北轉身時,猛然間抓住刀柄,朝著蘇北的腿砍了下去。
蘇北回身就是一個側踢,踢斷他胳膊的同時,那把砍刀拋落在空中,掉下來的時候,恰好刺中了那人的大腿。
這人的手段和東子比起來,東子簡直是和平主義者。其他人心里一陣驚呼,短暫的疼痛和刀傷,他們還能咬牙忍住,但是面對這種窒息般的沉默和冷血,誰的心里不害怕。
蘇北的目光鎖定在一個戰戰兢兢的女人身上,走過去問將她捂著頭的手拉起來,剛摸到她胳膊,淡淡的說:“懷孕了,一個月?”
“嗯……”
“我們公司的貨呢?”
“在……”
“王八蛋,你對一個女人那樣就不怕天打雷劈嗎,有種的你沖我來。”東子此時是無力的,他像一匹馬,被看到釘在木頭上,奇恥大辱。
蘇北蹲下來,笑著問那個女的:“在哪兒,說吧,我可以不打你。”
“在三號碼頭的最末尾的那間廠房里,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為什么搶我們公司的貨?”
女人精神已經崩潰了,她哪里見過這種場面,最大的依靠就是東子,但是最大的依靠在這個強悍的男人面前,連一只蟑螂都不算。
“因為東子的老板讓他干的,我也不知道他老板是誰。你們公司的貨車翻了后,東子煽動村民們去哄搶,然后低價賣給了他,現在都在倉庫,大哥,你饒了我吧。”
蘇北嘆了口氣說:“我說過會饒你的,不過警方會不會我就不知道了,我盡量幫你說兩句好話。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公司的技術顧問小賈是不是東子殺的。”
被釘在桌子上的東子一愣,蘇北怎么會知道,那天貨車翻了后,他一直在暗中監視,在救護車沒來之前,找到暈厥中的小賈,將他的腦袋磕碎在一塊石頭上,造成車禍的假象。
女人點點頭,淚如涌泉,她已經開始胡言亂語,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蘇北。
東子知道大勢已去,虛脫的躺在桌子上不再掙扎,或者說他沒能力掙扎。
在蘇北問清楚事情全過程之后,才朝著姜濤走去。
姜濤還沉浸在眼前震撼的場面中,她知道蘇北的手段不一般,卻終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處理方式,而他的伸手在姜濤看來,完全沖破了自己的世界觀,反而覺得自己是個坐井觀天的女人。
“姜總監給公司韓立民他們打電話,派幾個人來拉貨,另外讓他報警吧,通知集團總部的法務部派律師過來,并且讓公關部門專門負責,這個案子發生在臨南縣,不允許出現任何的營私舞弊。當然如果有人判輕了這個什么東子,我會采用自己的方式結束了他。”
蘇北是絕對不允許喬二東還活著,一旦他出去,賈琳琳恐怕就會有麻煩。喬二東涉嫌謀殺小賈一個案子還不夠死刑嗎,姑且不提喬二東這些年在臨南縣的惡霸行為。蘇北相信,既然喬二東倒了,他背后的那些人當然不會在庇護他。
姜濤木訥的點點頭,她這個柳氏集團的運營總監,帶著一個保鏢出來做事,現在卻發現原來一直都是蘇北在做自己在看。
姜濤的兩個電話分別打出去,用不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韓立民會來提貨,而警方也會帶走這些搶劫殺人犯。
“走吧,我們先去那邊碼頭看貨。”
耽誤了不少時間,此時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這里是個半封閉的避風港,還住在這里的村民不多。走在壩堤上,腳下是漲潮的海浪,一只水鳥騰楞楞的飛過,姜濤連忙挎住蘇北的胳膊。
蘇北牽著她的手,輕笑著說:“別害怕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