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古瑪雅巫師?”趙純良盯著小愛問道。
小愛看向趙純良,笑瞇瞇的說道,“你猜。”
“只有古瑪雅巫師才能夠掌握符文的畫法,并且只有他們的血液才能夠讓符文產生作用,我之前就一直在奇怪,為什么這樣的紋身只有你一個人會,沒想到,你竟然是古瑪雅巫師!”趙純良異常篤定的說道。
“古瑪雅就如同亞特蘭蒂斯一樣,已經消失在了歷史里,而我們這些遺民,和如今的人也沒有什么不同的,要不是老大撿到了我,或許我早已經成了狗啊老鼠啊肚子里的食物了。”小愛有些惆悵的說道。
趙純良還真的是第一次從小愛的身上感受到這種惆悵的氣息,不知道怎么的,趙純良自然反應一般走到小愛的身前,拍了拍小愛的肩膀,說道,“你也是個苦命人。”
小愛詫異的看了趙純良一眼,隨后笑著說道,“和你比起來,我也不算是什么苦命人,至少這一輩子下來,你可能死掉的次數遠比我多。”
趙純良笑著撓了撓頭,說道,“這到底算是苦命還是命好,每次要死,但是都死不了。”
“對哦,這倒是一個問題,碰到死劫,卻總是死不了,這到底是命好,還是命不好呢!”小愛一只手捏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一旁的弗洛伊德終于忍不住說道,“喲,小愛,你想就想,能不能別坐在我的身上。”
趙純良在一旁忍不住的想笑,因為小愛在想問題的時候直接坐在了弗洛伊德的身上。
“想不明白,你這個大個子,坐你一會兒怎么了?別動!”小愛瞪了弗洛伊德一眼,弗洛伊德果斷的閉上了嘴。
“不想了!”小愛惱怒的從弗洛伊德的身上跳了下來,一把挽住趙純良的手,說道,“小家伙,怎么樣,陪我去找老大吧?”
“現在?”趙純良問道。
“當然,老大就在米國,在首府。”小愛說道。
“我還有事要做。”趙純良看了一眼自己有些枯燥的手,說道,“我時間不多了。”
“你要去哪?”小愛問道。
“你覺得我應該去哪好?”趙純良反問道。
“帕帕西諾。”小愛說道。
“和我想的一樣。”趙純良伸出手摸了摸小愛的腦袋,說道,“如果我活著從帕帕西諾出來,我會去找你,還有黑joker,如果我沒有能夠活著從帕帕西諾出來,那小愛,我想請你幫一個忙,雖然我不知道我們算不算是朋友,也不知道咱們的關系到底牢不牢靠,但是我希望,或者說我拜托你,請求你,幫我照顧我的那些女人,好么?”
小愛抬起頭,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趙純良。
許久之后,小愛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們現在對你還只是處于彼此利用的階段,但是我答應你,如果你死了,我會照顧好你的那些女人的,至少,不會讓他們跟著你一起死。”
“你這話雖然說的不怎么動聽,但是我心里頭還是蠻高興的。”趙純良說道。
“以后說話歸說話,不要摸人家的頭,人家不是小孩子,算年紀的話,人家可比你大多了,小家伙。”小愛不滿的說道。
“女人能有男人大么?”趙純良問道。
“你是在開黃色笑話么?”小愛看了一眼趙純良身下問道。
“或許吧,要走了,不知道是生是死,總需要給自己放松一下。弗洛伊德,我走了,如果有緣的話再見,你救我一次,我記得。”趙純良笑著對弗洛伊德說道。
弗洛伊德從桌子上撐起身體,說道,“我的朋友,我很少這樣一本正經的說話,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帕帕西諾,你去了十死無生。”
“或許吧,不在絕境中爆發,就只能在絕境中死去。”趙純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后轉身往外走去。
看著趙純良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眼前,弗洛伊德皺眉看著小愛,說道,“為什么他非得去帕帕西諾?”
“因為他的道,是死亡。”小愛的臉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說道,“不置之死地,又怎么能重生,鳳凰不浴火,又怎么能涅槃?”
