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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睡了的與沒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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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純良覺得這男人一輩子最舒服的事情莫過于辛苦工作回到家能有一個女人做好了飯菜在等他。

  一直以來趙純良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受,更沒有想過在自己跌宕的人生中能夠有那樣安寧的一刻。

  說句裝逼的話,趙純良注定不可能過上平凡的生活,所以很多事情對于趙純良而言就是奢望。

  眼下,當趙純良走到黃媛身旁,看著黃媛溫婉的將燙好的清酒倒在一個青花瓷茶杯中遞給自己的時候,趙純良覺得眼角有些濕潤。

  這并不是自己的女人,甚至于連女朋友都不是。

  他們只是普通朋友,也許會有點小曖昧,但是也僅僅只是小曖昧,趙純良不曾對黃媛做過什么,也不曾對她敞開過心扉,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在趙純良最落魄最孤獨的時候,溫柔的,將趙純良的一切,都給融化了。

  趙純良盤著腿,坐到了黃媛的對面。

  地板是涼的,人心是暖的。

  “下酒菜呢?”黃媛玩味兒的看著趙純良,臉上微微帶著一絲紅韻,今天晚上的舞會黃媛喝了幾杯酒,不上頭,也沒醉,就是微醺。

  “我不就是最好的下酒菜么?”趙純良略微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隨后雙手舉杯,對黃媛說道,“黃姐,我敬你一杯。”

  “瞧你這不正經的樣兒。”黃媛嬌嗔的瞪了趙純良一眼,隨后也同樣雙手舉杯,和趙純良碰了一下,說道,“晚上,十分感謝你。”

  “應該的。”

  趙純良說完,將酒一飲而盡。

  清酒的度數不高,喝著有點像自家釀的梅子酒,但是因為是溫的,所以口感十分的奇特。

  黃媛同樣將酒喝完,隨后站起身,走到一旁將大廳里的燈給關了。

  大廳內只剩下那一盞火爐,與窗外灑進來的月光。

  美酒與佳人,就著那當空的皓月,說不出的奇妙。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趙純良將最后一杯酒飲盡,隨后起身,對黃媛說道,“黃姐,多謝你的酒。”

  “以后沒事兒的時候,陪你姐喝喝酒。”黃媛的臉比之剛才更紅潤了幾分,眼里的醉意,也變得十分的明顯。

  “嗯。”趙純良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的沙上躺了下來。

  “不回房間睡?”黃媛問道。

  “這里涼快,能看到月亮。”趙純良笑了笑,說道,“黃姐早點休息吧。”

  “那明天見。”黃媛收拾了一下酒瓶酒杯,光著腳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趙純良打了個哈欠,雙手枕在腦袋下,看向窗外的皓月。

  這時候的她,應該睡了吧?

  有人睡了,有人醉了,也有人,睡不著。

  長江以北,有一個徽省。

  徽省的省會是黃市,這里本是黑軍的地盤,不過,前幾天黑軍卻是折損在了海市,這里也變成了無主之地。

  本來很多人都以為黃市,乃至徽省,都要進入一個爭權奪利的亂局之中,沒成想,黃市安安靜靜,徽省,安安靜靜,乃至整個江北,都安安靜靜。

  黑軍的副手馬龍,接了黑軍的班,成了新的江北話事人,權力交接的過程十分的穩妥,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不明白的人始終搞不清楚為什么這個在黑軍身邊只能算普普通通的馬龍,竟然成了黑軍的接班人,而明白的人卻是知道,黑軍后面的那個人,要讓馬龍接班,那馬龍,自然就接班了。

  馬龍是一個長相憨厚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脖子上掛著一條拇指粗細的大金鏈子,你實在很難將這人跟作奸犯科聯系起來,事實上,馬龍也確實不是一個作奸犯科的人,他干的最多的就是黑軍白面上的生意,當然,眼下馬龍接了黑軍的班,自然什么都得干了。

  “你嗎了個靶子的,那傻逼死在了倭國大使館?”馬龍面相老實,但是這一說話,就讓人感受到了滿嘴的痞氣。

  “嗯,被那趙純良給帶進了倭國大使館,然后被國安局的人給殺了。”手下恭敬的匯報道。

  “我草他嗎了個蛋。”馬龍怒道,“那傻逼不是什么國內十大頂尖殺手嗎?頂尖就頂尖到這程度?陳誠那傻逼跟我吹那家伙多厲害多厲害,草,被人家直接給帶進了大使館,還讓國安局的人給殺了,嗎個靶子的,陳誠呢,讓他來見老子。”

  “陳哥已經在門外了。”手下低聲會說道。

  “讓他進來,那個傻逼!”馬龍說著,朝著地上吐了口濃痰。

  門打開,一個留著長頭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馬哥,火氣挺大嘛。”長男子笑了笑,走到馬龍身前,說道,“不就是任務沒成功么?干我們殺手這一行,從來都沒有百分百成功的說法,這次那趙純良是走了好運,剛好倭國大使館就在旁邊,下回,他可就沒這個運氣了!”

