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于青藏高原的寒風,吹入了這樣一個小小的古城。
今年的春天對于很多人來說似乎比前幾年來的冷,以至于很多人都相信,今年的春耕日期,可能要比往年延遲一些。
趙純良站在古城機場的窗戶邊上。
機場里十分的暖和,一點都沒有外面的寒冷。
蒹葭站在趙純良的身后,似乎是趙純良的一個影子。
不過從外形來看,蒹葭比趙純良好看太多了,這樣的一個影子,很明顯不適合趙純良這樣一個吊絲。
當然,這是趙純良自認為的,估計全天下除了趙純良自己,也沒有誰有那個資格說趙純良是吊絲了。
連平坐在位置上,有點局促不安,他的懷中揣著一個看起來有點年份的陶制的缸,缸里放著的,就是這幾天他根據蒹葭給的藥方煉制出來的解含笑半步顛毒的解藥。
雖然這只是一副解藥,蛋碎對于連平來說,這卻是他師父生的希望。
“你在想事情,”蒹葭突然問道。
趙純良看著天上那一輪明日,說道,“我總覺得有些東西纏繞在心頭,但是卻又不知道那些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記得你們外面有一句話,叫做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蒹葭微笑著說道。
“你這是在說我是庸人么,”趙純良苦笑了一聲,說道,“也許我確實不夠聰明吧,要換做是我父親,估計早已經把那些纏繞在心的東西都給解開了。”
“但是有時候,做一個庸人,可遠比做一個聰明人來的難的多,我們所看,所想,所思,所求,都讓我們不得不絞盡腦汁去面對,而庸人卻從未有這樣的煩惱,所以我倒是覺得,庸人,其實是在夸人。”蒹葭說道。
“有那么幾分道理。”趙純良點了點頭,看了一下手表。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少爺,飛機已經準備好了。”穆云青小跑著來到趙純良的面前,說道,“我自作主張,讓您坐我去年才買的私人飛機,空間比我爸那架大的多了,坐起來也舒服,上面還有酒吧,健身房,桑拿,什么都有。”
“你倒是會享受。”趙純良笑著說道,“不過不管怎么樣,也得感謝你最近這幾天的幫忙,有空的話去京城找我,我招待你。”
“少爺,您這說的是真的么,”穆云青驚喜的問道。
“當然,我還能騙你不成,”趙純良笑了笑,說道,“剛好我在京城有一些朋友,都是年輕人,咱們一塊兒玩,也玩的來。”
“那最好不過了,不過,老大,我能不能有個請求啊,”穆云青問道。
“什么請求,”趙純良問。
“我想帶幾個小伙伴一塊兒進去,當然,這些小伙伴沒有一個礙眼的,他們就跟我一樣,都崇拜著您,而且他們的父親,或者說他們的家族,都是在幫您和您的父親做事,所以…”穆云青有點局促的搓了搓手。
“沒事,一塊兒來吧。”趙純良笑道,“三個人也是玩,五個人也是玩,更何況還是自己人呢,不說了,我先走了,回頭京城見,不過你要來之前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我不一定都在京城。”
“得嘞,我明白,少爺您一路慢走,”
“嗯,”
穿過一條長長的通道,趙純良直接來到了穆云青的私人飛機下面。
蒹葭好奇的抬著頭看著面前這架巨無霸,她從未見過飛機,更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東西可以飛上天空。
趙純良帶著蒹葭和連平一起上了飛機,飛機上的人早已經得到了穆云青的交代,對趙純良等人十分的恭敬。
沒多久,飛機就開始在滑道上飛行了。
蒹葭坐在椅子上,兩只手緊緊的抓在椅子的扶手上,面色緊張。
對于她這樣一個從未見過飛機的人來說,坐飛機那無異于一次大冒險,盡管她性格恬淡穩重,但是碰到這大冒險,那也是有點花容失色的感覺。
“不用擔心,這玩意兒大,穩的很,也就起飛的時候有點顛簸。”趙純良笑著寬慰道。
“嗯,”蒹葭點了點頭,心情稍微的放松了一些。
沒過多久,飛機總算是起飛了。
這一架價值至少在九位數以上的飛機呼嘯著飛往了嶺南的溫市。
溫市,位于嶺南地區,自古以來就是一個商貿繁榮之地,而連平和他師父,就是逃到了這樣一個地方。
趙純良詢問過連平,為什么藥王谷的人會追殺他的師父,但是連平始終回答不上來。
他就只知道,突然有一天他的師父沖入了他的房間,然后帶著他逃出了藥王谷,這一路逃的很艱辛,師父更是中了毒,好不容易逃脫了藥王谷的追殺,他們才落戶到了溫市。
飛機平穩的降落在了溫市的機場。
趙純良帶著因為降落而臉色重新蒼白的蒹葭從飛機上走了下來。