“切。”弗洛伊德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他不是什么先天高手,只是古瑪雅勇士,相信力量決定一切,才不信什么所謂的道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要是在新世界來臨之前你的第五重強力符文沒有辦法紋好,大個子,你很有可能會死哦。”小愛對著弗洛伊德怪笑著眨了眨眼。
“我,我去訓練去了。”弗洛伊德一個激靈從桌子上蹦了起來,朝著門外跑去。
奇怪的是,之前還虛弱的話都說不出來的弗洛伊德,此時竟然已經能夠跑了。
“卐字符。”小愛抬起手,輕撫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上,那里什么都沒有,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隱約的看到一個十分模糊的卐字印記。
古瑪雅一族的巫師,十分的神奇而詭異,他們的鮮血,如果畫出一些特定的符號,就會出現神奇的加持能力,而這種加持能力,只對古瑪雅勇士有用,不過,歷經千百年,古瑪雅巫師為了能夠讓自身足夠強大,而不是永遠需要古瑪雅勇士保護,終于研究出了一套屬于他們的符文。
其中最為神秘而又強大的,就是卐字符。
就算是在當年古瑪雅一族最強盛的時代,卐字符也只有巫師之中最翹楚的存在才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繪制完成,而現在,這樣一個字符,就出現在小愛的身上。
小愛莫名的嘆了口氣,將手放下,自語道,“小家伙,你可別死,我可不喜歡幫人照顧人,特別是女人。”
帕帕西諾。
這個歐洲最為神圣,最為,最為強大的小島,一如最近這幾百年來一樣,每天安靜的等待著海平線遠方的太陽升起。
溫暖的陽光灑在了基拉神殿上,將這本就金碧輝煌的神殿照耀的更加金光閃閃。
這座已經屹立在帕帕西諾島上不知道多少年的建筑,始終如剛建成的時候那般。
這里,是跑車國所有黑手黨心中的圣地,因為這里居住著黑手黨的黨魁,而這里,也是無數圣者心目中的圣地,因為這里居住著一個數百年來歐洲最強大的王者,斯巴達。
斯巴達到底有多強,縱觀整個歐洲,沒有任何人能夠說出個所以然。
沒有人見到過斯巴達出手,他總是坐在那王座上,就如一尊塑像一樣。
斯巴達過的完全不是一個人類該有的生活,他很少睡覺,也幾乎不吃飯,他可以坐在那王座上,一坐就是一個月,完全不吃不喝不拉不睡,就坐在那里。
有人曾經大膽問過,他坐在那里干什么。
斯巴達說,他在回憶。
他活的太久太久,久到很多人的爺爺的爺爺就已經從他們爺爺的爺爺嘴里聽說過了斯巴達的存在。
他的回憶太多,每一個在他生命中出現的人,就都是一段漫長的回憶,所以他總是習慣坐在那,響起當年的某個朋友,想了很久,從年輕,到年邁,最后到死去。
很多活了兩三百年的圣者都有一種感覺,他們似乎超脫于這個世界之外,然后以局外人的視角去看著那些普通人,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完一個人的一生,就好像我們小時候養蠶一樣,我們可以看到他們從小小芝麻粒一樣長成一條條白色的蟲子,最后結繭,破繭。
對于蠶來說,他們的一生是漫長的,而對于我們這些站在蠶盒之外的人來說,他們的一生在我們的人生中,只是一小個的片段。
那些活了兩三百年的圣者都能夠有這樣的感覺,對于活了九百多年接近千年的如斯巴達這樣的老怪物來說,更有這樣的感覺,或許,他們已經不是以局外人的視角看普通人的一生,他們用的,或許已經是上帝的視角。
這一天,當小島上正午的鐘聲敲響的時候,遠方一艘小木舟,伴隨著搖曳的海風,一點點的靠近了帕帕西諾。
帕帕西諾島上沒有任何的戒備力量,他就那樣看似毫無防備的面對著任何一個可能來到這里的人,而只有這座島的人才會知道,帕帕西諾,乃至周邊海域的一切,永遠都在那個王座上的男人的腦海里。
帕帕西諾上的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逃不個那個男人的感知。
強大的精神力,籠罩了一切,而這遠比任何的現代監控設備或者保鏢來的更加的有用。
海浪不時的擊打著岸邊。
一個老頭翹著二郎腿坐在碼頭上釣魚。
他是跑車國黑手黨上一任的教父,在外受到無數人的靜養,不管走到哪,他都永遠是體面的樣子,而在這里,他卻只是一個穿著背心帶著一頂小草帽的普通老頭。
忽然魚線動了一下。
昏昏欲睡的老頭猛地一個激靈用力將魚竿一拽,啪嗒一聲,魚竿應聲而斷。
老頭還沒來得及抱怨呢,就看到一艘小木船緩慢的停在了自己邊上,小木船的上面,是自己的魚鉤。
這,算是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