  “陳誠,你他媽的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的東西,老子給了你三百萬,就讓你殺個人,嗎比的你人沒殺,結果還把國安的人給惹上了,這筆帳你要怎么跟老子算?”馬龍滿臉怒火的問道。

  “馬哥,我們干殺手的職業道德還是有的,既然我們人沒幫您殺成,那我們,一定會再派人去殺,直到完成任務為止,那人已經死了,死了,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所以您根本不用害怕會查到您頭上,這趙純良,我會另外安排其他的殺手去殺他,絕對不會讓您的三百萬白花的。”叫做陳誠的人笑著說道,似乎一點都沒有被馬龍的話給嚇到。

  事實上,這陳誠可是個大人物,在整個神州的地下世界,都非常有名,他的生意范圍很廣,小到收債看風水,大到殺人越貨,幾乎什么都涉及,他是有名的中間人,你可以通過他辦成很多你辦不了的事情,比如殺人之類的,因為海市是江宛秋的地盤,所以馬龍沒有派自己的心腹手下去給黑軍報仇,而是找到了陳誠,陳誠收了馬龍三百萬,這才有了殺手追殺趙純良的事情。

  “這話可是你說的啊!”

  馬云對著地上吐了口痰,說道,“你嗎比的要是這次再沒成功,不僅我要找你麻煩,我上頭的那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馬云說到他上頭那人,陳誠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慎重的表情,隨后,陳誠陪笑道,“馬哥,我只不過是個中間人,負責牽線搭橋而已,您跟我計較個啥?這事兒得找那幫殺手去啊。”

  “那我可不管,你嗎個把子的,你以為老子的錢是那么好賺的么?事兒沒辦好,后果你自負。滾吧。”馬云對著陳誠擺了擺手,陳誠一點脾氣沒有的轉身離開。

  等走出房間,陳誠冷笑著撇了撇嘴,說道,“嗎的,你上面那人還不是看你這家伙一點能力都沒有方便控制才讓你上位的,不然你馬龍算個毛?”

  睡不著的不止馬龍這邊的人,還有另外的一些人。

  海市的某個地下停車場。

  兩個人被雙手綁著掛在了天花板上,他們的身上除了一條內褲之外其他什么都沒有,可以看的出來兩人已經遭受過毒打了,因為兩人的身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傷口,這些傷口看起來像是鞭子抽出來的,看起來恐怖但是卻只是微微的滲出一些血跡而已。

  這兩人一個長的高高瘦瘦,一個長的矮矮胖胖,赫然就是之前趙純良在街上溜達碰到的那兩個人。

  “還不說你們的同伙是誰么?”一個穿著道服的男人冷笑著問道。

  “呸,都說了,人是老子殺的,你不相信老子的能耐么?”矮胖那人咬著牙叫道。

  “蘇服,你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道服男人猛的一揮手,啪的一聲脆響,矮胖那人身上又多了一條傷痕。

  “你他媽有種打我,打蘇服干嘛?他肉那么多,打起來會疼么?”旁邊的高瘦大聲喊道。

  “蘇醒,你也別著急,馬上就到你了。”道服男笑著揉了揉手腕,說道,“我會一直打,打到你們招了為止。”

  “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說是老子殺的,他媽就是老子殺的。呸。”長的矮矮胖胖的蘇服朝著道服男吐了口唾沫。

  鞭子突然飛馳而過,抽在了蘇服的嘴上,頓時整個嘴唇皮開肉綻,血就跟不要錢一樣往外流。

  蘇服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身上的汗水伴著血水往下滴淌。

  盡管如此,蘇服卻依舊沒有將趙純良給供出來,而那高瘦的蘇醒,同樣沒有供出趙純良。

  “嘖嘖嘖,看來你們兄弟倆今天,都得一起死在這里了。”道服男獰笑著揮舞起了手上的鞭子。

  鞭子抽打在兩人的身上,出啪啪啪的聲音。

  安靜的地下停車場內,響徹著啪啪啪的聲音和痛苦的低吼聲。

  趙純良對此,一無所知。他睡的很好,很舒坦。

  一夜過去,關于海天集團舞會的消息,在有意或者刻意的宣傳之下,迅的傳遍了神州大地。

  要說這些消息里,哪個消息最被人關注,那就非葉芊芊走秀莫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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