早有一輛掛著溫市牌照的車等在了機場的停機坪上,這輛車的牌照并沒有什么異常,不過車窗上的溫商會標志,卻是十分的顯眼。
溫商會,一個全球范圍內都十分有影響力的商會,據說在古代的時候就存在了,一直延續到了現在,其歷史底蘊一點都不輸給道門。
“少爺,”一個中年人恭敬的站在車旁對著趙純良笑著彎下了腰。
如果有溫商會的人在這里的話,他們一定會被這個中年人的舉動給嚇死。
要知道,在整個溫商會,這個中年人可是僅次于會長的存在,而且他還是整個溫商會里身價排第一的大富豪。
這樣一個人,就算是溫商會的會長都沒有資格讓他彎腰,可現在他卻對著一個年輕人彎下了腰。
“祥叔,”趙純良笑容滿面的打了個招呼,眼前這人,也是屬于那種逢年過節就得往趙家跑的,趙純良今年跟這人見過一面,所以還記得他。
“叫我祥云就可以了。”中年人笑著打開車門,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酒店,我們溫商會里頭好些個趙家的管事,都等您好久了。”
“先不著急。”趙純良說道,“你帶我們去一趟忠孝路。”
“忠孝路,少爺,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祥叔好奇的問道,“以您的身份,怎么會去那種地方,”
“那地方怎么了,”趙純良問道。
“那是一個城鄉結合地區,環境不怎么好,而且里面住的人,也都不是很友善。”中年人說道。
“那沒事。”趙純良笑了笑,說道,“我們是去找人,不是去鬧事的,祥叔您盡管開車送我們去就是了。”
“好的。”祥叔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請少爺上車吧。”
趙純良和蒹葭連平一起坐進了車內,隨后一同往忠孝路而去。
沒過多久,這輛價值兩千萬左右的邁巴赫,停在了忠孝路的一家小賣部門口。
趙純良從車上下來,左右看了看,發現這的環境確實不怎么樣,地上的路讓趙純良有一種穿越到了桑巴國貧民窟的感覺,就在趙純良等人附近不遠處站著一群染著各種顏色頭發的年輕人正在一邊抽煙一邊打量著趙純良這邊,當那些人看到蒹葭的時候,明顯被蒹葭給嚇了一跳,然后瘋狂的對著蒹葭這邊吹口哨。
趙純良笑了笑,并沒有理會那些混混,在連平的帶領下走進了面前的一幢筒子樓。
“我們就住在二樓。”連平一邊說,一邊帶著趙純良走上了二樓。
“嗎的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混蛋,又在煮什么鬼東西,一幢樓都是味道,你這個王八蛋,,”
趙純良的腦袋剛從二樓的樓梯口冒出來,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叫罵聲。
并沒有人回應那個女人,那女人就繼續在叫罵著。
連平似乎對這一切都習以為常了,他帶著趙純良走向了不遠處一扇關著的門。
趙純良微微皺眉,這一整條走道上都彌漫著一股很不好穩的味道,有點像是什么東西腐爛了一樣,又有點像是臭腳丫的味道。
連平來到寫著209門牌號的門前,用力的拍了拍門,叫道,“師父,我回來了,我給您帶回來解藥了。”
“咳咳咳咳咳咳,”
門后傳來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隨后門吱呀一聲從里面被人給推開了。
這門剛推開,突然樓上嘩啦一聲倒下來了一盆水。
“給我去死吧,”樓上傳來了之前那個女人得意的叫罵聲。
連平連忙躲到一旁,那從樓上倒下來的水落到地上,朝著旁邊四濺而去,得虧是趙純良和蒹葭站的遠了一些,不然這水就得濺到腳上了。
“八婆,我遲早有一天會弄死你的,”門后傳來一個陰狠的聲音,隨后一個中年人拄著拐杖慢悠悠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師父,,”連平一看到這人,立馬激動的叫了起來。
“平兒,你可算是回來了,”中年人感嘆了一聲,隨后看向了趙純良,眉角一挑,說道,“是先天高手。”
“師父,他們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恩人,”連平激動的說道,“我們給您帶回來解藥了。”
“真的,”中年人驚喜的問道。
“是的,就是這個,”連平將陶罐交給了中年人,說道,“我們雖然沒有抓到烏王蠱,但是山苗那里有其他的解毒的藥,我給您帶回來了。”
“沒有按照我的方子煉藥,”中年人臉色一黑,說道,“那你還回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